第208章 刺激吗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我无措地摸着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去接曲一的话。

“你不用有压力。”曲一比我要自然很多，“我知道你现在身不由己，没有要逼你怎么样的意思。”

他越是善解人意，我就越是内疚。

“王安然沦落到今天这地步，我已经很满足了。”我说，“以后……也不需要再做什么。”

不然他的人情，我一辈子也还不完。

“好。”曲一答应。

我刚松一口气，他就换了话题：“你今天不去车展吗？怎么还在酒店？”

我不记得我有跟曲一提过要去车展，但车展和电影节都算是M市近期的盛事，他猜到也不难。

“车展有其他同事过去，昨天熬得太晚了，今天我在酒店休息。”我扯了个谎。

“抱歉。”曲一用略带歉意的口吻说，“要不是昨天我硬拉着你跟我一起去，你也不会熬夜。”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同意要去的。”我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因回忆起昨晚的一切而露出的恐惧表情。

许婧的短信忽然而至：“谈完了吗？”——距离她出去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而我跟她说的是大约半小时。

我不知道她是不放心曲一，还是本身就比较急躁，怕她担心，我回了个：“快了。”

然后问曲一：“还有别的事吗？”

曲一收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我手机上的视线，说：“没了。”

他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

他的腿还没迈出去，“嘀”的一声，房门开了。

许婧出去的时候没拿房卡，开门的不会是她。

该不会是光头？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我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我前倾着身子，探过头往门口望去，一个颀长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居然是肖从！

他刚一进来就停下了脚步，跟一尊雕像似的杵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曲一，眼里闪着寒光。

“曲总最近似乎很清闲。”肖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跟肖总比起来，确实要清闲许多。”曲一也笑，“毕竟智光的股价，每天都在上涨。”

肖从的眸色变深，嘴角扬得更高，“曲总可得趁着这几天多高兴一会儿，否则过段时间股价跌停，哭都找不到地方。”

曲一不甘示弱地反怼回去：“听肖总这口气，好像很有经验？”

被他这样讽刺，肖从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恼火，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经验确实有不少，曲总改天可以来向我请教。”

“那我提前谢谢肖总了。”曲一微笑。

他们俩针锋相对，最尴尬的人却是我。

“曲总，您不是要走么？”我疯狂冲曲一使眼色。

“嗯。”曲一给我了个面子。

他往外走，到肖从身边时停下，“肖总，今天场合不对，下次有时间，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好。”肖从欣然应允。

曲一出去后，肖从关上了门。

他脸上的笑没了，浑身透着森冷的气息。

我搓了搓手臂，拉过被子搭在自己身上，这才有了些安全感。

“你怎么来了？”我仰起头，看着他慢慢走近，最后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仍旧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却不似往常齐整——没打领带不说，衬衣领口的扣子也开了好几颗，搭配着凌乱的短发，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肖从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伸出右手，捏住我的下巴，忽的冷笑出声：“怎么，我来，破坏了你和曲一？”

......

肖从这一闹就到了傍晚。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与水声一同响起的，还有肖从的手机铃声。

肖从的手机在他的西装外套里，西装外套刚才被他随手扔在了床下。

我在床上滚了半圈，扒着床沿俯下身，伸长了手臂艰难地把他的西装外套捞起，摸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的是王安然的名字。

我胸口一堵，犹豫了两秒，按下“接听”。

王安然急切的声音通过听筒清晰地传来：“肖从，你在哪儿？我……”

我噙着一抹冷笑，打断了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