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不一样

莫仲齐指了指马大爷，摇头笑道：“老马啊老马！你酒桌上的气势哪里去喽！”

这话，马大爷明白，旁人也都明白，就是马大娘不明白，马大娘又要询问，那边的两位侍卫小哥又催了，道：“大爷大娘快请出门吧，小的们出门前，主子再三叮嘱，务必尽早接二老过去，马公子也在等着二老呢！”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别让孩子们等急了，”莫仲齐道，一边又跟马大爷道，“你放心，我跟着你们过去。”

说到这里，莫仲齐又冲还在厨房里头忙活的小虎喊道：“虎子，把煮好的清心茶都一并给带上！”

“好嘞！”小虎答应的干脆利索，麻利地拎着一壶清心茶出来，一脸喜悦激动之情，“师公，您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去吗？我都好多天没见到小福星了！”

“都去都去都去！给你马大爷马大娘壮壮胆儿！”莫仲齐笑着点点头，一边拍了拍马大爷的胳膊，一边道，“老马，别愣着了，走啊！”

马大爷回过神来，忙不迭回头跟马大娘道：“对，别愣着了，快走啊！”

马大娘此时脑子里面少说有一百个问号，真是见谁都觉得可疑，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见孙子，所以马大娘暂且将疑惑压在心底，忙得捋了捋头发，就跟着马大爷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跟马大爷感慨：“要是董大儒他们能多留两天就好了，还能见到瑞儿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总不能让人家董大儒丢了家里一摊子的事儿就专门等瑞儿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怪舍不得若英的，她这么一走啊，我心里还真觉得空落落的，”说到这里，马大娘不由感慨道，“这姑娘可真好，虽是千金小姐却一点儿都不骄矜，我是怎么看怎么稀罕。”

“又不是见不着了？过程子咱们送瑞儿去长安，不就又见到了？”马大爷宽慰马大娘，两人一路小声絮叨，总算来到了马车前，被小虎搀着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在得知瑞儿平安的消息之后，董大儒真真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之前所有的困扰与担心，也全部都消失无踪了，既是知道瑞儿不日就能平安归来，董大儒也就放心了，也没有继续留在凉州等瑞儿回来的意思，便就跟马大爷马大娘告辞之后，便就动身赶回长安去了。

马大爷马大娘也能理解，董大儒为了瑞儿的事儿，先是中断了外出游学，从蜀地赶了回来，又在他们这边耽搁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浪费多少精力时间，也不知道拜托了多少人情呢，马大爷马大娘对董大儒自是万分感激，不过却也不好强留董大儒，担心耽误人家更多的事儿，便就送了董大儒离去。

只不过，董大儒这一走，孙女儿董若英也跟着一道走了，这倒是令马大爷马大娘很意外也很难过，经过这段时间跟董若英的相处，马大爷马大娘对这个姑娘真是太满意太喜欢了，从前在长安的时候，他们跟董若英没有这样的相处机会，也不敢奢望人家大家闺秀能如何如何，所以即便是董大儒有意将孙女许配给瑞儿，老两口也是诚惶诚恐不敢应声，但是如今，马大爷马大娘真是太喜欢董若英这姑娘了，在得知瑞儿还活着的消息之后，老两口其实都已经在心里默认了董若英就是未来孙媳妇儿。

他们也瞧得出来，董若英对瑞儿的感情，所以他们以为董若英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见到瑞儿的，还都计划好了，日后就他们带着瑞儿跟董若英一同返回长安来着，至于定亲的事儿，等到了长安之后，到时候，再跟董大儒仔细商量。

但是却没有想到董若英却提出要跟祖父离开，马大娘心里很是不舍，再三挽留，不过董若英到底还是红着眼跟祖父一起离开了。

“我在京师等着您跟马爹爹还有瑞哥。”临行之前，董若英这样跟马大娘说，说完之后便就上了马车。

马大娘跟马大爷不甚明白董若英地态度，明明这孩子那么担心瑞儿，怎么可能不见上一面就着急回去呢？肯定是董大儒发的话，老两口这样想。

这便就是误会了董大儒，人家董大儒可从来就没有要求过董若英必须跟自己一道赶回长安，反倒在离去的马车上，看着孙女儿通红的眼睛，董大儒还劝着，道：“既是不想走，那便就别走，留在凉州，到时候跟瑞儿他们再一道返回长安也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董若英低着头，红着眼睛道。

她知道马大娘跟马大爷有多喜欢自己，也知道若是听了马大娘马大爷的话留下来，意味儿着什么，等到瑞儿回家之后，马大娘马大爷肯定会跟瑞儿提与她定亲之事的，而瑞儿又是最孝顺的，只要是马大娘马大爷的意思，瑞儿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所以，他肯定会答应这门亲事，会愿意迎娶自己过门的。

这的确是董若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她是渴望着能够嫁给瑞儿，但是这却并不是她所希望的方式，她希望瑞儿是发自内心地愿意迎娶自己过门儿，而不是因为祖父祖母之命。

她对马大爷马大娘好，的确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但是她并不想这成为瑞儿的负担。

若是她在的话，瑞儿即便不同意，却也一定不会反抗，他对董家对她一直都很尊重，也晓得报恩，绝对不会让自己难堪，所以，她必须要离开，如果瑞儿对她无意的话，到底还能留有反抗的余地，他可以关起门来，对着马大爷马大娘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试着说服老人家，而不是被迫点头答应这门亲事。

所以，她走了，赶在瑞儿回来之前。

“你这孩子啊，性子还是太倔，”马大娘马大爷不会明白董若英的心思，但是董大儒却能明白，所以不由一声叹息，伸手揉了揉孙女的后脑，然后缓声道，“这样也好，你跟瑞儿，马家跟董家，最近都经历了太多，的确都需要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