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主子果然奸诈
妇人不敢受她的礼,赶紧弯腰还了回去:“不敢麻烦姑娘。”
话落,妇人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晚棠身旁站着的那个男人。
这人虽说面容是普通了点,可那一身气势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有他在这位姑娘身边,想来应当会无事的。
妇人这才放心离去。
这么一忙活,日头竟已偏了西。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点点渔舟披着嫣红的晚霞摇曳而归。
落日余晖下,南宫晚棠几人缓缓走着。
她看了一眼默默跟在身旁的楚禹凤:“你怎么不继续在暗处躲着了,跑出来作甚?”
楚禹凤桀然一笑,还以为他躲得很好,原来她竟是知道的。
南宫晚棠看出了他的心思:“你们砍椰……砍胥耶的声音太大了。”
楚禹凤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不停反胃作呕吐口水的常远。
这家伙还信誓旦旦地狡辩,隔得这么远,南宫大小姐不会听到的。
他竟也信了他的邪。
常远也听到了南宫晚棠的话,眉头一皱,此时他才察觉不对。
以主子的实力,若是他不想,南宫大小姐绝不可能察觉得到他们躲在暗处的。
略略一想,他恍然大悟。
主子果然奸诈啊!
明明就是想让人家知道,还拿他做桥。
看着从一前一后渐渐到并肩而走的两人,常远默默地缓了两步,与南宫北宁几人一起玩着那只顽强的章鱼,耳朵却竖得尖尖的。
见鬼了,他竟然又听到主子笑了。
他待在主子身旁十数载,见过主子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押送这一路走来,他都见主子笑了多少回了。
他心里再一次觉得,主子定是对南宫大小姐有点意思。
可两人的身份……
常远轻叹了一口气。
几人说说笑笑,往住处走去,路过椰林的时候,南宫晚晴还惦记着要带椰子回去给阿爹阿娘他们。
看出了主子对南宫大小姐的心思,这一回,不消主子吩咐,常远便自觉得担起了摘椰子的责任,轻轻一跃,便上了树,一刀砍下了一串椰子,足有十个之多,交给小五小六抬着。
他自己则替南宫晚晴抱着埋在树下的那两颗椰子。
“长姐,你瞧,那个像不像方才过来找我们要赔钱的人之中的一个?”南宫北宁指着自家小四合院外的竹篱笆旁站着的一个青年男子,问南宫晚棠。
众人顺着他指的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就是其中的一个人。
那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做好事。
不消主子吩咐,常远一个起落,便到了那人身旁。
那人吓得转身想跑,却被常远反手按在了篱笆上:“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
那人眼神躲闪,奋力挣扎,大喊大叫,像是要闹出动静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常远手一扬就巧妙地卸了他的下巴,将他按在了地上。
南宫晚棠几人快步走了过来,她看看青年男子,又看看自家小四合院。
莫不是……
南宫晚棠加快了脚步朝家里走去。
果然,在门口,她就听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粗犷的声音:“你的女儿摘了我家胥耶,还打伤了我们,不赔钱就别想了事,来人啊,把值钱的东西都搬走。”饶他们一回,不知悔改,还欺负上门了,简直岂有此理。
南宫晚棠顿时气上心头。
这些个草包莽汉,讲道理也讲不通,只有真正受到了一些实质性的伤害,他们才会知道你并非好欺负的。
她挽起衣袖,左右瞧瞧,发现柴房门口的木墩上有一把斧子。
她过去抄起斧子就冲进门去,却被人拦腰抱起转了一圈又转出了门外。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屋里被打飞出来,“啪”的一声摔在院里的地上,震起了一阵烟尘。
紧接着,又是一个,两个,三个……足足五个人,一个接一个都被打飞了出来,落在院中,像是叠罗汉一般,一个压一个。
若非南宫晚棠被人抱了那么一下,那些人就全砸在她的身上了。
好险!
她心有余悸,赶紧转头道谢:“多谢。”
楚禹凤将她放下,“无妨,小心一些。”
他捏了捏空落落的双手,负在身后,冷眼看向被打飞出来的人。
正是之前在椰林里要南宫晚棠赔钱的那些人。
他刚想过去,却被人拉住了衣袖,他不解地回头。
南宫晚棠扬了扬手中的斧子,清凌凌的眸光中带了点点怒意:“我来。”
老胡委实想不到,那个看着一脸无害的妇人,拳脚功夫竟是如此了得。
那个小崽子不过八九岁的模样,武功都那么高了,家里的长辈又能差到哪里去,他早该想到才是,真是糊涂啊!
他被摔得七荤八素,晕晕乎乎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正欲撑起身子。
一把斧子旋飞了过来,钉在了他面前的土地上,斧子把手正好架着他的脖子,若是偏一点,那他的脑袋就如同西瓜一样,“啪”一声被砍成两半了,吓得他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其余的人也想爬起来,却被赶过来的南宫北宁以及常远一脚一个给踩趴在地上,疼得啊啊大叫,就是起不来。
南宫晚晴抱着一颗椰子对着一个青年男子的头,小嘴一咧,露出一排白牙,笑得纯良无害:“我告诉你,你可别动哦,不然砸爆你的脑袋,让你头破血流,疼死你哦。”
一想到在椰林里,这个小姑娘打老胡时的凶狠模样,青年男子就知道这个小姑娘看着傻乎乎的,实则一点都不好惹,瞬时就不敢动了。
南宫晚棠走了过去,一脚重重踩在老胡的背上,又把他给踩清醒了。
老胡一睁眼就又瞧见那把亮晃晃的斧子,顿时吓得鬼哭狼嚎起来:“哎呀,我的老天爷呀,杀人啦,不要杀我,救命啊……”
南宫晚棠被他逗乐了,亏他还长得牛高马大的,竟是绣花枕头一包糠,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她的脚尖用力碾了碾:“方才你说要找谁赔什么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