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议战天龙
高智升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便欺身近前,一招黑虎掏心直指海山前胸。海山闪身避开,抬腿踢去。二人呼喝不断,斗在一处。铁浪看二人皆是外家拳招便知非是真打,便小声笑道:“只不知父子二人如何收场。”
这时圆觉悄然到了铁浪身边道:“铁公子,师叔祖请您过去说几句话”说话间斜眼看了看铁浪身后兀自盯着擂台上的唐怜儿。
铁浪本来就想去拜会秉义大师,只是圆觉不提,便不好意思打扰,竟没想到秉义竟然叫自己过去,哪里还敢怠慢,连忙起身到东厢角落,疾走几步便躬身施礼道:“晚辈铁浪拜见大师。”
秉义缓缓睁开眼看着铁浪道:“宝黁师兄近年可好?”
铁浪听了不由大惊道:“大师如何知道晚辈见过宝黁大师?”
秉义大师目射精光的看着铁浪道:“我听圣德说起你曾修习过吸星神功便知道了。”
铁浪这才想起,当初宝黁和尚给了他和红袖两本书,其中一本应该是长春功,另外一本功法却无甚名头,想来便是秉义大师所说的吸星神功。连忙道:“晚辈几年前的确见过宝黁大师,大师曾给了过晚辈两本书,想来其中定有大师所说的吸星神功。”
秉义大师听了铁浪的话一惊,忽而皱眉沉思,似在回忆多年前的事情,许久才凝神道:“你是王玄阳一脉还是萧洛裳一脉?”
铁浪真琢磨该如何回答,便听身后圆觉和尚道:“师叔祖,铁公子乃是当今大宋武牧侯。”
这话说完,秉义大师先是一惊,抬眼仔细打量铁浪一番,铁浪自己也是一惊:“圆觉竟然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莫不是高封云告诉他了?”
圆觉却轻笑一下歉然看着铁浪道:“铁公子身负绝世武功,小僧怎能不探个虚实,公子武牧侯的身份却不是高大人告诉我的,你莫要误会也勿要怪罪。”
铁浪知道圆觉在这几日了早已派人打听了自己的过往,且听他一下便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不怒反喜道:“圆觉大师心智机敏,过于常人,铁浪唯有钦佩焉有怪罪的道理。”
秉义大师若有所悟的思忖许久才缓缓道:“你果然是王玄阳的传人,如此诸事老衲也便了然于胸了。”
铁浪正要问秉义大师对哪些事了然于胸了,却听老和尚又说:“适才那丫头所说毕其功于一役之法固然高明,却未捉住事态根本。”
铁浪听了不由一怔,心道:适才怜儿耳语竟也没能瞒过老和尚?嘴上却依然淡定道:“还请大师指教一二。”
秉义大师出神道:“老衲为帝时便听我大宋太祖皇帝曾指金沙江称旨曰:此外之地非我所有矣。是以大理数年间每每感念太祖皇帝浩荡皇恩,时时以小国相待大宋,不曾有过异心,今日却是为何起了刀兵之心。”
铁朗反复咀嚼了两遍,拿眼去看圆觉,正看见圆觉怔怔的望着西厢的党项诸人,心下便知道圆觉也明白了大师的意思。便试探道:“大师莫不是说,此番关键还在党项人?”
圆觉点点头道:“鄯阐侯父子这般安排已经可以看出,大理朝堂上下肯战者寡,只是天明皇帝受了蛊惑,这些做臣子的明哲保身也唯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秉义大师道:“老僧闭关数年,昨日出关才知此事,天龙寺至老衲之下再无出战之人,是以正明和圣德都在殿里诵经,但对面数人里,我看那男人虽瘦弱,却已经将一门外家功法练到了巅峰,恐怕不好对付。至于那程家的后人,我看你们把蜀中唐门的人请了来,也倒不足惧了。”
铁浪疑惑的看了看秉义大师再看了看圆觉,便听圆觉道:“那人便是暹罗乃宗,据言确是外家功夫里千年难见的奇才。”
铁浪不以为然道:“大师以为晚辈也不是其对手?”
