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南宫越演越上头
南宫垂杨头一歪,装作无意识地呢喃:“好痛……”
为了顺理成章留在殿下身边,他要忍住!
如此努力,又如此蹩脚。
姜昉不想见识他的破演技了,给做了个局麻。
南宫垂杨正打算咬紧牙关死忍,慢慢地,痛感越来越轻,直到消失。
“!!!”
这什么野鸡大夫,他脚腕子该不会是废了吧!
悲愤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姜昉剔干净腐肉,发现脏脏包还是比较幸运的,没有伤到骨头。
当然,也可能是他故意穿了加厚的裤子和袜子,还垫过什么减缓了伤害。
做好最后的包扎,抬头一看,脏脏包泪水哗哗流,污黑的脸颊冲刷出两道白皙。
“……”应该不痛了啊,哭成这样至于么?
姜昉卷起南宫垂杨打着补丁的衣袖,捏他的手臂。
“好白啊。”
南宫垂杨滞住,泪水更汹涌了,他臭得连自己都嫌弃,母夜叉还能馋他身子?
姜昉拿出一支长效消炎针,猛地扎在上臂。
健康但不孱弱的白皙,肌理均匀。
不像阿树,麻杆一样。
这脏脏包,简直是四处漏风,偏偏他乐在其中。
南宫垂杨感觉胳膊一阵刺痛,有点崩溃,针灸不可能会痛啊,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穴位,乱扎什么!
好像有冰凉的东西注入身体,还没来得及探究,刺痛倏地抽离。
这什么新型针灸?
南宫垂杨都要憋不住了,身为大夫的求知欲爆棚,所幸姜昉很快就出去了。
南宫垂杨马上去看自己手臂,居然流血了!
什么新型针灸,狗屁!
被姜昉治过的腿得立刻重做处理,不然真变残废。
南宫垂杨顶着还有些发沉的头,起身就要去拆脚腕的白布,门口一个淡漠的声音传来。
“你在做什么?”
南宫垂杨猛地转头,眼睛发亮,嘴唇颤颤,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九、九……”
段玖关上门,快步走到床前,就被南宫垂杨给抱住。
还不敢太用力,怕殿下身子骨会更痛。
“您还活着,还活着……”
可怜的殿下,娘胎里就中了毒,从小虚弱,锦衣玉食万千宠爱的供着。
他们知道的时候,都觉得殿下怕是早就没了,这日子,娇弱的他一天都活不下去的!
然而,好像,殿下的身体比以前结实了一点?
段玖难得的那丝动容,在被南宫垂杨身上的馊臭包围时,彻底消散,有些嫌弃地推开他的头。
“你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混进来?”
该不会是……
“因为那个残手乞丐而想到的。”
南宫垂杨挠挠头,村里那么多人,谁都可能是雍帝的眼线。
不拿命下血本,谁信?
段玖叹气,他脏过,牛棚里都待过,知道真正的脏应该是什么样。
南宫拙劣的伪装,姜昉看出来了么?
那女人时而精明,时而迟钝,不好说她有没有看穿。
“放开我,好好说话。”段玖淡声吩咐道:“这里没有殿下,你注意点,别露馅。”
“是。”南宫垂杨哽咽着退后,不禁恨恨道:“狗日的雍帝,竟敢如此折辱您!”
殿下来雍国京城后,一直住在圈养质子的宫殿,他们却见不到人,因为守卫非说殿下不想见人。
被雍帝点名成为质子,殿下心情肯定不会好,但时间长了就蹊跷了。
一个多月后,他们终于查到,殿下早已不在质子府!
雍国是太后摄政,雍帝能力平平,毁人不倦的方法倒是多,亏他想得出!
把殿下丢来这样的穷山僻壤,还嫁给一个远近闻名的泼妇……啊呸呸呸!才不是嫁!
“南宫来到您身边,就不会再让您受一丝委屈,等谋划好了,我们就会送您回国……之后,国主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跟雍国开战!”
“不要有这种可笑的妄想。”段玖嗤笑,冷声道:“就当我还在质子府,其它事勿要告诉国主。”
南宫有些懵逼地应下,殿下一向说一不二,决定好的事,他们服从就行。
可是为什么呀?
樾国上下谁人不知,殿下是国主最爱的孩子,就连他的母族叛国,他都没被牵涉到,依然万千宠爱于一身。
至于母族其他人,看在难产而死的贵妃的面子上,从轻处置,几百口人流放西域,光是路上就死了大半。
也正因为如此,雍帝那个狗东西才指明要殿下为质……
所以,殿下说的妄想,是指离开那个母夜叉吧?
这就是小看他堂堂樾国小神医了!
南宫垂杨斗志昂扬,不屑一笑:“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干掉那个姜昉!”
段玖自然看到了南宫脸上的迷茫之色。
除了他,和樾国国主的少数心腹,没人知道,他那个父皇,所谓宠爱,都是基于他早早死了就不好玩了。
什么娘胎里带来的毒,什么母族叛国,都是那男人设计的。
金尊玉贵的吊着他的命,充当泄愤的靶子。
段玖一直知道,作为质子死在雍国,就是发挥他最后、最大的价值。
他完全没有伤心,因为很早就不抱期望。
下一瞬,听到南宫的豪言壮语,段玖是真的有点伤心了。
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南宫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姜昉说过的脑残。
这要是别人,段玖就默默看他吹牛皮,乐得看热闹。
天真到无知,活该遭受母夜叉的铁拳毒打。
可南宫忠心耿耿,不惜自残,段玖还是不忍心他再受罪的。
“别多事,姜昉医术比起你,只高不低。所以你也别胡乱动自己的伤口。”
南宫垂杨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和团队智囊的定位,都受到了鄙视!
“我不信!她丑,她还不守妇道!”
他越想越心酸,对樾国国主都有了怨气,要不是他无能,怎么会连累殿下为质!
“不守妇道?”段玖眸色一沉,这是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段时间姜昉专心敛财,他都要忘了她还有个花痴鬼见愁的外号了。
南宫来劲了,马上告状,委屈得很:“各种摸我,摸脸,摸手手,摸了下面摸上面,还闻我的头发……我都这么臭了,她可真不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