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眼泪
“我,是要死了吗…”苏听白通过系统意识到,来到这个小说中,认识了这么多性格各异的人。
她都还没有尽兴,就要死了吗。
一滴清泪从苏听白的眼角滑落,很快就滴落到枕头上挥发殆尽。
她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外界,薄忻对她一次次的守护。这个曾经只知道打架的桀骜少年,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上心了。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身处在一片山谷中。漫山遍野的鲜花比教堂里的品类还要多,溪水缭绕,谷中似乎还有通灵的小精灵。
一个个围绕在她身前,她想。这大概就是天堂吧,定是自己生前做了好事才会来到这个鸟语花香的地方。
要是能最后再见薄忻一面就好了,不知从何时起。大概是从她第一次拳击打败他,他那不服输的样子上。也可能是打游戏处处被自己打败又无可奈何的继续中,不知不觉…
从她追逐着薄忻的身影,到薄忻主动的追逐着进入到她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都在潜移默化的变化着,也让苏听白的心不知不觉在薄忻那扎了根。
“幻觉吗?”苏听白真的看到了薄忻,出现在她身边。一脸愁容的望着自己,他皱起眉头来的样子可真不好看。
苏听白伸手,将薄忻的眉头用力推开。
这样就好多了吗,怎么能一直皱着眉头呢。像个小老头,她的薄忻是阳光大男孩才对。
“小白,你…”
苏听白用自己的嘴堵住了薄忻的嘴,嗯~这触感也这样逼真呢。
“我没多久活了,就当是我最后的补偿了。”
苏听白小脸变得煞白煞白的,嘴慢慢离开了薄忻的唇。
见到薄忻诧异的目光,苏听白最近微微咧开笑了笑,化作点点星光。
薄忻眼神突然清明,从床上起来,刚才似乎做了一个极不真实的梦。
“小白,你说你快没时间了是真的吗?”
薄忻摸了摸苏听白白皙的脸,明明医生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可是刚才的梦太真实了,梦里遍野的花给薄忻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好,我是苏听白的未婚夫。”
“我要办出院。”
护士诧异的看着薄忻,苏听白的情况她也有所了解。这个时候出院,怕不是要去料理后事?
“这份资料麻烦您填一下签字,我这边去和主治医生说明。”
护士递过来一份资料,薄忻刷刷两下签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收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同薄忻面谈了一次,但是拗不过病人家属,还是同意薄忻将人带走了。
巴黎本就崇尚自由,医院也同样尊重病人家属的决定。
就这样,薄忻收拾好了苏听白在医院的所有东西。
给苏父留下了一张字条。
他要赌。
赌自己的梦是真的,赌自己能找到梦里的东西。
是的,薄忻的故乡。位于F省西泉市梦泽乡的一处偏僻乡下,薄忻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印象中有一种花,同他在梦境中看到的花一模一样。
虽说梦境中有很多种花,但是真正出现在薄忻的眼前有色彩的花就只有那一株。同苏听白的梦境不同,薄忻的梦境都是黑白色。
除了苏听白同那朵洁白如同铃铛的花是彩色的,一切在薄忻的梦境中都是灰色的。
所以他赌这花是救苏听白的,赌梦境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只希望等苏父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字条不会怪罪自己,也希望那个时候小白已经恢复了健康。
薄忻背上苏听白赶了最早一班的飞机,利用苏父给的钱坐了个私人飞机。没有办法,苏听白处于昏迷阶段。正常的飞机是不会让苏听白上的,还好巴黎的飞机产业够大。
刚一上飞机,苏听白就有些发热。原本白皙的脸顷刻间就像煮熟的鸭子,让飞行员有些忐忑。
“兄弟,你未婚妻没事吧。”
开飞机的是个国内华侨,也正是因为是同国家的人才愿意帮薄忻一把。
薄忻看着这个满嘴络腮胡的大叔,神情冷漠。
