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生日快乐
昝从回京之后，跟关刀基本上就是焦不离孟。他易容成相貌平平，但也不至于是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那种。关刀长得好，浓眉大眼，英武俊朗，又有永宁侯世子的光环笼罩，帮着昝转移了九成多的视线。
不过也有例外，今天居然有人略过关刀注意到昝。说真的，长公主听到楚纤曼的问话，一点都没有“吾家有男初长大”的喜悦，反而比吞了狗屎还难受！
“哦，那是永宁侯夫人的师叔。”长公主敷衍一下，端起水杯喂贝贝喝水，企图逃避。
楚太妃不解地看了自己的宝贝孙女一眼，她没注意到什么师叔祖，也不知道孙女问的是哪一个。现在更重要的是，她见到了关刀，而且看起来什么都好，当她的孙女婿再合适不过了。拉住长公主再接再厉，“这关世子看着确实不错。今年多大了？”
“年底才十二，还小呢。”这么小的关刀，您还是别惦记了。
“怎么可能，看起来人高马大，我以为有十五六了呢。”楚太妃不大相信，不过女的大一两岁，她觉得不是问题。
……长公主绞尽脑汁在那应付，楚纤曼一直想插嘴问昝，都被长公主无视了。
茶楼里的人散的差不多了，谢灵雨看长公主忙着，便招呼其他人去了“垂涎”，关雎说既然都过来了，就请长辈们用了午膳再走。
“灵灵，你当心点儿。”平王妃跟谢大夫人走在一起，扭头提醒谢灵雨。
“当心什么？”谢灵雨一头雾水。
“看到跟长公主说话那祖孙俩没有？在那打听刀儿呢。”平王妃压低了声音，“潭州楚王府，这天下最乱最没规矩的一家，你可别不小心毁了刀儿一生。”
“我不管刀儿的事，他要没本事自己去找个老婆，那就打光棍儿吧。”谢灵雨一听就放下了，不当回事。
寇氏一听都要晕了，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娘么？“这位太妃我也听说了，据说手段不怎么光明，可不能让刀儿被算计，毕竟还是个孩子，又贪玩。”太不靠谱了，还是要叮嘱一下，不行还得让谢大爷跟关定说说。
“好的大嫂，回头我刀儿注意着点。其实刀儿岳家，谁家不怕死就试试好了。”谢灵雨还真不担心，自家儿子自己清楚，那个什么楚郡主就算在关刀面前掉下水，她都怕关刀往水里扔石头。
“最近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惦着刀儿？”谢三夫人李氏皱眉，她都嗅到阴谋的味道了。
“宁国公府那个傻老太太干的好事，”谢灵雨查到真相，连报复都懒，“她想给我添堵，没别的招，就找一些媒婆来气我。”
……大家一阵无语，这有什么意义？
“别说，这还真是郭氏的风格，她这辈子尽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平王妃表示理解。
因为离得不远，说着话就到了“垂涎”。因为今天人不少，关雎让把二楼全留下来，去掉雅间的隔板，变成一个大厅。大人宴席，小孩用方形矮桌围出来自助餐区域，让他们自力更生。
“关关，”璐郡王无视众多在布置场地的伙计，抱起关雎进了他专属的雅间。
“干嘛啦，大庭广众发什么疯。”关雎狠狠捶了几下出气。
“我要带阿蒙和儿去一趟白云山，马上走。你在京里万事小心，不想讲理就动拳头，不用怕。”璐郡王絮絮叨叨。
“走吧走吧，会惹事的是你不是我。”关雎想起谢老爷子的吩咐，知道是发现端倪，他才会急着过去。
“其实也不是非要我们不可，只是岳父跟皇帝舅舅都觉得该让阿蒙儿去练练，不放心让我跟着。”璐郡王亲亲关雎，“不用太想我，最多一个月就回来。”
“滚。”关雎一脚把他踹出窗外。
