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所谓良人
江忆昏昏沉沉的睁开眼,腹部的刀口传来阵阵痛意。
房间里开着灯,窗帘也紧紧关着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医院的走廊上的亮光也有些许刺眼,她有些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
麻醉还没完全过去,整个人昏昏沉沉。江忆挣扎着起身去摸水杯,刚刚挪动一点刀口就扯着疼。又尝试了几次额头上已经出现细密的汗珠,最后只得放弃重新躺回去。
迷迷糊糊间又睡过去,断断续续做着梦。
时不时嘴唇会传来湿湿的触感,凉凉的很舒服。
跟思想作者斗争睁开眼,看见沈淮坐在床边不知道摆弄着什么。
“真好。”
沈淮听见江忆的呢喃回头,床上的人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锁。
拧干手里的毛巾放在江忆的额头上。
昨天晚上在吕思对沈淮连番电话轰炸后,沈敏学也跟着打来。沈淮在病房里把手机静音,看见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轮番打了几十个来电。
沈淮皱着眉出去接听。
“你出任务了吗?”
沈敏学的语气不太好。
“有事你就说没事我就挂了。”
“你抽空回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还有我听你吕阿姨说小忆生病了是你在照顾?”
沈淮听出话里试探的意味。
对面接着说,“让你吕阿姨过去照顾你妹妹吧,你没事就回来一趟。”
“我没有妹妹。还有,我不会回去,你打什么如意算盘都跟我没关系。”
沈淮直接怼回去,他又听到电话那头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觉得心烦直至,下了最后的通牒:“别再给我打电话,你们以为你们的丑事我不知道吗?互不干涉相安无事才是我们相处的最佳准则。”
对面要发作之前沈淮把电话挂断直接拉进黑名单,这不知道是他拉黑沈敏学的第几个号码了。
他皱着眉在外面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才回到病房。
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有被动过的痕迹。
沈淮注意到江忆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是右手,靠近床头柜放水杯的位置。
他上网搜怎么给病人渡水,去护士站要棉签。
值班的护士把棉签递过去满脸笑意,“今天她们还在说呢,有一个帅哥抱着太太来就医的事迹呢,说是真养眼还恩爱呢。”
“不......”
沈淮刚想反驳,想了想回了两个字,“谢谢。”
回去一点点拿着棉签沾着温水擦拭江忆的嘴唇,擦上的水渍很快就干了,沈淮就不厌其烦地擦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江忆伸手拉着他的胳膊,表情有些痛苦,“疼......热......很热......”
沈淮伸手摸了摸江忆的头,滚烫。
打上退烧针,沈淮也听护士的话不停换着湿毛巾。
后半夜江忆的眉头才慢慢纾解,沉沉睡去。
沈淮也不敢松懈,坐在床边守着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他看着江忆的脸试问自己为什么要管她的事,明明就算吕思功利心再重也不会害她,哪怕自己撒手不管她也不会有事。
但好像还是自己看着更安心。
他一夜没合眼,换吊瓶,换毛巾,给江忆胳膊擦酒精物理降温。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休息。
看着江忆额头的毛巾边慢慢皱起来,沈淮赶紧拿下毛巾,用手附上她的额头,受伤有刚刚倒热水水杯的余温。
犹豫片刻,沈淮把自己用额头抵上江忆的额头。
温度应该是降个七七八八了。
正准备起身江忆感到额头不一样的触感,缓缓睁开眼。
两人离得很近,四目相对。
沈淮觉得自己只能看到江忆微红的嘴唇,不由自主的把脑袋往下移,挣扎间试图离开,侧头的瞬间他的唇擦过江忆的唇。
片刻柔软的触感,沈淮觉得身上的血液顷刻间已经沸腾起来,慌乱间拿起刚刚倒的热水灌下去,烫的他呲牙咧嘴。
火没浇下去反而更旺了。
不敢看江忆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
“对不起。”
沈淮说完站起身准备去问外面吹灰冷风,余光扫过江忆发现病床上的人呼吸均匀已经沉沉睡去。
沈淮忍不住气笑。自己到底是希望她记得还是不记得。
在走廊里摸出口袋的烟,刚响拿出来一根恍悟是在医院只得作罢。
一直在走廊站到窗外的天色暗下去沈淮才回病房。
江忆正在费力的够桌上的水壶。
沈淮走过去往水杯里倒满水,这两天喂水的惯性让他直接把水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不烫,喝吧。”
动作自然到好像他们本来就亲密无间。
江忆不知道要不要伸手去接,沈淮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稍稍收了下手,“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不用,太渴了。”
江忆伸手接过沈淮手里的水,沈淮看着她直接把水灌进去,嘴角有水因为喝太急流下来的水。
他抽了张纸巾别扭的递了过去。
“嗯?”江忆嘴里害含着一大口水口齿不清。
“嘴角。”
沈淮满脑子都是刚刚的那个不算吻的吻。
定了定神,他开口问,“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思忖片刻江忆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哥......一直是你再照顾我吗?”
“不是。只是今天过来看看。我去叫医生。”
沈淮看着她尽量不带一丝情绪说着。
“好。”
门关上后江忆在想梦里给她擦拭嘴唇的沈淮,给她额头上垫毛巾的沈淮,还有真切的不像梦的吻。
医生来的时候沈淮跟在身后一脸漠然,一瞬间打破了她可能不是梦的幻想。
“小姑娘,他如果家暴你这是违法的,你可以报警的。”
医生给刀口消毒小声嘱咐她。
“他不是......”
“不会了,医生。”
江忆还没来得及辩解,沈淮就直接接过她的话。
还想继续辩驳,因为直到沈淮也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看着他认真回答医生问题的模样,江忆最终没有再提。
走的时候医生给了江忆一个名片,“如果你不敢报警,可以联系我我帮你报案找律师。我女儿也是刚刚嫁人,如果嫁的不是良人过得不好爸妈真的很难安心。”
江忆垂下脑袋,轻轻点点头。
她不会觅得良人,也不会有人为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