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苍白之影

当佛罗多清醒过来时，他依稀还能感觉到魔戒仍在自己手掌中传来丝丝冰凉的凉意。再抬起头，佛罗多这才迎上几位霍比特人伙伴们充满担心与欣喜交加的目光。

“你们没受伤吧？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含湖的问。

三人听见他开口，可算是高兴地一时间都忘记回答佛罗多的问题。

费了一番口舌之后，佛罗多这才从山姆口中得知了刚刚的袭击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在山姆等人的视角下，其实袭击发生时他们几个并没有瞧见具体的人影，他们只能看到敌人藏匿于阴影中隐隐绰绰的暗影。然而就在敌人马上要冲过来之际，离佛罗多最近的山姆却听见他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然后佛罗多便在所有人面前凭空消失了，当时整个突变的速度之快，甚至就连山姆也只桥叫你敌人所在的方向扑来一个黑影。佛罗多消失的第一时间，神行客便带着大家手持着武器冲了出去，随后神行客率先发现了昏倒在外面草地上的佛罗多，并将他抱了回来。

在那之后，神行客什么也没说便追了出去，没有人知道他出去做了些什么，然而奇怪的是，神行客出去了很久，从刚刚到现在都没回来。

似乎奇怪于神行客在这个蹊跷的时间段外出，还不知道他的具体去向，显然几个霍比特人都对他起了疑心。这其中，山姆无疑是最怀疑神行客去向与真实意图的。毕竟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巧合了些，而一直以来并非沉默寡言的神行客也在袭击发生后变得一句话不说就追了出去。

当神行客回到洞穴来之后，山姆第一时间用着充满怀疑与戒备的眼神望向他，看到霍比特人们一个个夹杂了好奇与怀疑地望向自己，神行客温柔又无奈的摇摇头解释道：

“山姆，我可不是黑骑士，更不是跟他们一伙的。”他温柔的说，“放轻松，好么？我知道你可能会怀疑我刚刚为何要冲出去，我不过是想要追踪敌人的去向罢了，毕竟谁也说不清他们为何快要在马上得手之际突然离开，这不禁令我感到无比费解。然而眼下唯一的好消息，算是我确定他们决定离开了洞穴附近，我们能获得一阵难得的安全时光了。”

解释完了这一切之后，神行客又算是重新获得了霍比特人们认同。事实上，自始至终，佛罗多都未曾怀疑过神行客。毕竟刚刚袭击发生时，要不是神行客在，或许他就要被敌人当着伙伴们的面被拐走了。

看了佛罗多身上的伤口之后，神行客冲着山姆、梅里等人下了命令：“把火烧旺，让佛罗多保持温暖！”

说完了这招能够帮助佛罗多缓解些许疼痛的妙招之后，神行客又挥挥手示意他要跟山姆谈一谈。

“我想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压低声音说。“说起来，这并不算是个一个好消息。或许我们的敌人，他们今天晚上只有五人到场，这并不是他们全员到齐的人数。敌人之所以暂时退却，或许是因为他们坚信佛罗多身上的伤口会影响到佛罗多的意志最终屈从于他们，他们觉得时间在他们手里，或许正是觉得他们胜券在握，敌人才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半途撤退。然而我想敌人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最多只有今晚与明天一个白天的休息与赶路的时间，最迟明天晚上，敌人便会再度对我们发动袭击！”

山姆立刻忧心忡忡地望向佛罗多，他的眼神充满了悲伤。

“不要放弃希望！”神行客说。“眼下并不是一个意志动摇的好机会，那会给敌人以趁虚而入的时机的。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佛罗多。事实上，佛罗多已经比甘道夫跟我说的还要坚强，敌人给他留下的伤口并没有预先想的那样对他影响那么大，或许他还能抗住这种伤口侵蚀很久。我会尽一切可能帮助他和医治他。我不在的时候看好他！”

说完这些之后，神行客又急匆匆的消失在黑夜中为佛罗多寻找些许草药去了。

.....

神行客离开洞穴之后，佛罗多便不自觉因为伤口的原因打起了盹。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他仍旧被敌人留下的伤口所折磨，难忍的疼痛正随着时间不断扩大令他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的朋友看顾着他，试图保持他身体的温暖，顺便希望用温热的热水帮他清洗伤口，希望以此减轻他的些许疼痛。一直到天蒙蒙亮之时，离开许久的神行客才型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你们看！”他弯身从地上捡起一件黑色的斗篷；之前因为夜色的关系没人看的见。斗篷边缘一尺左右的地方有条裂缝。“这是佛罗多宝剑留下的痕迹，”他说。“这几乎是佛罗多唯一给敌人造成的困扰了，敌人并未受伤，因为他们的本体并不存在在这个世界。”

“对佛罗多来说最要命的是这个！”他又弯下身，捡起一柄细长的薄刃小刀。当着霍比特人们的面，这柄小刀便在神行客的手里像是融化的冰雪一样缓缓消融，几个呼吸之间，神行客手里便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刀柄。“敌人用的是被诅咒的刀刃，这实在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坏消息，这把刀刃留下来的伤口极度难以治疗，我只能说佛罗多的伤口我尽力去治疗，但治愈与否还要看具体的造化。”

他坐了下来，将刀柄放在膝盖上，开始用特殊的语言对它吟唱一段歌谣。紧接着，他从自己贴身的衣服口袋来拿出一株特殊的草药叶子。

“就是这些叶子，”他说，“我今晚去野外寻找了许久，一切就是为了找到这几株草药的地方。”他以手指将草叶揉碎，众人皆闻到一股甜美浓郁的香气。“幸好我找到了这种植物，对于我来说，他可算是为数不多生长在荒野之中还能多大多数伤口都有着促进治愈功效的神奇草药了。它的药效极佳，但在这种伤口上可能看不出太大的效果。但无论如何，我只希望这株草药能在佛罗多身上发挥些许作用，哪怕只有常规疗效的十分之一也可。”

