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不知道
“嗯，可以把你半个人炸飞。”赛尔博士冲于晓眨了眨眼睛，看着于晓有些发烧的脸庞，笑着说：“但缺少必要的控制装置，所以应该是没办法远程操控爆炸的。”
赛尔博士对手环的改造还是很有兴趣的，这个小东西的设计虽然很常见，原理却有些不同，如果没有控制装置，那做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于晓心里却清楚，那个男人拥有鬼力，如果真要操控爆炸，根本不用通过电子手段。他可能也是怕遇到同样有电子干扰的高手，所以压根就没打算中规中矩的做个控制器。
想来男人没有引爆炸弹，也是距离他太远了，超出了控制范围。
于晓看着赛尔博士不像是有事儿来找他，反而对爆炸手环的兴趣更重一些，也不再打扰她研究手环。
他顺势看向站在门口的球形机器人，开口问道：“我的妹妹也在警察局，她现在怎么样了？”
“于青小姐正在第七会面室等候。”
“我已经检查完身体了，可以去见见她吗？我妹妹胆子小，她一个人会害怕的。”于晓靠在医疗舱旁边，一副担忧的神色。
“——请稍等，正在申请会面请求——”
“——申请已经过，申请人：于晓——会面人：于青——”
“——请至七号会面室等待——”
于晓和赛尔博士礼貌告别后，又再次来到了地上一层的会面室。
此时的一楼已经恢复了秩序，之前对大门的封锁也已经解除了，但却多出了很多在职的警务人员站在角落，盯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看样子他们已经知道了，入侵者可以对电子设备进行干扰，加强了人工巡逻。
虽然只是粗略扫过，但他还是注意到，在大厅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怪人。
之所以说他是怪人，因为他的穿着和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深蓝色的紧身衣将他包的严严实实，衣领直接遮到脸上，只留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微眯着，似乎就要睡着了。
这时他身边又走来一个人，也是深蓝色的外套，但显然比那人低调多了。
他无奈的将那人马上就要摔倒的身体扶正，继而说了些了什么。
剩下的于晓就不得而知了，他已经进入了会面室的区域。
而在于晓转身后，紧身衣怪人睁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
于晓再次推开会面室的门，见于青扑了上来，连忙抓住她，与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虽然是原主的亲妹妹，可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别扭。
他忙将于青推到椅子上坐下，顺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妹妹身上，柔声安慰道。
“我没事，你别害怕。刚才有人闯进了警察局，但他已经逃掉了，现在我们很安全。”于晓看了看于青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便提议说。
“不如你先回家吧，我应该还要在警察局带上一阵子，这里很安全。”
“不过你自己一个人，我也不太放心，我问问能不能派个电子警察送你回家。”
说罢，于晓就打算呼叫门口的球形机器人。
“没事没事，我...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有人在等我。”于青忙说道。
“嗯？是什么人？”于晓一愣，于青和朋友一起来的？
“是...”于青又开始支支吾吾的，怎么回事，于青怎么总是有事瞒着他？原主和妹妹的关系这么尴尬吗？
外面的人总不可能是黄朵吧，她说过自己不会来的，而且她外表才五岁，怎么可能独自在外面等于青呢。
偷偷埋伏倒是有可能。
“是...程叔叔...”