铁浪背对着西厢,老和尚看了看西厢又看了看铁浪,这才缓缓道:“只怕片刻间便有分晓。”原来老和尚早已看到程贲等人盯着铁浪看,并把杨允贤叫过去耳语片刻。
果然,等台上高智升把那校尉打下去,杨允贤便登台道:“我皇圣明,恐擂台之上有失公允,现从东西两厢各请两位到阶下安座,行裁测之权。”
铁浪暗叫不好,心想,若自己真如秉义大师所言去做裁判,那今日胜算当真不大了,心下不由大急。
秉义大师见铁浪急色满面,便淡淡道:“铁公子勿要着急,我观公子所带之人亦有刚猛一路的高手,胜负未可知。”
铁浪听了不由的盘算自己带来的人:黎叔于用毒一面自然是绝世高手,但外家功夫刚猛却不一定;唐可儿一个女孩子自然也是不行,赵青非长处便是功夫博学,却未曾见过有甚出众的外家功夫,剩下的唐怜儿和静离还有几个唐门弟子哪里还有什么高手。
心里想着就拿眼去扫视那些人,正看见一少年正拿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正是跟了赵青非一同前来的江匡,心下不由一动:匡儿黄龙十八掌不知道练的怎样了,若说起外家功夫,这些人中还真当数匡儿了。
秉义大师见铁浪和江匡儿对视,便暗自点点头,对铁浪道:“我看这娃儿,除外家功夫外,还修习了些内家功夫,那乃宗一时三刻的能占上风,若久则必败。”
铁浪眼见有一粉面侍卫直奔东厢来,连忙低声和黎叔还有江匡交代几句,那粉面侍卫面如桃花,带着一阵香风而来,在东厢阶下站定娇声道:“皇帝请东厢秉义大师和铁公子行裁测权。”
铁浪揪着心和秉义大师起身到了皇帝阶下的椅子上坐定,西厢那边的野利和鄯阐侯也跟着过来了。铁浪心里不由发狠:这必是程贲的诡计,东边把俩主力请来,西厢却只是来了俩花瓶。
野利经过铁浪面前斜视了一下,脸色得色满满,昂首挺胸的坐下了,铁浪去看西厢的程贲,那厮也是得意洋洋自以为得志。
台上高智升见台下如此变化,便奋起爆发,接连打下四五个校尉,却渐渐力不从心,终于被一壮汉打下台去,悻悻的去东厢坐下,面如沉水。
西厢那军士见将高智升打下去,好不得意,看着东厢道:“速来决一雌雄。”
东厢里黎叔眼见程贲不上场,自己万万不能献身,否则胜算顿减了,只是自己手下的拳脚功夫都一般,正踌躇不知如何对应,便见赵青非,轻轻束了一下衣袖,拧身上抬。
适才那些军士虽都矫健,却都是一般功夫,众人眼见青非一跃丈余稳稳落在台上,都不由一阵惊呼,那抚着花草的正明帝也不由眼前一亮,直勾勾的看着台上。
那军士见青非身法高深,早已露怯道:“请指教。”说着便摆好了架势,专心应敌。
青非冷哼一声,只一腿便将那军士踢飞台下,东厢倒还好,西厢里一阵惊呼,那些摩拳擦掌的将军尽皆面面相觑,竟再无人敢上去。
此时,西厢诸人皆受程贲指使,拿眼去看程贲时,只见程贲也是一脸阴晴不定:这人好熟悉的身形,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程贲心里猜疑不定,自然不敢冒险,瞧了瞧身边诸人,便指了一个野利的随身侍卫。
那侍卫倒不是旁人,正是赫连虎戮的侄子赫连有山,赫连有山本是看不上程贲的,见此刻他竟指使自己上擂去,便冷哼一声去看野利,野利微微点了点头,赫连有山这才一个鹞子翻身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