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奔赴前程

躺在草地上休息了一阵子之后，从刚刚被古墓尸妖刚刚袭击这般惊魂之旅中恢复过来的霍比特人们这才习惯性的抬头望天，试图从太阳在天穹之中的方位来确定当下的时间。

从太阳还不算高高升起的方位来看，眼下还不算太晚，也不过九点到十点左右。距离正午头太阳最为暴晒的时刻，还有着至少三个小时的宽限。这个发现着实对这些刚刚脱险的旅人们很是友好，因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大可以在原地休息一会，吃顿丰盛的早午饭再行上路。

是的，这才刚刚脱险没多久，皮聘等人便又不自觉地将活跃的脑筋动在了再吃一顿早饭身上了。要知道，他们距离上一顿餐食已经足足过去了大半天之久，况且他们这几个可都是霍比特人中都难得见到的大胃王呐！

以前还在夏尔与雄鹿地的日子，皮聘梅里等人还从未像眼下外出冒险时这样饥一顿饱一顿，过着如此不规律的用餐生活。眼下从被古墓尸妖袭击的惊险恐惧情绪中恢复正常之后，众人更是倍感饥饿，这或许也是身体本能地想要用进食来替大脑施放压力罢了。

反正无论如何，四人几乎是在汤姆啧啧赞叹的眼神注视下狼吞虎咽的将足足有两顿饭食规模大小的巨大面包和蛋糕全部吃了个干净！

说实在的，这些由汤姆带来的饭食从品质上来说也不过是干粮的平均水平而已，关于这一点，即便这些干粮是由心灵手巧、厨艺水平其高度的金莓亲手所作也没法拯救这些品质平庸原料最终的成品质量。

然而即便如此，佛罗多自己也吃的津津有味。不得不说，自打离开夏尔途中跟各种敌人玩生死攸关的追击与逃脱大战途中饿了好几顿之后，他便不再像过去还在夏尔时还对每天的餐食有着过多的要求了。尝过了饥饿，他已经早早学会了有的吃就已经弥足珍贵这一真理。

享用完了那顿餐食，一个个吃的肚皮圆滚滚的霍比特人们连忙站起来在原地踱步走消食。趁着霍比特人们饭后休息的功夫，汤姆又爬到了小山丘之上，他查看起了那些从墓穴中带出来的金银财宝，还有那些镶嵌了宝石的珠宝首饰与华丽的宝剑。

像个熟练的珠宝商那样在珠宝首饰堆里左摸摸，右看看之后。汤姆从里面挑出了一个镶有蓝宝石的胸针，那宝石拥有百变多端的美丽蓝影，一时间让人为之目眩。他仔细的打量了这胸针很久，彷佛想起过去一些回忆。最后，他摇摇头，开口道：

“真是漂亮的胸针，即便现在看到它，我都还能回想起当年佩戴这胸针原主人的美丽！或许我把胸针带回去送给金莓，她看到这件首饰一定很欣喜的！”

他替每名霍比特人挑了一柄长型的宽阔匕首。这些武器十分的锐利，作工极为精细，上面还凋刻着红色与金色的巨蛇图桉。当汤姆把这些兵器从黑色剑鞘中抽出时，用奇异金属打造的刀刃隐隐生光。

作为防身所用的武器，这几把匕首用起来十分轻盈且坚韧。不知道是由于这些剑鞘的保护还是古墓的诅咒，每一柄匕首都锐利、一如当年刚被锻造出炉时闪耀，完全没有受到时光的侵蚀。

“各位，请收下这几把匕首吧。当年人类王国的君主们为自己锻造的匕首，对你们的体型大小来说作为防身的武器正合适。”他说。“相信我，倘若你们要继续前往黑暗弥漫的禁地，那带着这些锋利难挡的武器防身是很有用的。”接着，他又告诉他们这些刀刃是许多年前由西方皇族所打造的。他们是黑暗魔君的敌人，最后却被安格玛地区的卡督恩邪王所击败。