“开好你的飞机,到了地方钱不会少了你的。”
大叔利落的闭嘴,启动引擎。
飞机升空,终是离开了巴黎。
薄忻取来毛巾,细心的同苏听白擦拭。好在被毛巾拂过的地方能够快速降温,苏听白暂时好受一些。
也好在是做了飞机,原本五六天的行程。一天后就能到达梦泽乡,当晚,薄忻没敢睡觉。
就这样硬生生的看护了苏听白一整晚。
但是小白还是没有丝毫醒的迹象。
苏听白的意识再次陷入沉睡,系统也联系不上苏听白了。只能任由飞机行驶,穿过云层,在一天一夜的赶路中。
二人到达梦泽乡。
薄忻没有食言,给了大叔丰厚的报酬。
拿了钱的大叔祝苏听白早日康复,薄忻只是礼貌道谢。
重新背上苏听白往村里赶,现在正值秋收季节。梦泽乡出了名的盛产水稻,大爷大妈们都光着膀子在田间收割。
有眼尖的胖婶看到薄忻背着个人往村里走,不禁同他人谈论起来。
“你看,这谁家的孩子啊。没见过啊,咋整背上还背个呢。”
和胖婶搭话的是一个精瘦精瘦的小伙,也是胖婶的儿子李双全。
“妈,这太阳毒的您还有心思关注这个。赶紧收完咱回家吃饭去啊!”李双全拿起脖子上那条毛巾,擦了擦满脸的汗。
薄忻似有所感,背着苏听白停了下来。
正好就在胖婶对面。
“胖婶,是我啊。我薄忻,这么多年没见您还是没变。”
薄忻跟胖婶打着招呼,在薄忻童年的时候胖婶就很胖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胖婶还是依旧相同的身材。
“哎呦,薄忻。长这么大了,快快快,李双全。回家回家。”胖婶扔下镰刀,激动的朝薄忻那边跑去。
李双全挠了挠头,他咋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看着茫然的李双全,胖婶一个板栗敲了过来。
“咱邻居,你薄忻哥!”
听胖婶一说邻居,李双全立马反应过来了。
在他的童年里可没少受这邻居的好,当时薄忻跟着安叔。别看是在农村,但是薄家可不同于一般的农民。
薄忻在这的日子也过的不错,时不时还给李双全一些好吃的。
“胖婶,您慢点。”
胖婶的老公李大海早年因为村里不发达去狩猎,结果在大山里没能回来。在薄忻有记忆一来,胖婶就是一个人拉扯着李双全长大的。
其中心酸,也都是安叔同他说的。
“系统,这胖婶好可爱啊。”
【宿主,你恢复些意识了?】
苏听白嗯了一声,似乎是闻到了什么香味。吸引的她想要睁开眼,但是还是没法睁开。
【宿主你被薄忻带来了乡下,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管他要做什么,我都相信他。”
系统也无法预知接下来的剧情,没说什么,也希望薄忻能有办法一试。
“薄忻啊,上俺们家吃饭。多年不见,长得可是真俊啊。”胖婶摸了摸薄忻的头发,这才想起薄忻背上的苏听白。
指着苏听白说:“这丫头…”
薄忻沉默了一下。
“这是我未婚妻,这次来就是为了救她。”
李双全趁机偷看了下,发现是个美人胚子。胖婶又朝着李双全的屁股踢了一下,李双全老实下来。
憨憨的喊着:“薄忻哥。”
胖婶无奈,没看你薄忻哥宝贝着呢吗。还巴巴的凑过去看,胖婶白了一眼李双全。
“你说的花俺没注意过,但是大老远来先吃饭。”
薄忻向胖婶打听了那花的下落,但是胖婶也算是老粗人一个。不太会注意到这些,给不了薄忻帮助。
薄忻不眠不休的照顾苏听白也确实有些累了,来到胖婶家中休息片刻。就连吃饭都是端着碗来到苏听白身边吃的,昏迷的苏听白也只能进食些水分。
“胖婶,你不用管我。谢谢你的照顾,等我找到了花就会离开的。”薄忻很感激这么多年过去了,胖婶还是对自己这么好。
胖婶叹了口气,知道苏听白是薄忻心爱的姑娘。点了点头,希望薄忻尽快找到。尽管觉得薄忻说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胖婶也是个有阅历的人。
梦泽乡之所以叫梦泽乡,传闻确实是个福泽之地。
这里的老人大都活到百岁,对比周围村庄都算是个福地了。
说不定真能将这个姑娘救活也不一定。
修整好后,薄忻又背上苏听白。因为要上山,所以薄忻特意找来绳子将苏听白牢牢固定在自己背上。
前两天刚下过雨,山路不太好走。
好几次,薄忻都脚下打滑差点摔倒。
好在薄忻身手不错,随着树木越来越茂密,二人已经来到山的最里面。
深林的雾气将薄忻的碎发都已经打湿透了。
花也见到不少,可是就是没有一朵是跟梦里的一样。
“难道我记错了?不可能的啊”
薄忻一边拍打着挡事的树枝,一边四处观察。
苏听白虽然不能张开眼,但是能够感受到薄忻在做什么。
“系统,你说薄忻在找花?”
