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削铁如泥

这一顿饭吃到月挂高空才散伙，结账的时候，杨宁还是肉痛的扯了扯嘴角。就这么一餐，就吃去了他两个银币，这可是相当于他一个月所挣到的工钱。

有了十个金币的收入，暂时没有了为吃到肉而上山狩猎的麻烦。接下来连续五天，杨宁就是家---铁匠铺---家，两点一线。每天至少有五个时辰待在铁匠铺打造农具，张正所接下的农具订单也算是全部完工了。

“宁兄弟，我想请你帮个忙。找我定制兵器的哪位客人昨天过来催了，要求我三天内要交货，时间比较紧。而且，这位客人对兵器的外观要求挺高，我想你帮我打造其中一把兵器，规矩照旧，你看怎么样？”

一天傍晚，张正叫住正准备收工回家的杨宁，请他帮忙赶造客人的订单。

平时打造兵器的这类订单，张正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很少交给另外两名铁匠师打造。因为打造兵器的价格比较昂贵，最便宜的都要十个金币，而铁匠师每打造一把兵器都要收取价格一成的佣金。这么高的佣金，张正不舍得付给别人，几乎每次都是自己全包，除非是时间真的非常紧，才会交一两把给杨宁打造。

“行，没问题。我明天过来帮你打造。”

熟知张正脾性的杨宁，对他露齿一笑，满口答应。

其实，打造兵器，这些年杨宁也打造过好些，而且技术、质量也不比张正差，甚至在外形上比张正还要打造的完美一些。而肖全的技术稍差，那些要求略高的客人，所定制的兵器，张正不敢让他来帮忙。

“订造兵器的那位客人要求：宝剑长三尺一寸，重四斤七两，这块钨铁重有六斤八两，分量正好打造这把定制的宝剑，接下来看你的了，宁兄弟。”

杨宁在南峰山上得到的钨铁精矿经张正提炼后足有六十六斤重，被分割成成重量不一的八块，分别称过重量后，张正拿起其中一块约有碗大的钨铁递给杨宁。

钨铁不但比普通同体积打造农具的矿石要重，而且煅烧时所需要的温度也要高出许多，花费的时间也更多。

这次客人订造的兵器是一刀、一剑、一斧，杨宁负责锻造宝剑。张正和他每人各自把一块重量适合的钨铁投进炉中煅烧，待烧至有些软化的时候夹起，挥动手中的铁锤用力捶打已经烧至通红的精铁。

“叮叮，叮叮......”

赤红的钨铁在杨宁的铁锤下一点点的变形，钨铁非常坚硬，每一锤下去，只有一个浅浅的圆形锤印。

三个时辰过去了，经过九次的反复锻打，碗大的钨铁一丝丝的杂质被锻打出来，从一块不规则的块状慢慢开始改变形状，逐渐向长条形变化。

“小天，大火加热！”

钨铁经过一番锻打，温度渐渐下降到常温，杨宁手一扬，把已有部分形状的钨铁从新投入到火炉里面，吩咐烧火的花小天猛火灼烧。

“知道了，宁师傅。”

‘呼，呼......’花小天往火炉里加上好几块手臂粗的木炭，使劲拉起炉边的风鼓，炉中顿时升腾起灼热的火焰，灼烧着放回炉中的钨铁。

“好，停！”

钨铁再次被烧至通红，隐约看见表面快要软化如液体般蠕动，杨宁喊停花小天的鼓风，伸出火钳夹起钨铁放到锻台上面，挥动铁锤又一次锻打。

“叮叮，叮叮......”

“嗞”

又是二个时辰过去，一把宝剑形状的红色长条状器具被杨宁从锻台上夹起，放进旁边一个装满冰冷液体的小池里，冒出阵阵青烟。

待器具完全冷却，杨宁伸手抽出小池里面的器具。是一把寒光闪闪的三尺宝剑，只见一抹清冷虹光自剑身泛起，隐隐给人一股冰冷的寒意。

宝剑成亮银色，剑宽两指半，剑刃薄而锋利，剑脊高约两分，形成剑尖平滑而尖锐；剑颚略弯形如牛角，可以锁人兵器；剑柄五寸，刚好手掌紧握；握紧宝剑，手腕轻轻一振，剑身恍有龙吟之声响起。

走出庭院，杨宁手持宝剑来到院子放有人粗的测试木前，运劲一挥，‘嗖’，手中的宝剑如同一泓秋水划过巨木。

只是这简单的一挥，却令杨宁倒吸一口冷气，宝剑竟然毫无阻碍地把测试木劈断一截。如此锋利的便器，这是以前打造过的兵器当中从没有出现过的。

随后，心中存有一丝疑惑的他再次找来一块用来打造农具的铁块挥剑劈了一下，发现宝剑如同切豆腐一样把铁块一分为二，切口非常平滑，这才意识到，自己用钨铁精矿打造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来。

“张大哥！你快来看看！这钨铁打造出来的兵器非同一般，切铁块如同切豆腐，真的是削铁如泥！”

提着手中的宝剑，杨宁兴奋地冲还在挥锤猛敲的张正高声吼叫。

“啥？切豆腐？削铁如泥？”

听到杨宁的叫吼，张正扔下手中的铁锤，猛一转身向杨宁飞奔过去。一把抢过杨宁手中的宝剑，仔细地与测试木和铁块对比。

“亏了。亏大了。不行！这宝剑绝对不能这样轻易卖出去！得留下来做镇店之宝！”

张正有些失心疯地喃喃自语。突然，猛一转身，双眼射出一股摄人的精芒，对着杨宁一躬身，神情严肃地说道：

“宁兄弟！哥在这里有一件事求你，这宝剑按150金币的买价折算来给你算两倍打造佣金，你今晚连夜再帮我用精铁从新打造一把宝剑，佣金依旧双倍，行吗？”

“张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不就是多打造一把兵器吗？这有什么困难的，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很照顾我两父子，矫情的话我也不多说，这把钨铁宝剑的佣金我受了，不过那把再用精铁打造的宝剑就按正常的佣金给我就行。不过，我要回去先回家煮好饭菜给安儿吃完后再回来开工。”

杨宁也知道一把削铁如泥的兵器对于一个铁匠铺来说是代表什么，也没有跟张正矫情，大方地说好回家吃过晚饭后就回来继续。

一把精铁打造的兵器，一般的售价就在二十至三十个金币上下浮动，如果造工精美、华丽，价格可以增加一倍；但是，要是打造出一把能够削铁如泥的上好兵器，那么价格至少将近普通精铁兵器的十倍，而且，在南远镇这种偏远的小城镇，就算是你想购买，还不一定能用金钱买到。

“好。就这么定！德禄、小天，你两今晚就辛苦些，这个月的工钱翻倍。”

张正也没有亏待两名负责烧火的伙计，加上心情特好，直接就给他两增加一个月的工钱作为奖励。

“谢谢张大哥！”

听到张正的这话，两人顿时兴奋地高声的向他们的老板道谢。

一个时辰后，张正也把一把斧头兵器打造出来，测试过后，发现同样具有削铁如泥的功效，只不过锻造的工艺没有杨宁的精美。

这才感到杨宁带回来的钨铁不平凡，余下的那几块钨铁，张正就像心肝宝贝一样赶紧藏起，不到必要的时候发誓绝不会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