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多瑙北曲集市的人潮熙囔。

“大米和油盐，你背得动吗？”

“我是女汉子……”

“得了吧！”卞昕拽菱盈的胳膊，随即又放下，这姑娘犀利，早就交代过别拽她了。卞昕把手指了指前面的金秋米粮店，做了个请的手势。

菱盈有点感恩地笑着，颔首向前走去。

这个男人绅士，热情地招待自己来到这个集市购物，心里已是感激了。

店老板是个穿着花衫的朴实老板娘，她正忙着秤、舀米、找零。菱盈随卞昕伸手摸了摸袋子里的大米，老板娘这会儿送走了这位顾客，便来到了俩人面前，“白花花的松花江大米，新鲜出炉出仓，姑娘快秤几斤吧，过了下午，这袋大米也就要卖完了。”

菱盈红扑着脸蛋，秀睫如扇蝶扑动，“松花江，那里都产大米吗？听起来就是个好名字，这把米怎么卖？”

菱盈用手心抓起了一把大米问，她显然是喜欢这米的。

卞昕背了背手，正想向老板娘解释点什么，这时候口兜里的手机响了。

老板娘也是一时半会儿恁怔，有人问自己一把米怎么卖的，她自打十年前卖大米起还没有人这么问的。

卞昕踏下阶几步，在一把太阳伞下接电话，“秦，我说过的，我不会耽搁会议的时间……真遇见了点事……这么着，你们先研讨，我再过两个钟就到……”

“两个钟？”

“是的，我办理好了事情马上就赶到。”

“你回来我还得重申会议重点，还有啊，自己拿捏准了时间，过了两个半钟你再不到的话，我们就锁上会议室大门了。”

“中！中！中！”

挂上了电话，卞昕脚下如有疾风，踱步到店铺前，“老板娘，多少钱一斤？”

“3.2元，松花江大米，就这个价！”

“行，秤3斤吧！”想了想，又问菱盈，“你家几口人吃？”

“三个、五个，呃，吃三个月的用粮——”

“三个月？”

菱盈睁着圆溜的眼睛颔首。

“行！来八、九斤松花江大米吧，老板娘。”

“我看就凑个整，来十斤吧！”

卞昕皱起了眉头，“她搬不动的。”

“不是还有你这个大男人吗，大男人不担当苦力，那姑娘家带你出来量米干什么？”

“我还急着赶回侦探事务所办点事，这样吧，我的确不能帮她搬米，只是一会儿她还有采购其它蔬菜、油盐，你店上是否有劳力，我们开个价，帮她把东西载回去。”

“载回去？”菱盈嗫嚅，载到飞船吗？那他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用什么工具来载呀。

“怎么了？”

“呃，没什么。”

菱盈随即又想，要不就扛到挪亚雪峰山麓下吧，自己带了大家几个月勘探、寻宝的食粮，没有工具载回去自己实在搬不动呢。

“当然好，卞先生，有工具当然好！”

“工具？”

“嗯哼！”

“好吧，是出租面包车！”卞昕又诚恳跟这个老板娘交涉，“可以帮上忙吗？老板娘。”

“你要太阳伞下那辆面包车？”

“嗯！”

“我的店里的确有个姑苏送货员，姑苏这会儿出去送货了，不在店里。”

“这你是答应了。”

“你得等一个钟头，他随即会送货到店回来了。”

“没问题，你跟我开个价，我还要走进集市去采购，等完了就来到店里跟你会面。”

“你这是要送到哪儿？”

卞昕被问住了，回头看了看菱盈。

“哦，不远，郊外的挪亚雪峰山峰下！”

“这还不远？”

“对啊，我刚从那里徒步过来的。”

“对了，看你时尚都市的打扮，你家怎么会在那荒野郊外？”

“我跟我哥哥到挪亚山峰勘测石油……”

“好吧，理解！”卞昕回头跟店老板娘交涉，“我赶时间，请问这车程？”

“只拿你车费两百元整！”

“两百元……”卞昕讨了讨口袋，“好吧！”

他随即把人民币塞在老板娘手中。

“有劳了！”

“行，你们一会采购好了就搬过来吧，这十斤大米先搁这儿了。”

“打扰了，谢谢你了！”

“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离开了米粮店。

卞昕示意菱盈随自己踏进多瑙北曲集市里去。

“让你破费，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谁让我遇上了你呢！”

“你不乐意跟我结识一场啊？”

“不是的，菱盈姑娘，我还赶着回事务所开会，这样吧，你还需要买点什么，赶紧吧！”

左面一家水产海鲜批发店，店内及店门口摆满了装氧气的鱼和水玻璃罩。

“买几条鲫鱼回去烧烧红烧鱼吧！”

“鱼啊，那还是不要了。”

“怎么？”

菱盈一想起他们自断粮起几顿饭都吃鱼，慌张间，解释，“我哥哥对鱼过敏！”

“原来如此，那我理解了，那边有精肉店，牛肉、羊肉、猪肉、鸽子肉都有，去看看！”

“好啊！”

卞昕疾疾在前走。

菱盈小步跑跟了上来。

到了精肉集市前，卞昕又不忘看了看腕表，随即仰面微笑迎上前来的菱盈。

“精肉没问题吧！”

“没吃过，你帮我看看。”

“没吃过？”

两人又杠上了几分钟，卞昕摇摇头，表示没办法了解那么多，“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