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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突袭东都

关宓把书送给关刀,自己只好转头又去了一趟书局,“总要买本书看看,不然怎么打发时间呢。”在书局流连许久才会到自己租住的地方。

“闲庭”有给一般客人住的分不同档次的单间,甚至有通铺,也有依山而建的独门小院,大小不一,风格各异。关宓带着三个侄女住的是一栋两层小楼,她自己住楼上带有大平台可望湖景的二楼,一楼三个客房给三个侄女住。回到的时候关家三姐妹已经回来了,在各自房间摆弄新买的小东西,听到关宓回来,还特意出来迎接并道谢。

关宓让她们各自歇息,自己上了楼。

“夫人,奴婢按您吩咐的,给位小姐买了她们看中的东西。只是珠小姐看的都是衣服首饰,奴婢想着您昨儿才给买了衣物,就装没看到了。”折柳跟过来回禀。

“知道了。”关宓坐在镜子前,把头上的钗环都卸下来,玳瑁已经打好了水。

“夫人您不知,刚珠小姐想看这个月流光墟的主打头面才知道,今年流光墟的新式头面都不上架,永宁侯要全部留给大小姐做嫁妆呢。”折柳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羡慕。

“这是当然的。永宁侯的嫡长女,嫁给长公主的儿子璐郡王,一嫁过去就是郡王妃,怎么可能在嫁妆上让人挑理。“玳瑁现卖她刚从镇西侯府的下人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何况璐郡王府的聘礼,不但跟皇子一样是六十抬,而且多的是奇珍异宝,皇上和娘娘都赏了好几抬,这可是羡慕不来的。听说除了那些个价值连城的宝物,长公主还给了聘金十万两。”

折柳已经完全被镇住了,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了。

关宓轻笑,“关定这下起码得给准备二十万的压箱银子了。”

“要这么多?”玳瑁和折柳吼出来。

关宓撇了一眼房门,“关定舍不得孩子让婆家压一头的。要我说,当关定的女儿比公主还幸福,位高权重,又疼爱孩子。”

尽量放轻的脚步声又悄悄下楼去,关宓侧耳听了一下,这才打发走折柳和玳瑁,“我要歇一会儿,让垂涎晚上送一桌菜过来。”

吃饭的时候,关宓注意到关玢和关璀都很开心,关珠就显得心事重重。不过关宓也懒得管,自顾吃饭。

“姑姑,”关珠到底忍不住,咬着筷子吞吞吐吐地说,“今儿出去听说姐姐和弟弟妹妹也在曲园,您看明天我们是不是要去看看他们?”

“我们?是你们三个还是我也在内?”关宓筷子没停,仍吃着饭。

“当然是我跟玢姐儿和璀姐儿三人。”关珠看关宓脸色不好,赶紧改口。

“明儿一早我们要回去了,怕是没有时间。”关宓放下碗,“吃完早些休息,让下人把行李先收拾好,别明天手忙脚乱。

姐妹三起身送走关宓,这才继续吃饭。

“你们怎么不帮忙求求姑姑,晚走半天有什么?回家也没什么事。”关珠埋怨两个姐妹。

“以前姐姐总下帖子,你跟珍姐儿都说毋需理她,怎么现在又想亲近他们了?”关玢说。

“姑姑带我们出来,怎么安排当然要听她的。”

没有人响应她的号召,关珠显得有些急躁,回去镇西侯府,想出门就没那么自由了,随说永宁侯府的姐弟们经常会在外面转悠,可每次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很难接近。想到这里,关珠不禁怨恨起来,关雎刚回京的时候,对她们还是善意满满的,都怪关珍,非要跟她划清界限,弄成这么个不利的局面。

关珠辗转一夜没想到破冰的好点子,一大早还想着再求一下关宓晚半天再走,才出房门就碰上了来请的折柳,“珠小姐快些,夫人已吩咐备了东西在路上吃,她已经上车了。”

关珠匆匆走到外面,关宓正打起半角车帘,“快点儿走吧,我今儿还要去趟承恩公府。”

关珠意兴阑珊地坐在马车里,焦灼无比。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以前唯关珍马首是瞻是多么愚蠢的事情,怎么会觉得讨好祖母才有好出路呢?

关宓到了镇西侯府并没有下车,看着侄女们进去了她就准备直接去承恩公府。

“大姑奶奶,请等一下,老夫人要跟您一起去。”门口的下人上前告知。关宓无奈地叹了口气,无话可说。母亲去一趟承恩公府回来,至少会学来一个犯蠢的招数,而且她还会忠诚地执行,还不打折扣。

“这么看来,你这姑姑还真有点儿深藏不露的意思?”璐郡王正跟关雎谈论关刀路遇关宓的事。

“我爹也是刚从皇上那里知道,现在内疚得要命。”关雎叹气,“爷爷临终说过,照看一二。只因她听承恩公府和曾老夫人的摆布,嫁去荧阳侯府,我爹就生气了,没想到她过的那么艰难。”

“也难怪岳父,有那种娘,谁敢只把她往好处想。”璐郡王为关定辩解。

“我也没说我爹不对啊,”关雎嘟嘴,自己才是关定的女儿好不好?用得着他在这里维护自己老子?“其实我爹当时已经给她挑了个不错的人,给曾老夫人写了信告知,也不知道曾老夫人告诉姑姑没有。如今知道她是被逼的,我爹内疚了,就派人去东都,把荧阳侯府差了个底儿掉,如今怒气更盛了。”