听说是程管家在外面等，于晓也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程管家竟然来了冬至市，刚才和他联系时，怎么没和他提起？
算了...总之不是又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就行，谁知道这些家伙是人是鬼。
“行，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于青有些不舍的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想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于晓。
“没事儿，你先穿着吧。这个时候天要凉了。”
于晓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冬至市的温度是人工调控的，不仅四季如春，早晚温差也没有几度。
“外套放在我房间里就好，等我回家自己会拿去处理。”
送走了于青，于晓长吁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要重回审讯室了。
果然，在于青离开没多久，于晓在会面室里等到了AI广播的声音。
“——请于晓先生至一楼大厅处，有您的传讯——”
于晓在一楼的接待大厅里又再次见到了刘文卿，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连扫帚头都向左偏斜了而不自知。
“于晓先生，很抱歉在警察局又让您经历了这种事。”刘文卿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表情却是一副“哎...你怎么这么倒霉”的样子。
于晓也苦笑着向刘文卿打招呼。
等进入了审讯室，于晓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竟然是大厅中那个紧身衣怪人。
见到他进来，紧身衣怪人没说什么。
但是他旁边的青年先开口了。
“你好，于先生。”
于晓不明所以，略显疑问的表情看向了刘文卿。
刘文卿紧接着介绍道。
“这两位是异调局的同事，这次是专门为了你身后的伤来的。”
于晓闻言，眸色一凝。
...为了晶髓？
只是一瞬，于晓就明白了对方是什么人。
所谓的“异调局”，恐怕就是警局专门负责与鬼相关事件的部门。
于晓忙打了招呼，坐到了椅子上。
刘文卿并没有旁观，只是默默退出去了。
于晓暗自庆幸，他已经让于靑把东西带走了，自己身上的鬼力经过之前的消耗，也所剩无几。
只要说话谨慎一些，应该可以蒙混过去。
于晓坐下后，对方也没急着询问。
只是拿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个金属盘，示意他将手放上去。
于晓看了看，金属盘分为上下两层，在于晓将手伸过去时，便开始启动，分别漂浮在手的上下两端，缓缓旋转着。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自己也没感受到什么异常的力量，只好偷偷瞄了一眼对面两个人的表情。
但见他们虽然严肃，可情绪也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大概十几秒的样子，金属盘发出嘀嘀嘀的响声，重新飞离于晓的手掌，变回来一开始的模样。
之前通过介绍，他已经知道面前这个蓝色紧身衣的怪人，就是异调局在冬至市执勤的小队队长，姓姜。
而另一个是普通队员，叫胖子。
虽然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胖。
金属盘应该是用来检测鬼力的。
胖子将金属圆盘又收了回去，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
这时姜队长直接开口道。
“在T_D13号飞梭上，你听见了死者间的对话，那你有想过他们关的是谁吗？”
“没有，他们平时欺负的对象很多。”
“除了这些呢，飞梭上有什么变化吗？例如有空间变暗，有血液流出之类的。”
“...没有。”
于晓感觉到自己突然有些耳鸣，头也昏昏沉沉的无法集中精神。
恍惚间，他看见对面的姜队长，似乎将衣领拉开了。
这应该是姜队长的一些手段，就例如刚才那个圆盘，但他还能忍受。
“警察局的入侵者，有没有和你说些奇怪的话，例如，晶髓，鬼力。”
于晓紧皱着眉头，还是否认了。
只大概说了一下入侵者胁迫他的经过，说自己害怕手环被引爆，伤害到妹妹，所以在中途被放开后，也不敢声张。
这很符合一名“普通哥哥”的想法。
“你见到入侵者拿走的东西了吗？他是怎么携带的。”
“他拿走了两颗石子，一颗是在临时收容处，一颗是在楼上的证物保管处，还有一个牛皮本子。我不记得他是怎么携带的，好像有一个袋子。”
“我听说贺佳与房悠悠关系不错，你知道吗？”
“我不认识贺佳，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
听完于晓的回答，姜队长沉默了半晌，示意了一下胖子。
胖子立刻心领神会，从口袋里飞出一只机械蜜蜂。
它悄无声息的飞到于晓眉心处，刺入了尾针。
然后又继续朝着于晓的耳后飞去，一共绕着他的头部扎了六个位置后，才重新飞回了胖子口袋中。
整个过程于晓只有一点点的感应，但光是不动声色的对抗姜队长的能力，就已经耗费了不少心神。
那只机械蜜蜂扎下第一针时，于晓虽然还有能力抵抗，但他觉得对方还不至于在这里杀他。
随后，于晓觉得自己可能是晃神了一下。
努力晃了晃脑袋，才注意到，身前的人已经变成了刘文卿。
于晓心中有些疑惑，刚才...自己面前的人，是刘文卿吗？
但刘文卿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直接就问起了案件的事情。
待说到入侵者拿走的证物时，刘文卿面色也是一僵。
他们已经查明了，被拿走的就是植入于晓后颈的那颗石头。
经过异调局的人核实，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物品，本应该着重保管，没想到竟然被人给带走了。
和那颗石头一起被拿走的，还有一个笔记本。
据推测，也应该是一件和那颗石子一样的东西。
这个笔记本之所以被带走，还是他们走访了学校的学生，才知道这两人一直在找这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刚好在他们班上一位叫房悠悠的女生手里。
而房悠悠，就是这次案件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