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丢马风波
“奶油伯先生，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佛罗多问。“我想村子里应该总会有几家村民家里养马的吧。我们也不需要太多小马，倘若村子里马匹不多，那我们甚至都可以只要一匹扛行李就好。如果村民们并不愿意让我们租借，那我们直接花钱将小马买下来也是可以接受的。”
讲到最后，佛罗多自己都有些心虚了。毕竟眼下的情况至少买一匹扛行李的马实在是刻不容缓。而他眼下也并不确定自己一行人身上带的钱能否顶住那些卖马匹商人的狮子大开口。
在这个自己等人很有可能会因为带的钱不够而错失购买一匹驮运行李小马良机的时刻，佛罗多甚至悔恨起了自己出发时为什么没有不听甘道夫的，像是过去那样出门时多带些够用的钱币。
天哪！很可能连一匹小马都买不起，他佛罗多作为比尔博·巴金斯的法定财产继承人。如此窘迫的时刻，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
倘若再算上踏上这趟护送魔戒前往末日火山的旅程上的吃的瘪，佛罗多更是怨念不已。好家伙，他这短短几日里，怕不是把这辈子的苦都快要吃完了！
然而暗搓搓地在心底里抱怨归抱怨，尽可能尝试买一匹小马这个问题归根结底还是需要解决的。
“我想你的提议成功的几率不大，先生。您不知道，村子里养马的人几乎全都是自家有迫切使用需求的。”店老板闷闷不乐的说。“方言整个布理，那些被驯养的能够让人骑乘的小马坐骑几乎都在我家的马厩里养着，然而眼下它们都被人放跑丢失了。至于其它的驼兽，在布理也并不算多，倘若想找一个愿意在这般农忙时节向外租赁或者出售的村民更是难上加难。我会尽力想想办法。我马上把包伯叫起来，想让他替各位问问村子内马匹租赁与外售的情况吧。”
“好吧，”神行客不情愿的说。“你最好赶快想办法。我担心这次至少会需要一匹小马来驼行李。我们趁着天色昏暗，悄悄离开的计划就这样报销了！这跟敲锣打鼓通知大家没什么两样嘛！我想这一定是他们计划好的。”
“唯一让人安心的是，”梅里说，“至少是我们可以坐着好好的吃早餐。我们快去找诺伯吧！”
等旅店老板奶油伯先生派出去的马夫包伯回来的时候，佛罗多一行人早已经距离用完早餐足足有了三个小时的功夫了。这漫长的三小时里，可算是憋坏了被迫呆在旅店内一动不动的霍比特人们。
包伯回报附近没有任何愿意出借或贩售的马匹。只有一个例外：比尔-羊齿蕨有一匹待价而沽的座骑。“那只可怜的瘦马饿的半死，”包伯说，“那奸诈的比尔，我想他一定是猜到了我们急切需要至少一匹小马的着急情况，到时候倘若我们真的需要买下那匹瘦马，那他开出的售价一定会高昂的离谱。”
“比尔？怎么又是他！”佛罗多说。“各位，请告诉我我这不是在胡乱担心，但是，我还是想说：那个比尔这时候卖给我们这么一匹快要饿死的瘦马，不会想要借此机会故意拖慢我们行进的速度，或者他训练的这匹马能够帮助他追踪我们的位置吧？”
“你的这些担心不无道理，事实上出了那老比尔自己，怕是没人知道他这番举动到底在想些什么。”神行客说。“但我实在无法想像有任何动物离开他之后还想回去的。像是他这样眼看着自己的马匹快要死了都还想要借此机会赚上一笔的奸诈气质，我想即便是没多少只会的马匹都情愿离他远远的。唯一的问题是，如同包伯说的那样，比尔的那匹马眼看着情况并不太秒，一般情况来说似乎并不适合作为远行的驮马。算了，我看我们也没有多少选择。他开价多少？”
比尔的价格是十二枚银币；这的确是三倍以上的价钱。等到了地方一看，那匹小马果然如同包伯说的那样是个骨瘦如柴，营养不良的驮马。唯一还算不那么糟糕的，则是那匹小马并没有眼看着要累死的糟糕状况。神行客私底下跟大家讨论时，还说这匹小马倘若吃些鲜嫩多汁的牧草，一定情况会恢复地更快一些。
