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次同处一室

开门就看到陆琳琅坐在沙发上，已经洗过澡，换了宽松的衣服，长长的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眉眼怯懦又温柔。陆琳琅嗫嚅了一下，没想好怎么打招呼。傅景瑞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长腿在精工剪裁的西裤包裹下格外的修长。他一边往客厅里走，一边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陆琳琅拿着书，站在沙发前，很尴尬，很羞耻。昨天还在傅景瑞面前伶牙俐齿的人，似乎被调包了。其实傅景瑞也从来没想过会和一个只见过三次面，只知道名字的女人发展成这样的关系。如果他的身边一定要有一个女人，才能让陈卿雅安心，那就眼前这个吧，至少和她长得很像。傅景瑞只瞟了一眼，然后去浴室洗澡。半个小时后，傅景瑞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抽着烟。他的烟瘾很大，可是身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味道，一阵阵好闻的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竟然格外的好闻。傅景瑞缓缓的吐出烟圈，然后悠悠开口。“你睡楼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上楼，任何时间、任何场合，我需要的地方你都要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现。”“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你我都好。有事找我助理，”说完转身上楼。陆琳琅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今天晚上就要……醉酒了是一回事，但是要让她在清醒状态下和一个陌生男人，她做不到。一夜迷迷糊糊的，睡得极不安稳。6点一到，陆琳琅就起床了，她要在上班之前去把费给交了。陆琳琅手上有20万的存款，跟微微借了5万，还差一大笔，但她暂时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只能等先缓过这一阵再说。陆琳琅到医院的时候，刚刚7点，去收费处交了钱，然后往8楼的重症监护室上去。有20分钟可以进去探望，陆琳琅在护士的协助下穿好无菌服，然后跟着护士走进监护室。五年前，陈淑芬的精神就极度不稳定，经常出门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无故就大发脾气，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还出现自残。陆琳琅实在没有办法，将她送到了精神治疗中心，一住就是五年。就算这样，陆琳琅也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她。哪怕只是在精神病院住着，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陈淑芬瘦得皮包骨头，哪怕是睡着眉头都紧紧的皱在一起，时不时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手蜷在一起。陆琳琅握着沈淑芬的手，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声来，但是眼泪刷刷的流，将无菌服都打湿了。“陆小姐，你控制一下的情绪，不要影响到病人，”护士出声提醒。“好的，谢谢你。”陆琳琅握着陈淑芬的手，蹲在病床边，护士在查看了陈淑芬的各项指数和监测仪器都正常后，去了另外的病床，将空间留给她们母女。“妈妈，你要好起来，好不好？难道你忍心将我一个人丢下么，我从小就盼着能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牵着妈妈的手，跟妈妈要棒棒糖，晚上跟妈妈睡在一个被窝。”陆琳琅顿了顿，努力的控制情绪，然后接着说道。“可是我一次都没有过，渐渐的我也不再黏你，我远远的看着你，想着只要我不提要求，你就不会拒绝我。我至少还可以骗自己，你没有像别的妈妈一样，是因为我没提，你不知道。慢慢的，我发也就习惯了。”“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能赖在你的身边，妈妈，答应我，一定不要丢下我，好不好？”陆琳琅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可是床上的陈淑芬没有任何反应。陆琳琅想，她一定全都听见了，只是她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能动。也许，也许明天，她就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