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蛛丝马迹

有缘千里来相会，该是谁的人，就是谁的，只要有心，没有机会总能制造出机会。

昝林的风流韵事，关雎听完后，把它归结为有心人的机会。

昝林回了王府之后，出手阴了昝荣一把。豫王有所察觉，但对昝林，他觉得负疚良多，看到他总会想到被自己辜负的初恋情人。移情作用，只要没有闯出什么实质性的大祸，他统统可以原谅，这个不难理解，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昝林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太急进，主动要求去打理王府的庶务，还经常到处跑视察产业，豫王随即就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好的，懂进退，渐渐倚重起他来了。

出来走动的多，认识的人多了，机会也就多起来了。豫王府的二公子，即便是庶子，还是很能吃的开的，长安城那么多人，想搭上他的，大有人在。然后有一天，昝林和朋友在西市喝酒，碰巧救了监察御史谭锦龙的掌上明珠。

“是凑巧还是必然？”关雎感叹才子与佳人的故事，总是跳不出来那些个框框。

“都说是凑巧，昝林救了人就离开了，反而是那位御史千金，四处打探，然后还穷追不舍，引为笑谈。”关宓同情地说，“前阵子谭夫人厚着脸皮到处找人保媒，好像找到跟王府老夫人的手帕交说和，终于定了亲。”

“怎么救的人？”关雎好奇，英雄救美可以有很多成因，比如调戏啦，惊马啦，崴脚啦等等。

“从恶棍手下救出被调戏的弱女子。”关宓捂住脸，真的不想说，“那个恶棍就是关珍的丈夫，寿阳伯府的八公子，尹意纲。”

“好巧。”关雎喃喃说，昝林他还是有关注过一阵的，跟关珍夫家不可能混到一起的，不大可能是两人合谋，“想来昝林还是反应很快，当机立断啊，御史千金比他家老夫人寻摸的那些什么无实权的勋贵家的小姐好得多，何况大部分还都是庶女。”相信如果不是知道那位御史千金的来头，否则昝林不可能出手，他若是有那么好心，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王府公子配御史千金，还是很多人看好的，觉得是天作之合。没人怀疑，有怀疑也没那个闲心去探究。倒是寿阳伯府，快被口水淹死了，谭御史隔三差五弹劾他，都把这当成排遣寂寞的良药了。”

“呵呵，挺有意思的。”关雎想象这一个刚正的御史，口沫横飞参寿阳伯的场景，很欢乐。

“你乐什么？不知道在这之前，这谭御史之前的兴趣，就是弹劾正则，频率极高。”关宓泼水。

“呃，”关雎讪笑，“看来我得谢谢昝林，解脱了我家蜘蛛哥哥。还真挺适合他的，如果来个权势滔天的岳父，对他可不一定就是好事，反而这种直臣，可以让他表明与世无争的立场。关珍没出来蹦一下？”

“怎么可能没有？当街拦住昝林，一顿痛骂，说他忘恩负义。昝林还真的去见了谭御史求情，外面的人都说他大度呢。”关宓摇头，“这么些年，关珍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脑子。”

“那昝荣呢？昝林形势一片大好，他不奋起直追？”关雎抱着凉凉的菊花蜂蜜水，咬着被子边缘口齿不清的问。

关宓扶着肚子换了个姿势，“别咬杯子，像个孩子。”

“哦。我当听故事呀，这样舒服。”关雎不好意思地放过杯子。

“你回来还没去看姐儿吧？”关宓问。

“还没来得及过去，姑姑您的话题跳跃性太厉害了，突然就蹦姐儿去了。”关雎叹服。

“你不是问豫王世子吗？他不知道打哪儿听说小华太医对疑难杂症很有一套，便盯上了他，就差搬到华府去住了。”关宓轻笑，“小华太医现在头发的很，出手没把握，害怕被正则修理，不出手身边粘着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真惨。昝荣突然开窍了？早八百年该这么做了，不想着自己治病，跟着他娘在哪里抓计划生育，不让别人生，有什么意义？”关雎想到小华太医的窘迫立场，不厚道地笑了，“改天我去看看姐儿，她怀着孩子，可不能烦恼。”

关宓笑道，“姐儿你就不用担心了，她哪会为这个烦恼，这还是上回她过来玩，当笑话说给我听的呢，那也是个没心没肺的。”

关雎倒觉得诸葛不是没心没肺，而是情商高，看她挑丈夫就知道啦，不用最好，只要最合适的。华家长辈开明本份，她日子过的多悠哉，比嫁入高门兢兢业业好百倍千倍。看来，京城风云要进入下一幕了。不知道豫王府的谢侧妃有何打算，她可是有两个孩子，可惜太小了，不然竞争力也是杠杠的。

“姑姑，您现在只要好好歇着，生个健健康康的小宝宝就好，外面的杂事就不要理了。”关雎不放心，走前叮咛了一下，“关珍那些个人，如果来烦您，直接打出去就好。”

“哈哈，你大熊姑父早就这么交代过门房了。”关宓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

关雎这才想起，大熊姑父可不是吃素的。“好了，我可要走了，不然家里准有孙猴子大闹天宫。”

辞别关宓出来，关雎在马车里细想刚刚关宓的话，吩咐暗卫去查证一些事，不过心里隐隐有个感觉，京里可以找到南阳刺客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