奶油伯先生自掏腰包出了这笔钱，还给了梅里另外十八枚银币以补偿其它走失的小马。正如同甘道夫先前在信中所说的那样，奶油伯先生可算是一位对朋友尽心尽力，无比诚实的好人。
事实上，最后还是好人有好报。谁又能想到，其实昨晚那些行事狡诈的黑马骑士们并没有直接拐走马厩里的所有马匹，他们只是割断了那些马匹的缰绳，便放任包含佛罗多一行人在内坐骑的所有小马四散而去了。几天之后，这些受惊四散而逃的小马便寻路又跑回了跃马旅店，奶油伯便相当于用三十枚银币换来了五匹耐力十足的优质小马。总的来说，他其实并不吃亏！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奶油伯只知道他损失了一大笔钱财。因为昨晚的丢马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旅店内的住客一听到昨晚发生的事情，立刻就喧闹起来。
旅店大厅内，外地来的几名旅客也因为昨晚他们自己安置在马厩内委托旅店看管的马匹丢失而责怪店老板的失职。随后，他们才发现有名同伴也跟着不见了：就是那名跟比尔同进同出、行动鬼祟的眯眼男。或许是因为这一切都太容易让人联想起来，很快害大家丢失马匹坐骑的嫌疑人目标便成了那位眯眼男。
“我想你们对我的职责简直就是冤枉好人！请搞清楚，眼下害的大家丢失马匹的头号嫌疑人可是跟你们一起来我的旅店住宿的同行之人。”奶油伯生气的说。“你们应该自己负担所有的损失，而不是来找我叫嚣。你们要是真想找到害得你们丢失马匹的真凶，那还不如去村里上找找你们的那位同伴到底躲哪儿去了呢！”
那些外来的客人们这下没招了，他们彼此间经过激烈的争论之后才发现，根本没人认识那位眯眼男，也没人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众人同行的。
在用过早餐之后，霍比特人得要重新打包，收拾更多的补给品以面对未来的漫长旅程。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出发时，都已经快要十点了。
此时整个布理村子上上下下的居民们似乎早就听闻了一长串昨晚发生的新奇事务，无论是佛罗多在旅店大厅内堂而皇之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还是神行客加入霍比特人队伍与他们同行，亦或者是跃马旅店马厩内所有马匹坐骑的失踪，都让本就喜欢凑热闹的居民们更加对佛罗多一行人即将离开的行为好奇不已，这也导致列队围观佛罗多等人离开布理村子的村民们越积越多，最终都快把跃马旅店到村门口的那条路挤得水泄不通了。
甚至于不少昨晚在旅店内大厅亲眼见过佛罗多表演的在大庭广众面前突然消失的神秘把戏的旅店住客，都本着凑热闹的心思打开房间的百叶窗伸出头来围观佛罗多等人离开布理时引起的盛大场面。
神行客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假装做出他们一行人要从大路离开布理的样子。毕竟倘若一开始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按照原地计划那样进入荒野，那怕是会激起不少布理居民跟在他们身后的兴趣。那时候，他们一行人的行踪便彻底没有任何保密可言了。
走出布理村子前，佛罗多一行人仍没有忘记先和善良康慨的好心店主奶油伯先生告别，更对奶油伯先生一个劲的道谢。“很感谢您的帮助，奶油波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改天一定会再回来找您玩的。”
听到佛罗多这般话，奶油波先生感动的点点头，随后挥挥手向众人告别。
此刻村内通往大门处的道路两边已经聚集了大量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大门，但或许是神行客的村子令不少村民敬畏有加，反正佛罗多发现他们至少走到哪里，旁边的人群都会自觉地给他们让出来道路可走。