出了门，就看到孙嬷嬷在那儿团团转，“孙嬷嬷，怎么回事？”
孙嬷嬷赶紧过来，“楚太妃要跟殿下一起用餐，到时怕大家不自在。”
“楚太妃身份尊贵，跟大家在大厅用膳，不小心被毛手毛脚的人冲撞就不好了，不如用屏风隔出一桌，既跟大家一块儿，又不会太吵杂？”关雎提议，就是对不起长公主，要牺牲她了。
“这样好，反正主子也脱不开身了。”孙嬷嬷心直口快，“老奴在边上听着都累得慌，车轱辘话来回转，就那么几句。”
“目的明确，她等着母亲受不了自愿帮忙吧。”关雎没见过楚太妃，不大好评判。
“想得美，就她家那小姐，也想来玷污咱们世子爷。”关刀嘴甜，长公主身边几个老人素来喜欢他，护短的很。“而且老奴冷眼看着，那小姐看上的，可能是咱们表少爷呢，不停地问少爷的事。”
关雎愕然，“那她可以死了。”晏皇后的命根子，楚王府的女儿就不用想了，从历史原因到现实状况，全方位堵死，除非昝自己看中一定要娶。
“啾啾，啾啾，”关茅被蝙蝠送过来，“你让猪猪把哥哥还给我。”泪流满面。
“今天是小寿星，怎么可以哭呢。”关雎蹲下给她擦眼泪，站在关茅身后的蝙蝠趁机给关雎行了个礼，转身就跑。
关茅还是很机灵的，“扁扁，你不准跑，带我去找哥哥。”回头发现说完了，继续淹大水。
“咦，这玉球哪来的呀？真好看。”关雎瞄到关茅手上拿着婴儿拳头大的和田玉雕动物套球，总共套了三层，做工精美，看花纹就知道是特意给小孩玩的。
“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只有我有哦，小毽子小橘子的不一样。”关茅果然注意力转移，举起玉套球，“啾啾你还没给我礼物。”
刚哭完就敲诈上了？关雎翻了个白眼，“一会儿给你们。小毽子他们都在洗手，准备吃饭了，你还不快去？”
关茅一溜烟往小伙伴那儿跑，经过长公主身边还不忘显摆一下手上的玉套球，“干娘，看哥哥给我的礼物。”
都是识货的，扫一眼就知道小丫头新得的玩具价值不菲，长公主笑道，“小丫头今天发财了，这个球球可是你师叔祖费不少功夫寻摸来的，可别弄丢了。”
“嗯嗯，我天天戴着，丢不了。”关茅抱紧球球，“干娘我吃饭去了，您也要多吃点哦。”
“好好，别顾着玩啊。”长公主眉开眼笑看着关茅走开，才回身招呼楚太妃祖孙俩用膳。
关雎过来给楚太妃请安，不过今天她是主人，满场飞，就没跟她们坐一块儿。楚纤曼抢着给长公主倒茶，夹东西，忙了一通才坐下。
“表姑妈，那位师叔祖挺能的，那么精巧的玉球，曼儿还从未见过呢。”楚纤曼小心翼翼地提起话题。
“那东西做起来费事，是不常见。”长公主好想叹气，这祖孙俩双管齐下，跟自己有仇吧？
“总是师叔祖师叔祖地说，他叫什么名字呀？”楚纤曼娇声娇气的，总算问出口了。
“呃，我现在是跟着灵灵喊他师叔。名字还真不知道，见面又不多。”长公主诧异，“这虽说差着辈份，女孩子也不要打听男孩子的名字，说出去不好听。”
这话有点儿重，楚纤曼立马眼眶就红了。
楚太妃心疼了，自己当眼珠子捧着的孙女啊，“儿，是不是喊永宁侯夫人过来见见面，也让她见见曼儿。”
让谢灵雨见楚纤曼做什么？长公主很想掀桌子。“孙嬷嬷，请永宁侯夫人过来。”
你们自己要找不自在，可不要怪别人。孙嬷嬷去找谢灵雨，心里暗暗嘀咕。
谢灵雨过来，寒暄几句后准备告退，楚太妃还是没忍住，笑着说，“关夫人看老身这孙女可好？”
谢灵雨愣了一下，勉强扯出笑容，“第一次见面，怎么知道好不好。”
长公主拿帕子掩着嘴，偷笑。
楚太妃这下是真傻了，正常人不都应该客气地说“好，很好”，然后自己就顺水推舟说好就给你当儿媳，拉着长公主当媒人，多完美！这永宁侯夫人是个傻的吧？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干笑两声，“对对，多见几次就好。以后让曼儿多去拜访。”