“那是一段已经被人们遗忘的古老历史了，正因为如此，我们更不能忘记他们做出的卓越贡献。任何曾为抵挡邪恶而出过力的，都算是英雄。”汤姆呢喃道。“当然了，我也曾听说当年衰败的西方皇族子嗣孤身流浪四方，还在为寻找战胜黑暗大敌的有效良策。”

听了汤姆对于这些精良武器背后隐藏的辉煌历史的讲解，霍比特人们一个个不由对当年西方皇族们率领子民对抗黑暗魔君的英雄壮举感到些许神往。当然由于自身的冒险之旅也眼看着进度要滞后，众人也没浪费过多时间便又重新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

将汤姆给的匕首挂在众人各自外套下的皮带上，佛罗多率先翻身上马，其余同伴也有样学样的忍着腰间突兀地别着匕首的异样感爬到了马背上。

在此之前，霍比特人们还从未想过自己等人这趟冒险会和战斗扯上关系，即便是佛罗多本人也是一样。之所以有这个观念，还是跟他们霍比特人的身份有关，世人皆知，霍比特人们绝非合格的战士，出现勇士的概率更是少得可怜。

时间一长，即便是霍比特人们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事实上，大部分霍比特人从事的都是相对和平的生产类职业。即使有个别不安分想要参与刺击冒险的霍比特人，他们从事的职业也只会是飞贼...

最后，他们终于迈步离开。一行人领着小马走下山丘，一到谷地就策马赶路。背后山头上的黄金在太阳的照耀下彷佛燃起一阵黄色的火焰，最后，这火焰也消失在其它丘陵的阻挡之下。

不管佛罗多怎么仔细的寻找，就是找不到之前所看到的巨大石柱和它所构成的大门。过不了多久，他们就通过了隘口，离开了这块阴气森森的地方。

有表现神异的汤姆跟自己等人同行，以往还担心旅途安全的霍比特人们别提有多自在了。在这老林的地界里，佛罗多还真不信有生物会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乡巴老的脚程比其它的马快得多，刚好可以让汤姆如常的在他们四周绕来绕去。汤姆大半时间都在唱着随口胡诌的小调，霍比特人一个字也听不懂。然而听不懂歌词的内容也不要紧，或许是汤姆天生便可以通过唱歌传递那般欢快的情绪，反正大家一边骑马，一边聆听着汤姆的欢快曲调，不知不觉中，大家只觉得身上的疲惫情绪都得到了不小的舒缓。

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路，却发现东方大道比他们所想像的远多了。尽管原先曾害的霍比特人们误入歧途，走进古墓尸妖的迷雾早已散去，但因为路途遥远，大家只能一路上马不停蹄地加速赶路。他们之前看到的黑线并非是什么大树，而是深沟旁所生长的一连串灌木丛，在深沟的另一边则是一堵高墙。汤姆说这曾经是某个王国的边界，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似乎记得一些有关他们的悲剧，但不愿意多谈。

他们越过深沟，从高墙的空隙钻了过去。汤姆领着众人往北走，因为之前他们大半都在向西赶路。到这里，地形已经变成了一路平坦的林地与草地交织的坦途，终于不再需要骑马翻山越岭感受马背上无比颠簸的佛罗多也由此暗暗松了一口气。在经过一连串意外的冒险之后，他们终于回到了东方大道上。一行人开心的策马急驰，最后在路旁树荫下停了下来。

他们身在一个斜坡的顶端，在夜色降临之际有些迷蒙的大道就在他们的脚下蜿蜒前进。从这里开始，大道的方向成了从西南往东北，很快就进入一个宽广的河谷中。道路上面有许多小水洼和坑洞，还留有之前大雨的痕迹。

走到这里，梅里自告奋勇地爬上高大的古树树枝头顶查看了下四周的情况，最终得到了周围一切安全的探查结果。“哇！我们终于又回到正路上来了！”佛罗多说。“我猜这次抄小径走森林所浪费的时间应该没超过两天吧！不过，如果能够把追兵骗离我们的路线，这样就值得了。”

