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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佩怔怔地立在黑暗中,看着眼前男修遒劲赤/裸的身躯。因为煎熬太久,肌肤密密地沁出了一层汗,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慢慢地滴落下来。
小屋无门无窗,黑黢黢一片。
地上一层微光,静静地洒在眼前年轻的肌肤上,透着玉润的光,圣洁诱惑,美的惊人。
精壮的倒三角身材,瘦削却修长,宽肩窄臀,猿臂蜂腰,即便眉目精致得如同雕刻,却依然充满阳刚之气,不容错辨。
当皮相之美到达了一个极致,即便做些不合时宜的,甚至是下流的动作,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何况丁一只是茫然地站着,一双丹凤眼湿漉漉的,眼角一点微红,艳色逼人。
色不迷人人自迷。
傅灵佩仍然免不了地呼吸漏了一拍,心扑通扑通跳得前所未有的剧烈,像要从胸膛跳出来。直到此时,她才肯承认,即便修仙多年,男女之欲,她仍然无法免俗。
丁一只觉得浑身燥热,像是有人在他体内放了把火,烧得他神智全无,无法自控。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张脸,像是隔着一层大雾,看得不真切。他忍不住近前跑了两步,死死抓住,紧紧按在了怀里。在这半生压抑、常年如履薄冰的生命里,他只能在此人身边才能获得半丝欢愉。丁一不愿意放开,起码此时不愿。
傅灵佩的脸被狠狠地按在了赤/裸的胸膛之上,动弹不得。腰臀上的两只手臂像块烙铁一样,紧紧地环绕着,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空隙。她柔软的高耸被按得极紧,蹭着那硬硬的丝滑触感,带来微痒的电流,不自觉地挺立了起来。她的脸倏地涨得通红,皮肤下的血液像是被传染了一般,突突地流淌,热得要爆炸。
在一片黑暗中,一切都不真实了起来。
傅灵佩一直以来摇摆不定的心却静了下来。
罢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事该如此,无可逃避。双手环了上去,如缠枝花藤,轻轻地抱住了眼前炙热的年轻的身躯。
像是受到了鼓励般,丁一的双手往身前的柔软滑去,衣衫半解,雪白的肌肤几乎晃花了他的眼。高耸丰腴,一点嫣红明晃晃的几乎耀花了他的眼睛,呼吸更加沉重。炽热的气息喷在胸口,傅灵佩忍不住瑟缩了下,却被低头一口吞了进去。大口的吞进再吐出,傅灵佩忍不住闭上了眼,轻轻吟哦出声。
湿漉漉的唇舌一路往下,带起微凉的痒,一丝丝,却缠绵不尽。
身下一阵微凉,傅灵佩不由一抖。
黑暗和眼前男体造成的迷雾突然散开。
傅灵佩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不对。
即便想明白了,她也并不愿就此献身。何况,此处并不安全,齐玉衡随时会出现。
想到之前的孟浪,傅灵佩一把便推开了身下忙碌之人。起伏的高耸半露,一动便是一荡,带着惊人的淫/靡之色,一点嫣红湿漉漉地挺立着。细微的风过,便敏感的一缩。
傅灵佩敛好衣襟,慢慢冷静下来。手一抖,便从储物袋里扔出一件斗篷,往眼前之人身上一披。
“帮帮我,难受。”
丁一神色间茫然而错乱,不明白眼前之人为什么不让碰了,眼底猩红一片。
他执拗地拉着眼前之人的手,轻轻按在胸口。像是柔软的花瓣,拂过一寸一寸的肌肤,一路往下。胸膛汗津津地一起一伏。
斗篷太短,略略遮了半个身子,露出纤长有力的大腿。神秘的三角地带半含不露,一块高高的突起。不过惊鸿一瞥,傅灵佩的脑子里便想忘也忘不掉。
她僵硬地顺着一路往下,柔滑的手包裹住硬硬的突起,像是极致柔软的冰蚕丝,包裹住炙铁,美妙到极致,傅灵佩由着他不断地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热热的液体喷薄而出。
傅灵佩拿出一块布,擦了擦手,便将其撇在了一边。
丁一神智渐渐清醒了过来,看着身上一片狼藉,玉白的面上隐隐泛起一丝红。此前记忆依然清晰,身上还留有抒过的畅意,只觉神清气爽。
他施了个涤尘诀,从储物袋里掏出常备的黑衣,慢悠悠地穿了起来。手间的动作坚定妥帖,像是浮空的桥一下子落到了河堤,有了重量。
