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毛遂自荐

技多不压身，既然顶着样样灵的名头，关刀有空的时候还是会用功学点东西的。暗卫来汇报张府最新进展时，关刀和昝两个小帅哥正托着下巴听华老先生讲不可无的防人常识。

“这么说，可以确定是那恶毒后娘下的毒了？”听到张大夫人和张八欢欣鼓舞的表现，关刀几乎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她们。“听起来她们在等着这一天，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吗？”

昝回忆了一下昨天在翡翠楼张家丫鬟的声势，笑了，“小刀，咱们不急这一两天，等她们自己告诉我们。”

“没错，那就是两个脑缺，不用打就会招的。”关刀抚掌，吩咐回来的暗卫，“灰狼，你想办法让那两个蠢女人动起来。”

灰狼是关刀手下的一个小头目，擅长情报收集，但今天这命令理解不来啊，“世子爷，您能说的具体点儿吗？”

“你家世子爷的意思就是他不想浪费时间等着人家出招，让你去叫她们要做什么赶紧，别磨磨蹭蹭了。”昝好心给他解读。

“啊？”好想揪头发，可以这样吗？灰狼甚至想着如果自己装病昏倒的可行性了，这活是人干的吗？

“灰狼，你不能光知道挥拳头，遇到事情要先动脑。”关刀语重心长把关雎平时教训他的话送给得力下属。

“……我……”灰狼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唉，别哭别哭，”昝好心地建议，“要不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江路，他最擅长帮别人催化阴谋，连濮阳侯府的三夫人都被他耍的团团转无数次，迄今尚未暴露。”

“对，路路一肚子坏水。”正在二次补眠的关茅打着呵欠附和昝，接着“碰”一声又倒下去继续睡。

“怎么今天这么能睡？”昝帮她盖好薄被，有点儿担心，“华爷爷您看看小毛儿是不是生病了？”

“不用看，这死丫头昨晚肯定是硬撑着没睡。”关刀扼腕，“都怪宝宝贝贝每天起太早，不然他们晚半个时辰再出发，小毛儿肯定顶不住睡了。”

“难为这小丫头了。”昝顺着关茅软软的头发。关刀被噎得不想回答，谁难为？现在拖着这少不更事的小丫头，自己最难为！偏昝最是清楚他的想法，“你不要说是你难为，小毛儿又不粘你。”

关刀倒地，亲妹妹不愿意跟着他，就愿意当别人的小尾巴，情何以堪？！

灰狼经过点拨之后，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

中午的时候，急于在打探消息方面越过甘草的如意，在围着萱茂堂转了两圈半之后，无意之中看到两个家丁急火火地往府门走，还悄声议论着什么，她悄悄跟着听了一会儿，踌躇满志去见张大夫人母女了。

“什么？祖母真的要找个远房表亲去帮大姐？”张八双眼亮的惊人。

“是的。”如意掩饰不住得意地瞥了低眉顺眼的甘草一眼，充满了挑衅的味道，“奴婢亲眼看到，太夫人派人出府去请老爷回来商量。”

“母亲母亲，咱们快点儿去见祖母。”张八兴奋地托起张大夫人要出门。

“我的心肝宝贝，这事急不得，咱们慢慢计议。”张大夫人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命根子，“如意，你确定消息是真的？”

甘草适时提醒，“夫人顾虑的是。如意，你见到被派出去的家丁是谁？”

如意正在得意劲儿上，本来想说实话，她只是看到两个背影，但穿的确实是张府家丁的衣服，但偏偏提问的是她最不服气的甘草……，眼珠子一转，“夫人小姐，这事儿真真的绝没有错，是服侍太夫人出门的贾管事亲自去请老爷。”贾管事是张太夫人的得力手下，专司与各府往来，还管着府里的回事处。张大夫人和张八都信了，这么重要的事，确实应该派个老到的管事去通知一年有七八个月跑山上隐居的张大老爷。

“母亲，这事儿错不了，出了再嫁个人过去，还能有什么法子？”张八很急。

“夫人慎重。”甘草很忠诚。

“夫人，老爷回府还要一阵，但今天肯定会回来的。”如意牌狗头军师有一句不敢说，张大小姐，不对，应该是说先夫人生的两位公子一位小姐，那就是大老爷的眼珠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出了这么大的事，只要消息送到，肯定是飞马回府。“如果大老爷回来，跟太夫人商定好了人选……”那就再无更改了，张大夫人或八小姐都没那个份量去左右太夫人和大老爷的决定。