大伙面面相觑，黑骑士的恐怖身影又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中。自从进了森林，他们就一心只想到要逃出森林的掌握；等到大路终于出现在眼前之后，他们才想到原先的追兵，和对方可能在路上埋伏的恐怖事实。一行人紧张兮兮的看着西方，但路上没有任何人马经过的踪迹。

“说到追兵...我其实有个问题，”皮聘迟疑的问。“汤姆先生，你觉得按照我们赶路的速度，今晚那黑骑士会追上我们么？”

“应该不会，我希望至少今晚不会，”汤姆-庞巴迪回答道，“或许明天也不会。不过，不要太过相信我的推测。这么多年我都生活在老林，因而我的预测范围也就局限于这附近了。离开了老林的范围，那些来自黑暗之地的黑骑士可就不是我能侦测到的了。除此之外，我只能尽可能按照我的经验来替各位猜测个大致的时间。”

无论如何，霍比特人们还是希望他能够一起同行。他们觉得汤姆可能是唯一知道该怎么对付黑骑士的生灵。很快的，他们就要踏上完全陌生的土地；夏尔地区对这里的记载几乎是完全付之阙如。在夕阳的照耀下，他们都忍不住开始想家。

他们被深沉的孤寂感和失落感所笼罩，静静的站着，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才发现汤姆原来正在和他们道别，谆谆叮嘱他们在天黑之前要马不停蹄的赶路。

“汤姆给你一个忠告，当然了这个忠告通常会在太阳落山之前有效。至于太阳落山之后，我想各位就要全靠自己了。如果你们沿着大道往前走四里，就会赶到一个叫布理村的地方，村庄的入口面向西边。你们会在那边找到一个叫作‘跃马’的老旅店。老板叫作巴力曼-奶油伯，你们可以在那边过夜。第二天一起就立刻启程。好了，我的忠告就这么多了。最后，各位勇敢的伙伴们，祝你们旅途一切顺利！”

一路上习惯了有汤姆同行浓浓安全感的众人仍忍不住挽留这位好心的先生跟他们一起前去布理酒馆里喝上一杯香甜的啤酒花，然而这个要求被汤姆笑着拒绝了：

汤姆的疆域到此为止：他不会越过边界。

汤姆还有房子要照顾，金莓还在家守候！

话一说完，他就将帽子一丢，跳上乡巴老，哼唱着欢快地小曲向着原路返回而去。

霍比特人们一个个只能失望的站在原地，目视礼送着汤姆离开。

“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倍感遗憾的告别，尤其是汤姆先生能够为咱们带来不少安全感呢。然而接下来的路，可就又要重新靠我们自己了。”山姆说。“不过我觉得汤姆先生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的啦，他毕竟已经成家了对不对？肯定不能像我们几个年轻人一样不受任何限制的四处冒险。对啦，如果能够马上看到他说的‘跃马’旅店就好了。我希望它会像是我们老家的‘绿龙’旅店一样舒适！布理住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

“布理有住霍比特人，”梅里说，“当然听我童年时长辈跟我讲的旅行忠告来看，那里还生活着不少的人类。至于汤姆先生所提到的‘跃马’旅店的风评很不错，我们家的长辈以往途径布理时都都会在那里借宿一宿。”

“好啦，我想大家不要过多期望布理有多么多么美好舒适了，要知道我们比展望未来更重要的是主意当下。”佛罗多说，“毕竟我们已经身处在夏尔之外。随时提高警觉！各位可别嫌我说话唠叨，但通过老农夫所叮嘱的那样，接下来的路上大家可不要再说出巴金斯这个姓氏了。如果你们要称呼我的话，就叫我山下先生。”

一行人随即上马，在暮色中沉默的赶路。

深沉的夜幕很快便染黑了整个天穹，白天还灼热暴晒着大地的太阳光也随着夕阳沉下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众人还在为是否升起火把，冒着暴露的危险寻找布理的方位所在时，接连越过两个小山丘的佛罗多率先看到了一处灯火如织之地。

走进之后，众人便从沿途途径的标识牌上知晓了眼前便是布理！

漆黑的布理山在满天星光下无声的出现；在山的西边有一座不小的村庄。他们一心只想要找到一个可以烤火、住宿的地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