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博弈
江云帆只是个私生子,是死是活,江律深并不在意。
但白琼妃则不同。
即便气愤白琼妃出轨,还是不知廉耻跟自己的侄子出轨,看在白家的份上,江律深都不能不管白琼妃的死活。
更何况家丑不能外扬,尤其江家为内阁效命。
要是传出这种丑闻,后果不堪想象。
近乎赤果,明目张胆的威胁落在耳畔,江律深的脸色难看至极,紧攥着的拳头,隐隐发抖。
江律深深吸了口气,平缓了磁性的声线开口。
“若惜,陆斯恩是国际通缉犯。”
连称呼都从乔小姐改成了名字,试图拉近距离,换一个条件。
乔若惜不为所动,四目相对,她不怵江律深的威严,不急不缓的道:“可他犯法犯的又不是华国。”
江律深眸色一沉。
乔若惜翘着二郎腿,轻笑着说道:“据我所知,他是进江家偷窃被抓,也没有得手。不过就是一个棋子罢了,想来你们也是严刑拷问过。反正都问不出来,何必要关着?就当卖我个人情,把陆斯恩给我,以后,我也记得江三叔你的好,你说是不是?”
明明是威胁的话,从乔若惜口中说出,反倒像是在谈一场合作。
乔江两家关系一般,基本上没有多少来往。
关于乔若惜的所作所为,江律深也是略有耳闻。
从前只当是个有点聪明,骄纵任性的小丫头,倒是没想到,他低估了乔若惜。
乔若惜没急着开口,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安静的在等江律深的抉择。
只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分明就已经是笃定了,江律深肯定会拿陆斯恩来换。
被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威胁算计,江律深活了三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这么憋屈。
四目相对,江律深敛了眼底的情绪,松了口:“好,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今天就卖你个面子,放了他。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你自然会看到他。”
见乔若惜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江律深眉头突突直皱。
他压着怒意,沉声提醒乔若惜:“若惜,他是个犯人。”
即便江家在内阁系统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明目张胆把一个世界通缉犯给放了,亦是十分不妥的事。
真追究起来,江律深这边也不好交代。
乔若惜唇角轻勾:“江三叔位高权重,只是个普通偷东西的小贼罢了,还是偷盗未遂,走一个保释程序就行,江三叔何必推脱我?我朋友真的很担心他,我可是答应了,今天必须把人给她带回去。”
明明在笑,一脸的纯良无害,说出话,却是吧江律深气的牙痒痒的。
沉默了一会,双方的对峙下,江律深两指捏着眉心,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妥协道:“行,既然你这么急,现在跟我过去。”
乔若惜做了个请的动作,就跟着江律深一起下楼。
江律深这么轻易就答应,路南心里防备,唤了声太太,俨然是不太放心,让乔若惜跟着过去,怕里面有诈。
乔若惜摇摇头,示意路南不必担心。
她既然敢跟着去,即便真出什么事,她也能全身而退。
当然,乔若惜也笃定江律深不敢耍花招。
江律深三十多岁就能当成检察官,凭借的可不都是家族势力,还有自身的本事。
而他又十分注重面子。
老婆跟侄子搞在一起这种事,他一定不想闹得满城风雨,江白两家更丢不起这个人。
再者,江律深不会想得罪顾乔两家。
无论是哪种原因,江律深即便恨上她,也不会现在跟她撕破脸,得罪两家。
霍家这个前车之鉴还摆在眼前,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该是引以为戒。
乔若惜跟着江律深的车,很快就抵达了拘留所,关押着陆斯恩的地方。
陆斯恩上衣被扒,被绑在十字架上,浑身伤痕累累,健硕的上身,被鞭子鞭打的皮开肉绽,正陷入昏迷中。
乔若惜见状,面露惊讶,下意识看了江律深一眼。
江律深也没解释,直接解开了拷着陆斯恩的手镣铐。
“他人在这,若惜,我太太呢。”
“在外面车里。”乔若惜将兜里的照片给他,同时还有底片:“都在这了,江三叔大可放心,您爽快,我也爽快。。”
江律深紧攥着那叠照片,脸上的情绪不是很好看,皮笑肉不笑稍微点头,就让乔若惜跟路南带着还陷在昏迷里的陆斯恩离开了拘留所。
人一走,江律深捏着照片,跟着出去,果不其然,就在拘留所的门口里看到了满身狼狈的江云帆跟白琼妃。
一看到江律深出来,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方才从酒店里被绑着出来,白琼妃跟江云帆就知道,他们的事怕是瞒不住了,但眼前这个结果,还是让他们始料未及,脸上满是惶恐。
白琼妃颤抖着声:“老、老公……”
啪一声脆响,江律深一耳光将白琼妃扇倒在了地上,痛的白琼妃哀嚎了一声,膝盖擦在地上,疼的她眼泪直流。
江云帆哆嗦着身体,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去扶白琼妃,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家再找你们算账!”江律深眸色阴霾:“跟上!”
冷漠的话音落下,江律深转身上了旁边停着的车。
乔若惜在车上看着这一幕,唇角轻勾起,让路南开车,先回别墅。
夜凉如水。
车刚停下,乔若惜让路南先带陆斯恩上楼,不想,一下车就看到正站在门口里抽烟的顾湛北。
深秋的季节,夜晚风凉。
男人穿着简单地白衬衫黑西裤,修长伟岸的身材挺拔,芝兰玉树。夜灯下,衬得他愈发的俊朗如玉,宛若神祇,很是迷人。
乔若惜长睫毛轻颤,反应过来时,男人迈着长腿已经走到来了她的跟前。
“你怎么在这啊?”
乔若惜眨了眨眼睛,舔舔唇,喉头有些发紧,惊讶道:“你该不会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吧?”
不然也说不通,顾湛北大晚上的站在门口里干什么。
“嗯。”顾湛北颔首:“事情都办妥了?”
乔若惜颔首,朝刚扶着还昏迷不醒的陆斯恩下车的路南他们看了眼,意思明确。
乔若惜浮动的情绪复杂,有些感动。
“我又不是干嘛去,你干嘛还要在这等我啊?天怪冷的,你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吗?要是病了怎么办。”
小太太一脸严肃,不赞同顾湛北这种行为。
可心,还是暖化了。
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抗拒心爱的男人如此紧张自己。
乔若惜自然也不例外。
顾湛北皱眉,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被她逗乐了,只冷惯了,脸上的情绪不显,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不怒自威的气场,注视着小太太开口。
“我有这么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