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抉择

一边倒的碾压。

面对着身后携带着海量团队支撑，自己技艺也达到了巅峰的那位炼丹师，高坐在玉座之上的箫宁甚至没有一丝的动弹。

他就这么眼见着对方起炉，控火，入料，直到最后淡淡丹香穿来之时，他才起身从玉座之上起身。

该如何去诉说箫宁的这般动作呢？他完全没有面前之人的华丽，相比起那人潮汹涌的对方，箫宁的身侧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没有那么多唬人的仪器，不用那么多精确掉一分一厘的计算。

箫宁就这么随意的挑选着材料，一个响指打响了火焰，放上了那个平平无奇甚至因为久经岁月不停使用而变得有些发黑的丹炉，他完美的向所有人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浑然天成。

如果说对面的那名炼丹师是凭借人身掌握到了炼丹的极致的话，那么箫宁就如同端坐在云端的神明，他每一次不经意的挥手，都是恰到好处的放入了该有的药材，每一次的鼓动火焰，都完美的激发出了药力，甚至那不经意间的踢腿，也是完完整整的让炉身均匀的受到了加热。

他这看似稀疏平常的举动让所有人心中都浮现了这样的一个念头；他不在乎这一切。

背负着天上人的称号，他不在乎，数百万炼丹师的那翘首以盼期望得出更高境界的愿望，他不在乎，甚至面前那位炼丹师，作为他对手的少年人为了给自己鼓气而刻意表现出来的挑衅举动，他也没有半分回应。

他只是在全身关注的将自己的技艺尽数的融入到炼丹的过程之中，就像每一个全身心致力于炼丹一途的人们一样，全然不顾身外世俗，只是竭尽所能的，去做的好一点，再好一点。

也正是因此，箫宁的炼丹之举，宛若道的显现，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两人各自展示着自己的技艺，直到最后丹成。

那名刚刚夺魁的炼丹师拿出了一枚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的八品丹药，它散发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气息，只是单单看一眼，就能明白其中玄妙所在。

而在他的对面，箫宁却是取出了一枚平平无奇的丹药，是他失败了么？徐清不由得想到。

不，面对着众人那狂热的目光，箫宁微微一笑，将丹药递给了身边的一位持剑修士，只见他缓缓的将灵力注入，只是微微的一扔，那丹药就消失在了天际。

而在场的所有人微微一滞，突然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灵力的剧烈增长，原本卡的死死的境界在这一下之后如同薄冰一般一触即碎。

在众人那狂热到响彻天际的呼喊声中，箫宁飘然而去，只留下一个一脸回味的新晋天下第一。

直到这时，徐清扫视周围才发现，那个佩戴了天下第一玉佩的，在场有足足四十多个。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一团浓厚的白雾再一次的将他笼罩了起来。

视线变换，徐清睁开双眼，自己不知道何时又重新的回到了那片天空之下，而那个身穿修长衣衫的身影，不是箫宁又是何人？

“怎么样？为师的过去，或者说，未来。”箫宁笑着揉了揉徐清的头。

“宏大到了我做梦都不敢想象。”徐清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从来没想过，会当凌绝顶居然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是啊，只有你真正的到了那个境界，你才会知晓，其实大家都根本不在意那些琐事了。”箫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怀念，随后又是释然。

他微微的顿了顿，给了徐清一个眼神；“想要转到炼丹来么？你也应该知晓了，之所以给你看这些，无非就是为师觉得现在的炼器是远远不如炼丹的，你如果想要走到境幕之中的那般，跟着为师学习，或许百年之后你也有机会问鼎天下第一。”

而面前的徐清脸上闪过了一丝渴求，他当然是希望能够做到自己先前所看到的那群人一样，如果能做到那种地步，自己也算是成功的光宗耀祖，自立家族了吧，他心里这么说道。

但是。好像又有不甘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对着箫宁说道；“那师父，我在炼丹上有那么强的天赋么？”

“不弱，相比起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你在丹道一途上的天赋也只是略差众多天才一筹而已。”箫宁点评道，事关他熟悉的领域，作为天上人，他自然是能够保证自己的目光不出差池的。

“那我在炼器一途上呢？”徐清目光咄咄，丝毫没有先前的半分软糯。

“就我看来，冠绝古今吧。”箫宁也不算乱吹，毕竟就领悟力来看，徐清的天赋已经是完美到了极致，就算放在后世也是独一档的，而锻造具有术法的灵器，所需要的就是对于术法的领悟力。

“好，那我要继续从这一道走下去。”徐清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

“嗯？”箫宁倒是有些奇怪，在他看来，看到了丹塔之中炼丹师那高贵的身份之后，就算徐清再如何理智，他也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吧？

“能和为师说说看，你是基于什么样的决定能够做出不修炼丹的？”箫宁打了个响指，天地变换，两人的身侧各自出现了一张小小的躺椅，他向后靠去，有些好奇的问道。

“也不怕告诉你，虽然为师现在教授你的是锻造，但是实际上，为师的炼丹技术才是最为自傲的一门，你只要跟着我按部就班的学习，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世间炼丹最顶尖的那一批人。”箫宁对着面前的徐清说道；“而选择锻造，我可不能保证之后还能不能将你带到那么高的地位之上，毕竟这门技艺之中，有相当多的谜团还在等着人去发掘。”

徐清面色如常；“如果说按照出人头地的想法，我确实是应该选择炼丹。”

“师父是天下最为顶尖的炼丹师，也不用考虑自己太强导致锋芒相对，天赋也被认可了。”他缓缓说道；“于情于理选这个都没问题，看起来好像这就是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