霍比特人们对四周门后窥探的双眼不加理睬。但是，当他们走近大门的时候，佛罗多注意到有座隐身在高墙之后的烂屋子，那也是这排房子的最后一间。他瞥到窗户内有张眯眯眼的邪恶面孔一闪即逝。
“可能害的我们没有马儿骑的那个外地来的眯眼男原来就藏在这儿！可恶啊。”他想。
在围墙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光明正大的站着。他有两道浓密的眉毛，和一双刁钻的黑眼，大嘴露出轻蔑的笑容。这人便是刚刚狮子大开口高价卖给霍比特人们一匹瘦马的比尔。
“早安啊，长腿人！”他说。“这么早出发啊？终于找到了朋友吗？”神行客点点头，却没有回答。
“早安啊，小朋友们！”他对其他说。“我猜你们知道自己是和谁走在一起吧？就是那一穷二白的神行客哪！哼哼，我还听过更难听的绰号。今晚可要小心点！还有你，山姆小子，别虐待我可怜的小马！呸！”他又吐了口痰。
山姆的反应非常快速。“比尔，我劝你赶紧把你的臭脸给我移开，不然会受伤的。”说着，山姆便趁着比尔发愣疑惑不解的时候放手一挥，一枚苹果就脱手而出，正中比尔的大鼻子。
片刻之后，围墙后传来恶毒的咒骂声。“可惜，这么一颗好吃的苹果用来砸你可真是浪费。”山姆故作可惜的表情更让吃痛的比尔恨得牙痒痒。
费了好一番力气，大家这才艰难顶着拥挤的人群走到了村门口。跟随他们的小孩子和好事者也都走累了，纷纷转回南门去。即使在没人注意的状况下，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是继续在大路走了好几才走上真正原计划订的离去道路上去。
一行人又沿着大路继续走了一段时间，直到把布理山的轮廓完全抛到脑后；这时，众人面前出现了一条往北的狭窄小径。“好了，演戏做样子走大路的环节已经结束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离开大大路走一条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小路了。”神行客说。
“可千万比告诉我们接下来走的路是一条捷径，我现在已经对捷径这个词有心理阴影了。”皮聘说。“我们上次抄捷径穿越森林就差点完蛋。”
“放心吧，有我在可不会发生这种意外。”神行客笑着说。“我选的路不管长或短，都不会出问题的。”确认自己等人没有被人跟踪之后，他立刻领着众人快速朝向一座林木苍郁的山谷而去。
霍比特人们虽然对邻近的地区不了解，但目前还大概猜的出他的计划。神行客应当是计划着向领着大家前往阿契特，然后从西边越过这座村，接着就尽可能的直直朝风云丘赶路。
这个计划的最优点，便是能避免绕弯似的进入那条大道的绕路点。当然，大道之所以绕路是因为要避开弱水沼泽；他们既然不想绕路，就得通过沼泽才行。神行客对这沼泽的描述实在让人无法安心。
在就路线问题做出了一番细致详密的讨论之后，霍比特人们也是大概放下了心来，从神行客对四周地理位置掌握的无比详细的份上，他们可算是找到了一位合格的向导伙伴。自打知道自己等人不用再担心迷路的问题之后，佛罗多便惬意的可以把目光投向沿途的风景而不是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了。
倘若不是昨晚丢失了小马害的大家还需要徒步前进，佛罗多只觉得他的心情会更加美好轻快，而不是眼下这种苦中作乐的苦哈哈。
当然了，此刻四周的风景倒是不算太糟糕。太阳高照，但又不会让人满身大汗。
舒适的微风轻轻拂过众人的脸庞，神行客信心满满的领着他们走过许多岔路；如果要让佛罗多等人自己来的话，可能早就迷路了。神行客试图带着大家走一些稍显复杂的路线，一切都为了甩开可能的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