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清水变成汤

被她这么一分析，不但京兆府尹懂了，百姓们也听懂了。

“这位小公子说的是，研究一道菜出来不容易，人家如果留着自己做，世世代代往下传，的确不止这点钱。”

“掌柜的到底年纪大了，看到的就只有眼前，不会想的更长远些，也没有高瞻远瞩的胸怀。。”

“这小公子年纪不大，孝心倒是不错，小小年纪为了师父研究菜谱，将来必定是个有出息的。”

风子仲：“·····”那当然，我家宝贝蛋将来出息可大了。

明明知道宝贝蛋一道菜方子卖十万两纯粹是瞎胡闹，风子仲还是觉得她很可爱。她说那菜方是为了满足他的口腹之欲特意研究的，心里好感动。

他家宝贝蛋对他就是好，为了给他一口好吃的，呕心沥血，以后要多教她感兴趣的毒方，宝贝蛋对医术好像不怎么用心，就喜欢研究毒药，那他投其所好就是。

被百姓们指责自己目光短浅，掌柜的很生气，指着顾拾月：“小公子未免太强词夺理，那菜方子就算别人研究不出来，还不能模仿出来吗？一旦被人模仿，你的菜方子一文不值，哪里能卖得上十万两？我看十两都不值。”

既然撕破脸，他也不客气了，做菜这一行，只要多来几次，吃的多了，一般都能模仿出来。

可偏偏顾拾月很是肯定地告诉掌柜的：“别人家的菜能不能模仿出来我不知道，我研究出来的菜谱，绝对不可能有人能模仿的出来。”

百姓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望着顾拾月，不知道这个长的清清秀秀，白白净净的小公子何出此言。

京兆府尹也很好奇：“哦？这是为什么？”

掌柜冷笑摇头：“小小年纪，可真敢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不信？”顾拾月从背着的包里掏出之前没用完的鸡精和味精来，对着掌柜的晃了晃，“马上试验给你看。”

说完跟旁边的衙役施礼：“麻烦您给我两杯温水，再给一点点盐巴。”

容烨瞧着，什么都没说，嘴角微勾，这种事他不是很懂，但有他家拾月在，一定可以把掌柜的脸打的“啪啪啪”响。

掌柜的瞅着她手里的东西，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他怎么忘了，这人做的菜特别鲜香，绝对是个有手段的人。

难道他的菜方子卖给他们不仅仅只是个菜方子，还有她手里的那些东西？那到底是什么？那也是她研究出来的？

风子仲：“······”宝贝蛋这是要给大家做试验？好吃的就是这么被整出来的？

京兆府尹饶有兴趣地瞅着顾拾月手里的东西，他对做菜是不懂，可不妨碍他喜欢新奇的玩意儿。

瞧着这位小公子手里的东西就很新奇，白的赛似白雪，黄的像是娇艳的菜花，那到底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衙役准备的两杯温水拿了过来，放在一起，顾拾月把一杯里头只用了盐，一杯里头不但有盐，还加了鸡精和味精。

分别搅拌，让里头的盐和鸡精味精充分融化，请了两位百姓上来。

“麻烦两位把两杯水都尝尝，然后说出自己的感受。”

掌柜的和京兆府尹都瞪大了眼睛，光两杯水能尝出什么来？

两位百姓先尝盐水，各自皱了皱眉，一位说道：“这就是纯盐水，没什么味道。”

另一位点头：“就咸咸的，带着一丝苦味。”

顾拾月没说话，把第二杯水递给他们，让他们分别尝一尝。

第一位喝了一小口，吧唧了一下嘴巴，眼睛顿时就亮了几分：“这个好喝，味道鲜美。”

第二位也喝了一口，让水在嘴里停留了片刻，点点头：“没错，很好喝，味道很特别，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汤？掌柜的眼角嘴角直抽抽，不就一杯水里加了点东西，怎么就变成汤了？他不信，伸手夺过那杯水，抿了一口。

瞬间，眼眸增大，错愕不已，如今他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小公子菜方子会叫价那么高。不是那道菜本身有多大的特色，而是她手里的东西没人弄的出来。

难怪他说他的菜不会有人模仿的出来，要真有他手里的东西，还真的没人模仿的了。

掌柜的是个人精，随即对着顾拾月抱拳作揖，态度恭顺：“对不起！小公子！是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公子，小的赔罪，那菜方子十万两就十万两，我们买了。”

顾拾月摇头：“算了，本来我是想欢欢喜喜卖给你的，既然你破坏了我的兴致，这买卖不谈也罢。还是把眼前账单的事处理了吧！毕竟你那条鱼就一条普普通通的草鱼，不是喂了神仙水的鱼对吧？四千九百九十两银子，的确贵了。”

容烨站在一旁冷笑：“客再来强买强卖，欺人太甚。一条普普通通的草鱼竟敢卖这么贵，当天子脚下的京都是什么地方？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任由你们随意宰客？”

京兆府尹正为难，外面进来一男人，大约三四十岁，对着容烨抱拳弯腰：“误会！误会！小王爷！这都是误会。是底下人不会办事，扰了小王爷的雅兴。今天的消费算我们客再来的，请小王爷给个面子。”

来人是相府的嫡次子左元丰，看的出来，这是位能屈能伸，圆滑世故的人，身上一股子“奸商”的气息。

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顾拾月拿出了好东西的时候就出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掌柜的敢开这样的账单，那都是他在背后教唆的。

要不是他点头，掌柜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干出这事。

“不用了。”容烨对着来人好声好气地说话，“既然闹上了京兆府尹，咱们就按章办事，吃饭给钱，天经地义，还请掌柜的按照合理的收费给我们重新再算一份账单吧！”

“这······。”

掌柜的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他没想到这位小公子如此厉害，单单仅凭一杯水变成了一碗汤的传奇事迹，往后客再来的名声就得大打折扣。

连镇南王府的小王爷他们都敢宰，一般人还敢进他们的酒楼去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