最后这句话吓到了张八，张大夫人也看到事情严峻了，咬了咬牙，“走，咱们见太夫人去。”

劝谏被忽略的甘草跟在后面，懒得再去提醒被如意忽悠得晕乎乎的母女，张大小姐的事情是偷偷打听回来的，现在贸贸然去见太夫人，若是太夫人查起来，如何自圆其说？

这一次，张大夫人母女很容易就进了萱茂堂。

恭恭敬敬地给太夫人请了安，等她喊了“起”才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坐下。只是要如何跳起话头接入正题，张大夫人话到嘴边才发现，来得太匆忙，还没想好开场白。

张八很着急，频频给她母亲使眼色。不过自从被太夫人狠狠修理过一次之后，她在太夫人面前是不敢贸然开口的。场面突然就僵住了。好在这次张太夫人很善解人意，先开了口。

“不是说了今天不用请安么？还来做什么？”一副嫌弃的样子。

态度不重要，只要开始说话就好办了。张大夫人松了口气，拿出帕子哀哀戚戚地说，“发生了这种事，儿媳哪还坐得住。再怎么说，我也是大小姐的继母，更是她的亲姨母，只盼着她好。这，这真是急死人啊。”

按着太夫人以往的脾气，甘草觉得她肯定是要问大夫人说的是什么事，再把人赶出去，不过今天也许是因为忧心太过，她居然顺着张大夫人的话说，“是啊，这丫头怎么命这么苦。”

有门儿了！张大夫人暗暗欢喜，“母亲，儿媳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说来听听。”太夫人手里数着念珠，偶尔抬眼，把张八的喜色全看在眼底。

“大姑爷是阴家未来家主，这没有子嗣肯定是不行的。儿媳想着，为了以后孩子有个好出身，亲家肯定想给姑爷娶个平妻，这以后大小姐的日子可怎么过。”张大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唯今之计，咱们应该主动挑一个好生养的女孩嫁给大姑爷，以后生了孩子，跟大小姐也亲。咱们家跟阴家的关系不会疏远，大小姐到老也不会膝下空虚，岂不是好？”

“好好，真好。”张太夫人牙根都快咬碎了，被迫娶了个惦记姐夫的儿媳，然后生了个惦记姐夫的孙女，真是人生的两大污点，“就是这人不好找。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跟念儿一条心。”张大小姐，大名念念。

张大夫人正还没开口回答，已经等不及的张八冲到太夫人面前跪下，“祖母，孙女愿为姐姐分忧。”

“好好，你长大了。”心也大了！张太夫人敛住满腔怒火，“等你父亲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你们先回自己院里去吧。”没眼再看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了。

欢乐的两母女离开萱茂堂，喜形于色。

“还是母亲厉害。张念念那个贱人敢跟我争，哼。”张八边走边叽叽喳喳，头靠在张大夫人的肩膀上撒娇，“有娘亲帮女儿筹谋，女儿什么都不用担心。以后女儿当了阴家主母，定会好好孝顺母亲。”

“你这丫头就是最甜。”孩子是自己的好，张大夫人眼里，张八比谁都强，“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张八沉浸在即将嫁给心仪的姐夫的喜悦里，“女儿就算嫁到阴家去，也可以尝尝回来看望母亲的。”

“母亲哪是为这个，你有好前程，母亲比什么都高兴。”张大夫人叹气，“原本最好就是弄死那个贱丫头，只是要弄死她不留痕迹不容易。母亲也想过让她跟她那死鬼母亲一样，等她怀孕再难产死掉，只是阴家咱插不进去手，不一定有办法让她难产。阴家太夫人的手段比你祖母更残忍，母亲也不忍心你去帮人养孩子，处处受长辈肘制，只能委屈你先当二房，再徐徐图之。”

“嗯，女儿听母亲的。”张八扶着张大夫人渐行渐远，花巷的另一头一个年轻人气红了眼，狠狠甩开住住他的铁手，“大哥，你阻止我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掐死那两个毒妇。”张氏的两个亲哥哥，有人通知他们来看好戏，这哪是好戏，差点儿没气死。

张大少眼底的恨意比之弟弟更甚，“掐死她们那么便宜，想的美。老二你太仁慈了。”死了一了百了，那算什么解脱。他会护着那两母女长长久久，这样才能让她们彻彻底底的赎罪。什么叫“跟她那死鬼母亲一样难产死掉”？张大少心里疑窦丛生，不过担心刺激脾气急躁的弟弟过甚，冲动坏事，并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