【是的,似乎和梦有关。】
“不会吧,难道梦里的真是薄忻。”苏听白想了下自己吻了薄忻的那个梦,怪不得觉得真实。
不知不觉,薄忻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往下望了一眼,深不见底。
可是就当薄忻要离开的时候,眼里突然亮了光。
“是的,就是这个花。”
薄忻突然一扫所有的疲惫,弯腰探去。
这是一朵通体洁白的花,就连底部都是白色的,花体像一个小铃铛。和薄忻梦里的一模一样,但是它生长在悬崖底下的缝隙里。
弯着腰的薄忻根本就够不着。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薄忻此刻抱怨着自己的手段,明明就在眼前他却够不着。
苏听白能够感受到这是一个悬崖边。
“我的天,薄忻不要命了吗。”
“系统,薄忻要是有危险你能救他吗?”
苏听白很焦急,这是悬崖啊。掉下去命都没了,何必为了她一个将死之人把自己的未来都葬送了。
【不行,生命这东西是一命换一命的,不然系统没法干预。】
薄忻见弯腰不行,就将苏听白解了下来。
全身匍匐在地上,伸出手来朝花的根部摘去。
“啊~”
“薄忻!”
薄忻一个不稳朝悬崖下栽去,苏听白整个心都要跳出来了。
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嘿!瞧我老头子捡到了什么。”
就在薄忻要跌入悬崖的时候,一个老头及时出现拉住了薄忻的腿。将薄忻往上拉的同时顺手将花给采了,送到薄忻的面前。
苏听白喜极而泣,还好薄忻没事。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薄忻堪堪站稳,就看到了送到面前的花。刚要伸手接过来,老头又将手缩了回去。
“你要这花有何用?”
薄忻这才抬起头来,看到身穿白袍的老人。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还时不时用手抓一抓自己的胡须。
“多想老爷爷相救,我是为了救我的未婚妻。”
老者看了看苏听白,眼神浑浊。
片刻后道:“她,我能救。”
老者背过身去,捏了捏胡须陷入了沉思。
薄忻立马不淡定了,难不成这花只是牵引自己来到这的东西。并不能救小白,这个老者才是关键?
想通后薄忻没有迟疑,立马跪了下去。
“求您救她,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老者将薄忻扶了起来,看了看薄忻赤诚的样子。
“我虽能救,但是我需要你们二人带着爱意的眼泪做药引。”
“刚才这女娃的眼泪我顺手收了,现在还差你的了。”
老者递过来一个水晶瓶,瓶身透明,隐隐可以看出里面有一滴水状物。应该就是苏听白的眼泪无疑了,薄忻接了过来。
一时竟然有些无语凝噎,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掉眼泪,没有办法。既然这老者需要此物,薄忻只好尽力一试。
拿着水晶瓶的手微微颤抖,对准了自己的眼睛。
想哭又实在哭不出来的薄忻想到了一个办法,睁大眼睛看向一处。
死死的盯着,可是过了五分钟。
除了眼睛有些酸涩,并没有眼泪流出来。
薄忻着急了,想着给自己来上一拳,会不会痛哭?
捏紧的拳头,眼看着就要往那张帅气的脸上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