谢灵雨不明白，“别拜访我，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自己孩子都是放养，还管别人家女儿养歪的破事？
太没面子了！虽然不是在谈婚事，也没有针对她，可心高气傲的楚郡主要上门拜访，却被这么下脸子，小姑娘哪受得住？捂着脸哭着跑了。
楚太妃铁青着脸，“永宁侯夫人好大架子！”追着孙女走了。
长公主看着这神转折，不知道该庆幸解脱了还是担心后面肯定会有的首尾。
“懿德姐姐，我是不是给您闯祸了？”谢灵雨一脸无辜。
“什么祸不祸的，我都快忍无可忍了。”长公主实在对那个姑母亲热不起来，也不图她什么，自己痛苦就行了，“来，陪我坐坐。”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被一阵欢呼声吸引到娃娃就餐区。关雎准备的花果山大蛋糕受到热烈欢迎。
三尺见方三尺高的蛋糕山，筛上一层黑芝麻粉为底，奶油上面铺满各式水果，又让捏面人的捏了许多小猴子，说不上惟妙惟肖，但哄小孩足够。
“啾啾姑姑，等我生日也有吗？”宥哥儿拉着关雎的裙子，嘴角疑有银丝。
这小吃货。关雎笑着应下，“有，等咱们宥哥儿生日，姑姑让人也给做一个。”
这下可就炸了锅，全围过来喊，“还有我，还有我。”
曹家大宝还很精明地提醒，“啾啾姐姐，我们生日快到了哦。”
“知道知道，都记着呢。”关雎被拉来推去，都快站不稳了，那些个没良心的，还在边上笑，也不过来帮忙。关雎眼尾瞄到，外祖母欧阳氏也乐得直笑，心中感慨，老人家图什么呢，这样啥都别管，消消停停开心过日子，她好大家都好。
“好了，排好队准备分蛋糕。”谢玉洁笑够了，良心发现来解救关雎。
“我要吃桃子。”
“我要一只小猴子”
“瀑布可以吃吗”……
娃娃们排惯队伍，自动自觉围成一个圈，各自提要求。
“花果山长了一个洞。”谢玉洁家的勐姐儿蹲下去左右看，“这是水帘洞吗？”
“没有水呀，是老鼠洞。”曹家二宝就在勐姐儿旁边，也蹲下去看。
关雎觉得不对，刚看过了，哪里有什么洞？走过去一看，最底下确实有个洞，哪来的？
还没想明白呢，“轰隆”一声，山塌了，大家都懵了，实心的蛋糕怎么可能塌下来就剩一层皮？而且还在动，关雎盯着那两小团会移动的蛋糕，问道，“宝宝贝贝，你们把黄土白云带出来吗？”
“啊，黄土不见了。”
“白云没有了。”
第一次见到这两只小东西的疑惑再次浮现，这么小只的动物，吃下去那么多东西，怎么办到的？！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把黄土白云掐死。”大人们的笑声让关茅几个更气了。
“叫老艾把它们抓去炖汤。”关剑关戟也恨的牙痒痒，白流半天口水了。
在场的娃娃们，除了宝宝贝贝，其他人都同意要炖了两只小贼，宝宝贝贝都急了，也不跟关雎置气了，撒娇哀求她想办法。
“现在想起我是你们娘了哈？小白眼狼。”关雎无比庆幸，之前担心一群小的毛手毛脚弄坏蛋糕，所以让厨房准备了两个，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抚他们。
此后半个多月，这群小魔头进入了半天上学半天听书的半休假日子。谢灵雨除了倒腾自己喜欢的东西，大部分时间都在帮着寇氏李氏准备谢毓磐娶亲的事。好在八月初老卫国公谢钟旭就带着谢毓磐从南阳回来，继续管着幼稚园，其他人也就都闲了下来。
因为那天在“垂涎”谢灵雨心直口快把楚太妃给得罪透了，关雎只能让人也注意着这祖孙俩，虽然只见过一面，她直觉这一老一小都不是大度好相与的，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