他将揉碎的叶子丢进煮沸的水中，等稍凉之后用它来冲洗佛罗多的伤口。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如同神行客所说的那样是一株神奇的草药，光是闻着它散发的香气，山姆等人便觉得神清气爽，脑袋清晰。这药草对于伤口的确有效，因为佛罗多可以感觉到疼痛和寒意都开始消退；但他的手臂依旧毫无知觉，也无法任意挥动。

为了接下来的去向，在场的所有人都进行了一次无比认真的交谈，最终大家几乎一致决定自己等人需要尽快离开风云顶这个危险地方。尤其是有了佛罗多这位伤员之后，再呆在风云顶可算是有好呢大的几率会被敌人围困在这里。

“我认为，”神行客说，“我们事先进入洞穴时估计的甘道夫还会回来的想法绝对是错的。依照敌人对四周集结的情况，甘道夫一定在几天前便被赶走了。甚至说我们自己呆在这里也很不安全，我们需要离开，风云顶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再安全了！”

等到天色全明，他们就随便用了点早餐，便又重新收拾起行囊踏上了新的路途，他们必须要尽快离开风云顶这个极容易惹人注意且容易被敌人袭击的地方。可怜的佛罗多因为伤势不太能走路，因此他原先需要背负的行囊也就非给了其余霍比特人小伙伴，至于他自己，则因为伤员的原因坐上了那匹在布理村子买的小马。

不得不说，脱离了原先旧主人的虐待与控制之后，那匹小马变得健壮多了，甚至它现在在驮着佛罗多之余还能无比顽强地驮着不少物资行囊，这也算是帮了山姆等人一个大忙。毕竟有了小马的存在，他们几个人终究是可以轻松一些，不需要分担佛罗多个人背负的行囊份额之余再去承受更多的负重。甚至因为小马的体力更为充裕，他们几个人甚至可以在腰酸背痛的时候短暂将自己身上背负的行李也短暂放到小马身上，让自己在无行李一身轻的轻松环境下休息一会，等到体力回复的差不多了再背上那部分行囊。

一行人立刻往南走，这代表着他们必须要越过大道。但这也是通往森林最快的路径。他们还需要额外的燃料，因为神行客说佛罗多必须随时随地保持温暖，而火焰也可以保护他们。与此同时，神行客还是准备和过去几天的道路选择方法一样，尽可能避开容易被敌人追踪的大路，转而选择那些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小路去走。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绕过山丘的西南坡，不久之后就到了大道边。附近没有黑骑士的踪迹。然而正当霍比特人们悄悄放下心来，徒步穿过大路之时，却听见远处的山林之中传来阵阵尖叫般的嘶鸣。有经验的霍比特人们当即听出来那一定是敌人只见彼此交流信号的呼喊。因为那前后两声嘶鸣彼此间似乎使用了特殊的发声技巧，而第一声嘶鸣更像是号召集合的号子，而第二声嘶鸣则像是对于第一声集合号子的回应。无论如何，大家踏在这片萧瑟寂寥的土地上时士气变得无比低落。一时之间，竟没有谁主动开口打破这段沉默。

在第一天的路程结束之前，佛罗多伤口的疼痛又开始慢慢增加，但他强忍了很久不愿说出口。又经过了四天，他们还是在这一片毫无生气的草地上走着，四周的景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这种枯燥无味的变化极度容易消磨大家的精神与士气。尤其是经历了几天前佛罗多遭遇敌人袭击受伤的情况之后，即便是在白天的旅途之中，大家都要因此小心警惕敌人可能靠近的情况，为一切前进的安全做好准备。

到了第五天快结束的时候，地势又再度缓缓上升，带着众人慢慢离开了之前所进入的低落谷地中。神行客现在又再度领着众人往东北方走。第六天他们终于走到了山坡顶，可以看见眼前一片宽广的森林和山丘，还有大道又再度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右边则是一条在微弱阳光下反射着灰色光芒的河流。更远的地方则是另外一条穿越迷雾中山谷的河流。

“我们恐怕必须要再回到大道上，”神行客说。“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狂吼河，也就是精灵们称做米塞塞尔的河流。这是一条比较湍急的河流，在它附近的河流水系之中，似乎还没有比它更为狂野难以渡过的河流了。即便是身手灵巧的精灵，在没有工具帮忙的前提下通常也无法轻易渡过它。从尹顿荒原以下完全没有办法横越这条河，只有大道经过的终末桥才能够越过这条河。”

“比较远的那条河叫什么名字？”梅里问道。

“那就是喧水河，发源自瑞文戴尔的河流，”神行客回答。“我们需要穿过这条河流才能走到目的地所在的渡口，然而正如我说的那样，这条河流太过湍急了，并不是一条可以随意渡过的小河。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想到如何渡河的方法呢！算了，问题太多了，还是一个一个解决吧。”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到了大道的边缘。山姆和神行客先上前打探，但没有看见任何旅客或是骑士的踪迹。因为过去几天下了好几场大雨，四周的泥土全都被雨水冲刷了不少，无论是大路还是小道，全都没有了马蹄或是行人足迹的踪影，这也让大家的追踪任务犯了难。

他们尽可能的快速往前赶路，过了一两哩之后就看见了位在陡坡底的那座终末桥。他们很担心会看见黑色的身影站在桥上，在确认没有任何人在桥上之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神行客最终还是决定让霍比特人们现在草丛之中凝神戒备，自己孤身一人先前往大桥附近探探路。等他确认安全之后，才回来叫佛罗多等人度过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