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让马凌吐血三升

范府。

范霖再次被范严道禁足，无所事事的他举行了宴会，身为第一心腹的马凌自然要出席。一群珉州的高官和富商子弟齐聚一堂，不断地奉承坐在首座上的范霖，一时间马屁满天飞，让后者飘飘欲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范霖侧头看向右首的马凌，似乎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问道：“马帮主，金库里的银子你可清查完了？”马凌一愣，他刚想跟范霖通报这件事情，因为此事事关重大，“禀告公子，金库总计两百五十万四千三百五十三两，以及其他金银财宝无数，全部都查清楚了。”

“金库不容有失。”范霖点了一下头，严肃道，“这些钱意味着什么，想必你十分明白，我要你们血冥帮调集所有主力全部去守护金库，而且尽量不能引起照镜司和三司会审提督的注意。”马凌起身拱手称是，范霖看着马凌，心里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选择相信马凌。

王涛死后，他身边可用之人就越来越少，如今只有一个马凌算是可以托付的心腹。作为珉州新政派的代表，范霖在大是大非上拎得很清楚，他要为父亲牢牢守住珉州府这个阵地，让新政派主导一切，不能给旧贵族半点插手的机会。而金库里的数百万银子就是关键。

“好好给我干事。”范霖递了一颗甜枣，鼓励道，“听说珉州守城军指挥使就要调走了，这个位置我可以为你争取，掌控了珉州城所有的军队，你才算真是是我们新政派的一把利刃。”马凌心中一喜，有了守城军指挥使这个职位，他就可以脱离黑户身份，彻底洗白拥有官身。

原先他没有其他路走，只能选择抱范霖的大腿。因为楚王新政，扫黑除恶，厘清地方秩序乃是重中之重，全国地方守备军都在做这件事，珉州的守城军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是因为有范霖和沈承天一直压着，但时间久了难免为人诟病，所以他才急着找到一个新的保护伞，也好守住自己的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

“如此，就劳烦公子，公子之恩小人没齿难忘！”马凌起身作礼谢道。范霖瞥了一眼马凌，挥手示意他坐下，突然转换话题道：“听说珉州城的赌场你占了八九成的份额？”“呃——是。”马凌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有种不妙直觉。

“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们拿这钱可不是进自己的腰包，上下打点哪一样不要钱。”范霖瞳孔缩了一下，眯着眼睛道，“本公子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容易拿去的，你好好想想吧。”马凌听见这句话，就知道范霖是埋着圈套给自己跳呢，一个大棒加一个甜枣，毕竟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这个道理他懂。

“小人愿意奉上五成孝敬公子。”马凌咬牙妥协了，心里几乎在滴血，赌坊可是他最赚钱的营生，这一下子送出去五成，真是大出血了。范霖不疑有他，既然马凌主动孝敬，就免得他出其他手段了，当下点头：“马帮主辛苦，我一定会在父亲大人面前为你美言的。”说着，范霖举起杯与马凌隔空对杯，然后两人一饮而尽，就说明此事说定了。

大事说定，接下来就是享乐。

范霖拍了一下手掌，从两边侧房便走出数位妙娜多姿的舞女，尤其是走在C位的女子，身姿袅娜，面若桃花，一颦一笑都能够迷死人。

“这是前几日漕帮特意送来我府上的伶人，马帮主，你赏一眼，品鉴品鉴？”范霖满脸透红地盯着伶人们水蛇般的腰肢，跟身旁的马凌开玩笑说。其他年轻公子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女身上，马凌见到这一幕，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巴，低头说：“小人岂能越俎代庖，只是……漕帮给公子送美人，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范霖沉默了一会儿，摇头笑道：“马帮主，你想多了，那李天龙现在被关在照镜司的黑牢里，现在漕帮由清风堂罗洪主持，那罗洪给我送美人指不定是为了让我说好话营救李天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李天龙是四王子的人，而他们新政派是强硬的保皇派，让他想办法营救李天龙是不可能的，甚至巴不得李天龙死呢。

马凌看了眼范霖，没有说话，可他下意识对那些翩翩起舞的伶人总是提不起任何兴趣，甚至感应道了一种未知的危险。也许这就是浪迹江湖多年养成的直觉，不过正是自己的直觉无数次救了自己的命。马凌决定宴会结束后派人去调查这群伶人。

这时，血冥帮的侍卫快步走了进来，满脸热汗，急匆匆走上前在马凌耳边细语了一阵。

“你说什么？吴淳，四大才子，赌钱？”马凌眯着眼睛，满脸怀疑地看着眼前的侍卫。“不敢欺瞒帮主。”侍卫连忙低头说道，“事实确实如此，那吴淳不知有什么邪术，把把赌赢，带着数百位赌客横扫了流金阁和白云赌坊，赢走五十多万白银。”

要不是眼前这个侍卫乃是马九的心腹，马凌都怀疑下面是不是有人假传情报要造反了。他活这么大岁数，就没有见过在赌桌上还能逢赌必赢的人，按理来说赌坊把控严密，吴淳没有作弊出老千的机会，那么真的是他赌术高超？

马凌拍桌而起，重重地摔了一下椅子，目眦欲裂。五十多万两啊，这么多银子一天之内就流向了别人的口袋，刚刚他还承诺分给范霖五成的孝敬，这下子输了这么多银子，血冥帮接下来是要吃土了。

“马九、马十、马十一是怎么办事的？就让着吴淳去赢钱？不会动动脑子吗？一群蠢货。”马凌已经无法淡定了，几乎是用咆哮的语气说出来的，被喷了一脸口水的侍卫大气不敢出，低声回道：“还请帮主回去主持大局，那吴淳说要是你不去，他就一直待在赌坊赌钱，直到……让赌坊关门为止！”

关门？说的那么容易。

这可是日进斗金的营生，关门一天，他们赌坊得损失多少银子？

马凌的举动吓坏了不少人，范霖身子一抖，面色难看地说：“是谁惹了马帮主，在我的宴会上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公子见谅。”马凌连忙解释道，“吴淳在我们赌坊闹事，赢了许多钱。”听到吴淳的名字，这让范霖脑海又浮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回忆，他阴沉道：“一个小小的秀才你们都搞不定，还说你们是混黑道的？”马凌被范霖激的面色更加难看，红的要滴出血来，“四大才子也在赌坊，小的怕……”

原来如此，这下范蠡明白了。有薛文璋那几个混世魔王在赌坊，胆敢动刀子的还真的没有几个，因为民不与官斗，四大才子身后的家族都是端国宦官世家，触及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