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三个女人大乱斗!
或者更过分点,你们的文案是不是不发盒饭啊!
让人家易小姐亲自动手!
为什么每次易丝儿的“诗”都像是闹着玩的啊!
这首就更过分了,一头黑一头灰,你特喵的“灰化肥挥发会发黑”啊!
又或者是“黑凤凰,灰凤凰,粉红凤凰花凤凰”?
无语了!
观众们用更大的嘘声来嘘易丝儿,但奈何人家依然面不改色,死乞白赖地在舞台上行礼下台。
反正你们只能说我对得“不好”,可不能说我对的“不对”!
人家真的看到过两只大雁,一只黑,一只灰嘛!
当大家又看到刘昭阳接在她后面,全场爆笑!
每次易丝儿表现得不好,她自己无所谓,可是坑都是等着刘昭阳来填啊!
太不公平了!
刘昭阳满腹怨念,可是又不得不接着烂摊子!
你这白痴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诗”?
你这种平仄也无,对仗也无,要啥啥都无——
怎么好意思唱出口啊!
没有知识的人就是搞笑!
刘昭阳强忍着对易丝儿所唱“诗句”的恶心,把它也唱进了自己的歌曲中:“
一头羽毛黑,一头羽毛灰。
挥翰初难拟,飞名岂易陪?!”
全场再次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昭阳仙子了不得啊!
特么易丝儿每次都歪楼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可偏偏刘昭阳每一次都能漂亮地把诗矫正回来!
陈成也精神一振,“挥翰”两个字听起来很亲切!
当年他的“岳父”,柳察躬叔叔就是因为看了陈小屁孩的诗文,大为震惊,激赏说“天与之摛翰振藻”——然后才强行与陈家结亲的。
翰,本义是指长而坚硬的羽毛,后来就用来引申为毛笔和文字、书信,要不然也不会有“翰林院”了,就属这里的毛笔多呀!
无论是“挥翰”,还是“摛翰”,都是挥毫作文的意思,小陈的岳父当时感慨的便是“难道是老天爷帮这小子拿笔来做文章吗?”
刘昭阳的这两句诗,也有来历,出自过气流行巨星沈佺期的《和元舍人万顷临池玩月戏为新体》,引用的部分是:
夜久平无焕,天晴皎未隤。
镜将池作匣,珠以岸为胎。
有美司言暇,高兴独悠哉。
挥翰初难拟,飞名岂易陪。
可以看出来,这首诗是沈佺期和通事舍人、洛阳作家元万顷相互唱和,写着玩的。
既然两人关系不错,那沈佺期难免要在诗中自谦两句:我是不如老哥你哒,想写诗来跟你唱和,一开始都很难拟出来,名声更是跟你比不得哒!
但刘昭阳把这句引用了过来,貌似就是使用了字面的意思,挥翰就是挥动羽毛,振翅高飞。
“飞名”,那就是“会飞”的名声啰?
这首说的是:
两只鸟,一只黑,一只灰,差的那一只想学好的那只挥动翅膀展翅高飞,可是人家是什么鸟,你是什么鸟,你能跟人家比飞翔吗?
人家善飞的名声是你能比拟的吗?
不自量力!
易丝儿的两句,和刘昭阳的两句一组合,一下子就让人想到《庄子·逍遥游》中那个著名的故事:
大鹏鸟一飞,就要飞到九万里高空上,风都在它的身下,凭借风力飞行,背负青天,毫无阻挡,可以直飞南方,特么比南方航空还要迅速便捷。
但是“斥鴳”这种小鸟对大鹏的行为感觉理解不能,它嘲笑对方说:“我猛地起飞,力图到达榆树和檀树的树枝,有时还飞不到,就落到地上了,你特么飞九万里的高空再向南飞,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刘昭阳“再创作”的这首诗,简直是这个故事的生动概括啊!
更奇葩的是,所谓“斥鴳”,或者“鷃雀”,貌似就是灰色的……
易丝儿不过是偷懒,用了“灰”字来押韵,可直接就被刘昭阳借用来了,并且组装组装,给对方予以痛击!
谁是“黑鸟”,谁是“灰鸟”,不言自明吧?
而且这首新诗,好就好在,“挥翰”“飞名”都可以一语双关,既可以说是鸟类飞翔,也可以是引申意思的挥毫泼墨做文章!
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易丝儿,想跟本仙女比作诗,你还嫩着呢!
大弱鸡!
我说的鸡就是你想的那个“鸡”!哼哼!
沈佺期那首诗,是应酬游戏之作,这两句也属于诗末尾“水字数”的;
易丝儿胡说八道的“一只黑一只灰”更是胡扯八道!
可两者结合,竟然发生了如此巧妙的反应!
妙趣横生!
令人叫绝!
在三楼上的小陈也长长地“嘶”了一声!
不对啊!
刘昭阳怎么突然间这么猛了!
昨晚唱歌比赛,只有她一个人跑调、忘词!
刚刚上一轮也只是比死记硬背,她都力有未逮,险些落败!
如果不是王大叔出手相助,早回家家睡觉觉了!
现在终极回合里,不仅要用丰富的诗文储备,甚至还要活学活用!——当然易丝儿那种“放飞自我”、胡说八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评委肯定也不会给她高分的。
刘昭阳是真的把诗用活了,不仅完美接住了易丝儿的歪招,还反击了人家一拳,然后再给后面的选手留了一个坑!
什么叫连消带打?
这就是连消带打!
而且还是“我打打打打打打打”!
我不信这是刘昭阳自己想出来的!
绝逼有高人指点!
陈成若有所思,锐利的目光转向身边的王大叔——
王昌龄见小陈不善的目光,莫名其妙,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一摊双手:“你看我作什么!我一直都在三楼上未离开过!”
意思就是自己这一回合真的没有再指点过刘昭阳啊!
不是王大叔?
那莫非是“无敌江左”的绍生来到现场了吗?
小陈在舞台下四处检索,香炉依然是刘昭阳最大的拥趸,台下叫好的观众数他叫得最欢!
陈成略为季兰姐姐捏了把汗,如果绍生真的有某种手段指导刘昭阳,那季兰姐姐还真的不好独立应付!
下了台的刘昭阳趾高气昂,这几天的不快全部在这一回合的翻身仗中消除了!
自信又回来了!
再次挑衅李季兰,因为那句“挥翰初难拟,飞名岂易陪”又不是只对文盲易丝儿一个人说的!
也包括你——李莫愁!
“女魔头!”刘昭阳恨恨地骂了一句,让李季兰很是莫名其妙。
不过她依然脸上带着娴静的微笑,紧接着刘昭阳之后,上了舞台中心,接着刘昭阳那两句唱道:“
挥翰初难拟,飞名岂易陪。
请洒潘江水,各倾陆海为!”
陈成正一边寻觅着可能是绍生的人,一边为季兰姐姐担忧着呢,忽然听到季兰姐姐这句续作,忍不住眼前一亮,为之喷饭!
哈哈哈哈!
季兰姐姐!
真有你的!
服了!
全场听懂了李季兰这个梗的观众,无不放声大笑,喜不自胜!
三个女人一台戏!
爱了爱了!
今天这一场比赛,真是处处惊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