“荧阳侯府跟着豫王舅舅,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对你姑姑不好?”璐郡王很好奇,关宓不像逆来顺受的人。

“她本来就是承恩公府用来安荧阳侯府心的棋子,一直都只是偶尔帮忙给承恩公府传个信什么的。北邙山据点被端掉之后,她的重要性才被重视起来。”关雎很无奈,老曾氏就是头猪啊,自己女儿被卖了她还乐呵呵帮着数钱。

“按说你姑姑既然很重要,荧阳侯府应该不敢欺负她才对吧?”璐郡王迷糊了。

关雎狠狠地打了他一下,“对于女人来说,没人欺负就行吗?不说了,你等着看,荧阳侯府有的受了。我爹准备让阿蒙去东都住一阵子。”

璐郡王莫名打了个冷颤,这是开门放关刀的节奏吗?关刀被拘得很了,这一撒开手,还不定怎么折腾。京营的兄弟们都躲着他,力大又好斗,有事摆拳头;打不过还有一肚子馊主意,如果加上昝更是所向披靡;有层出不穷闻所未闻的奇药,华先生跟华小小这两组孙跟他是铁三角,总帮着他整那些害死人不偿命的东西。

“阿蒙什么时候去,我要去保护他。”璐郡王很久没做恶了,心痒难耐。

关雎翻了翻白眼,“不知道,我爹就这么一说。”

璐郡王扼腕,现在刚好没事,奉命为非作歹这种好事他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小姐,晚照嬷嬷来请您回府,夫人要给您做四季衣裳,让您去挑料子。”煮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关雎拉起璐郡王,“我们先去东都等阿蒙,从窗户走。”

“小姐,小姐。”煮鹤半天没听到回应,推开门一看,哪有人?

京城通往长安的官道上,一小队护卫护送一辆形状怪异的马车缓缓前行,其实如果是长安城的人看到,大都能认识,那是永宁侯府的马车。走在最前面是两个骑着马的小少年,边走边嘀咕,“太姥爷真是的,干吗一定要跟着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东都?”

马车里飞出一颗花生米砸关刀脑门上,“没大没小。”

昝幸灾乐祸,“我们不来,你以为师兄肯放你出来?”

“姐姐不是已经先过去了吗?”关刀对于这种不让断奶的行为颇有微辞。

关雎比他们早出发,又是一路骑马,此时早就在东都游荡了。

“其实东都不错啊,爹爹怎么那么讨厌这里。”关雎跟璐郡王弄了条小船,游洛水。虽然还有点儿凉意,但很舒适。

“岳父当时是恶心荧阳侯府。”璐郡王斜靠在舱门上,看着两岸熙熙攘攘的人群,想像着关刀会怎么出招。

“他现在更厌恶那家人。”关雎跟璐郡王已经去荧阳侯府踩过点了。

“真要让阿蒙去住镇西侯府?”关雎肯定也会跟着住过去,镇西侯府跟长公主的别院离得远,他觉得非常之闹心。好不容易两人单独出门,结果小舅子要来了,十月快点儿到吧。

“我爹这是准备收回镇西侯府了,他不想再纵着老曾氏为所欲为了。”关雎冷笑,这么些年,老曾氏也该闹够了吧,还不累?

东都的卫国公府跟镇西侯府只隔了一个坊区,离得不远,谢老爷子带着昝住回卫国公府,比街市还杂乱的镇西侯府,不适合昝。璐郡王赶紧打着陪伴老爷子照顾表弟的名号住了进去。

永宁侯的长随佩剑带着人先两天到达,流光墟的小晴掌柜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给两府送去,怕娇气的主子们用不惯府里的东西。

佩剑带来的人有下人有护院有嬷嬷有丫鬟,连厨子都有,各式人等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又凶又能打。镇西侯府的主子几年不来一回东都,这里的大管事基本上就是主子,如今看着永宁侯府的人过来如入无人之境,要是能忍就不是老曾氏信任的人了。

“把主院左边的‘虎斑’院和右边的院子‘大象白先整理出来,大少爷和大小姐过来要住的。”佩剑吩咐随行的人。

“大人,’虎斑‘好像长期有人在住。”永宁侯府过来的人对看到的状况就觉得这班人离死不远。

佩剑是五品带刀侍卫统领,虽然一直服侍关定,府里的下人一直尊称他大人。“东西全扔了,是府里登记在册的财物入库,不明来历的你们分了。”佩剑轻蔑地看了站在前面的管事一眼,趁主子不在占用院落,想也知道是谁。

左管事果然跳起来,“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还要洗劫钱财,知道这是哪里吗?还有’大象白‘一直是夫人过来住的院子,你说给谁就给谁吗?”

佩剑根本理都不理他,继续安排琐事,“门户看好,人不够就去长公主府或者卫国公府先借用几个。去流光墟跟小晴掌柜要两个账房先生过来帮忙查下账。”

“大人,门匾取下来了。”一个壮汉扛着大门上巨大的“镇西侯府”匾额进来。

“先入库吧,等大少爷到了再把新的挂上去。”佩剑亲自拿了布擦干净匾上的尘土,“堂堂侯府,蒙尘多年啊。”

左管事颤巍巍地指着佩剑,“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老子踩着尸体堆从战场回来的,没胆儿能活到今天?”佩剑哼了一声,“今天容你们在府里住多一天,明儿账对清了再处置。你嘛,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屋子在哪里,就在院子里凑合一宿吧。”

左管事傻了,为什么讲个道理这么难?这帮人是土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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