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入
病房内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有的只是众人的心跳,伴随着我苦苦哀求昆仑的哽咽声。
屋子里的气氛,似乎被我的哽咽声所渲染,凝重的可怕。
在场的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昆仑的身上,跟我一样,静静的等待着昆仑的答复。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停的下墓,寻找尸香魔芋,来为樊梨花补充阴气。
只不过,这尸香魔芋因蕴含大量的阴气,被修炼者用来提升修为所用,而且樊梨花本就是灵体所化,需要的尸香魔芋,怕是不在少数。
如此庞大的数量,怕是把内地的千年古墓都寻遍,也未必能让她恢复如初呀!”
话说到这,昆仑轻叹你口气,如流水般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惋惜之色,他缓缓抬起还在流血的右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出了病房。
快到门口时,他又猛地止住身型:
“我会调动昆仑弟子,尽最大的能力帮你打探千年古墓的线索,剩下的就靠你了!”
我看着昆仑远去的背影,在心里无比虔诚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挖人祖坟,本就是天理不容之事,昆仑身为道门中人,自然不会跟着我一起下墓,沾染因果。
可他愿意调动昆仑山的力量来帮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虽然让樊梨花恢复如初的希望很渺茫,可最起码,还是有希望的。
更何况,樊梨花在弥留之际,也曾说过镇龙棺可以帮她恢复灵体,也就是说,往后,我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镇龙棺,尸香魔芋,我都必须找到才行。
“好了,既然找到了挽救樊梨花的办法,我们努力去做就是了,昆仑他还有自己的顾虑,你也别放在心上。
不过你放心,只要有古墓的线索,我跟大山一定会陪着你下墓的。
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养好了,我们就前往青海,说不定镇龙棺跟尸香魔芋,那里都有呢?”
刘钢牙冲我咧嘴一笑,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跟着走出病房。
或许是看我心情不好,灵儿也赶忙上前,围着我转悠一圈:
“三哥,你就放心吧,你跟嫂子的因果线还在,而且办法也有了,别想那么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解着自己紧绷的神经,抬手摸了摸灵儿的脑门:
“恩!跟白芷姐出去玩一会,三哥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会!”
白芷跟灵儿又围着我,安慰了好一会,这才离开病房。
我轻叹一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凝视着如纸般的天花板,跟樊梨花说了很多话。
有的是我很想说的,有些则是我一直压在心底,没办法说出口的,此时,我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不管她能不能听到,最起码,说出来,我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我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又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最终还是决定先跟昆仑他们一起,前往青海腹地,寻找镇龙棺。
爷爷的尸体还在镇龙棺里面,而樊梨花也需要镇龙棺,最主要的是,青海有着几千年的历史。
恒古至劲,它都作为游牧民族进击中原的要塞,有着天人两地的说法,更是吐蕃文化的发源地。
像青海这种历朝重地,千年古墓,不在少数,寻找尸香魔芋的机会就会更大一些。
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我多半时间都躺在病房里休息。
为了让我快些恢复伤势,昆仑几乎每天都会给我送来丹药,再加上白芷跟万红艳不辞辛苦的给我煲汤,到了第十天,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早晨八点左右,白芷便开车带着我跟灵儿,告别了万红艳之后,又到甘南,接上了雷虎跟冯佳雪,然后开车返回岭南县城。
在一处叫明生酒店的地方,跟昆仑他们汇合。
按照我们之前约定好的时间,十二点就要从岭南出发,赶在凌晨十二点前,翻过唐古拉山。
作为西边最险峻的要塞,唐古拉山可以说是很多心脏病患者的死地。
那里的海拔高达六千多米,要是身体素质不好的,又没有氧气袋供应,怕是小命都要交代在上面。
当然,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最要命的就是那里万年积雪,一旦过了凌晨十二点,温度就会直线下降至零下二十多度。
到了那个时候,氧气稀薄,再加上温度骤变,车子就很容易出故障。
一旦车子出现故障,我们的情况,会比在祁连山严峻的多。
为了安全起见,这次我们带了五六件羽绒军大衣,外加两套轮胎,以及十天左右的生活用品。
中午十二点,我们一切准备就绪,便朝着青海方向进发。
为了能多带些物资,方便路上休息,我们这一次一共开了两辆越野车。
我跟昆仑,刘钢牙,大山乘坐一辆走在前面开道,而白芷,灵儿,雷虎,以及冯佳雪她们四人一辆,跟在后面。
为了确保凌晨十二点前,我们能够顺利通过唐古拉山。
我们决定,绕过甘南,直接进入陇南高速,下兰州,入藏,再跨过唐古拉山,如此一来,就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不过,前提是,我们必须找一个向导给我们带路。
当然,这些事,就轮不到我这个还未恢复的病号去操心了。
一路上,我听着刘钢牙唱着五音不全的流行音乐,跟大山躺在后排,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聊着聊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车子也已经下了高速,停在入藏口,一处名叫棘拉里的小镇上。
可能是第一次入藏,有些不适应,刚下车,我们几人都被冻的直打哆嗦,无奈之下只能披着厚厚的棉被,跟个大傻帽一样,在镇子上来回穿梭。
白芷跟刘钢牙前去联络进藏的向导,我们几人则随便找了一处烤肉摊,啃着烤羊腿,喝着辛辣的青稞酒,两杯下肚,身子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听着其它人唱着藏语歌,跳着篝火舞,啃着臧粑,倒让我沉重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没多久,白芷便扯着一个头发花白,用黑布包裹住半个脑袋的老者,正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大山扫了一眼冲我们走过来的老者,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趣道:
“十三,你说这人为什么要用黑布包裹住脑袋呢?该不会是长得丑,没脸见人吧?”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老者,白了大山一眼道:
“瞎说什么呢?你看他头发花白,看样子已经是上了岁数的老人了。
这么大岁数,还做向导,出入要命的死地赚钱,想必是家里的条件不怎么好,不像你,走到哪,都改不了你那狗眼看人低的毛病!”
大山瞪了我一眼,摆摆手,示意不想跟我瞎扯。
昆仑也跟着打量一眼老者,招呼着我们上车准备出发。
为了方便老者带路,直接被白芷被安排到我们的车子里。
最要命的,是跟我坐在了一起,刚进车子时,就有一股酸涩的草臭味,呛得我差点没把刚才的烤羊腿给吐出来。
这味道,就跟一件棉布大衣,甩在满是牛粪的笼子里,搁置上小半年一样,那味道还真是辣眼睛。
尤其是在狭小的车厢内这味道更是刺鼻。
我抬头看向身边的大山,以及正在开车的刘钢牙时,差点没笑出声来。
原以为只是老子一个人受不了,没成想,这俩孙子竟提前带上了三层的医用口罩,就连副驾驶的昆仑,也捂着厚厚的口罩。
“你大爷,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我暗骂一句将手塞入口袋,刚准备拿出口罩堵住鼻子,没成想,我的竟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跟一大块冰块似的。
我连忙伸手,顺着这个硬硬邦邦的东西往下摸。
这感觉,就跟光着手,按在冰块上一样。
当我摸清楚这玩意的整体轮廓时,心中当时就咯噔一下,如蛇咬般,猛地缩回手臂………
这他娘的,竟然是一只满是老茧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