“我会负责的。”丁一神色郑重,仔细看,还能看出一丝羞赧。像是回到了曾经年少的时光,单纯而热烈。
“不必——”傅灵佩摆了摆手,拒绝道。
丁一双眸一暗,沉重蔓延开来,两人间的气氛一时僵住了。
傅灵佩负手站到他面前,神色镇静,定定地看着他道,“我本不是吃了点亏便要死要活的女子,你万万不必因此而勉强自己。”
见丁一要反驳,又摇摇头接着道:“你我之间纠缠不清,已是定数。可我尚有许多未尽之事待解决,此时与你一块,却是对你对我都是牵累。”
说着,神色渐渐柔和下来,轻轻地说道,如情人腻语:“我们做个约定,可否?若百年之后,你意仍然如此,那我们,便在一起。”
丁一的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恹恹之色已是去了大半,似微波涟漪,一圈一圈地荡开来。
“也好,那就百年。我尚需解决一事。这百年间,若遇上便当做不识,若我不幸陨落,你无需悼念。若百年之后,我……”他苦涩地笑了笑,“我行为有异,你便当从无此事。”
语带凉意,却让傅灵佩笑了笑。
此间事,就此定了下来。
傅灵佩一直飘摇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地。前几日的颠簸不定,原也与她性格相背,终于结束拉锯战,只觉浑身一轻。
两人掐指一算,虽则时间过去好似很久,实在也不过大半日功夫。还剩下一日功夫赶回。
不过……
还是需要先去找找此间主人,齐玉衡。
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在大厅漫漫的壁画前找到了他。他的魂体几乎透明的维持不住身形,一阵风过,便弯弯扭扭的。此时正痴痴地盯着画上女子,神情恍惚。
“前辈。”两人上前揖手。
“晤。你们出来了。”齐玉衡这才转过头来,见到他们,一脸欣慰,“不错,不错。邀月有你们二人传承,倒也是幸事一桩。”
“之前是我想岔了。原也不怪你们。我不过是一抹主人的一抹执念,现在执念消失了,那我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他神色幽幽地道,看不出欣喜,一片麻木。
“只是有一事,你们记住。我有个一大仇人,你们若遇不上便罢了,若是遇上了,务必帮我出口恶气。”
仇人?
傅灵佩和丁一不由面面相觑。这仇人要是还存世,该万把岁数了,修为早就飞升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教训呢?躲还来不及。
齐玉衡这回却不呆了,一看二人神色便知,冷冷道:“这仇人应该不在这世上了。不论他是飞升还是陨落,都会有传人存世。你们若是遇到会使沧浪诀之人,速速揍上一顿再说。”
“喏。”
“还有一事,我走之后,便帮我把君卿的画像都烧了吧。世间污浊,还是让她干干净净地走。我留了这么多年,真是够本了。莫沧,你终究还是输了!”他哈哈大笑起来,神识越不稳,像是随时要散成碎片。
“敬喏。”
“啊,还有一事忘了说了——”
傅灵佩忍不住满头黑线,这人怎唠唠叨叨个没完。
返回通道需要一日,现如今只剩下不过大半日,若是一路紧赶慢赶倒也来得及,却是再耽搁不得时间了。
“殿中有个机关,其下藏着我们邀月遗宫的秘藏,若可以,你们一并拿走了罢。”齐玉衡狡黠地眨了眨眼,一脸得意,“不过,怕是你们时间不够了。”
好欠揍的老头!
傅灵佩手心痒。磨磨蹭蹭唠唠叨叨,非得耗费大半时间来给他们做选择题,就为了捉弄他们一把。
“此后的邀月,便真真正正地埋入地底,不见天日了。”齐玉衡喃喃道,神情不无遗憾,微带怀念地笑了。
神识慢慢地散落,星星点点,钻入地底,飞入高空。
傅灵佩不由怅然。世间最绝情之事,不过是时间。
谁也抵不过时间。
傅灵佩随意地扔出了几个火球,壁画便着了起来。漫天的红光飞舞中,两人视线对在了一起。
丁一神色怔忪,眉间微微蹙着,眼神却放空。
是走,还是留?
秘藏是邀月宫特意留给后人的,想必玉简收藏不少。可若再不出去,怕是就要被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傅灵佩一时陷入了两难。
不过,富贵险中求。我辈修士,绝不能怯于历险。在这样一份大的机缘,轻易言弃,却不是她的作风。
“你的意思是?”傅灵佩问道。
“留。”
丁一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