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天无理由退货
小厮年龄和延年差不了多少，不过对方的眼力比之延年狠辣数十倍，一见俩人穿着，本来还兴冲冲的笑脸，转眼一个急刹跨过俩人，迎向后面的长着。
打脸速度可谓光速。
有钱便是大爷！没钱？
不好意思，本店庙小，不予接待。
好在易安生也不是什么脸薄之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家后花园。
“志异趣事、魅妖花边、人妖之恋、写真图册这些真的火，既然来了，甭管什么妖魔鬼怪，先看看再说，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易安生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不断朝着周围看去，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忽然，他停在一面展柜前，抬头看去柜顶直接连到了天花板，数百本典籍堆积在不同柜层之上。
弯腰取书时，将目光落在书柜的最低端，那里有一本明显不同于其他典籍的书本，光从材质来看，就感觉有些不简单。
易安生整个眉头拧成川字，随手拽来一名奔跑中的小厮问道：“这柜子上的东西，价钱都一样吗？”
被拦住的小厮明显不悦，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同行将自己的客户抢走。不过他并没有发脾气，转身看了易安生一眼，似乎庆幸终于有人识货，清了清嗓子带着假笑道：“这位老爷，你可真是识货之人。”
“这可是我们少东家‘竹林先生’发明的东西，名为‘孤本台’，专门收藏全天下的孤本典籍，拿出来贩卖。”
“我们《奇珍楼》作为横跨整个天朝的商会，基本每个县级及以上都有分店存在，每一个分店内都会设有‘孤本台’，或许比不上官家藏书之多，但是只要是商会，我们奇珍楼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而老板你看到的就是北陵县唯一的一座孤本台，真是慧眼识珠。”
易安生看着小厮凯凯而谈，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愧是干一行爱一行，这口才果然了得。
“少东家为了感谢诸君对于奇珍楼的支持，特地定下几个规矩，只要是孤本台上的书册，由低到高由一两开始递增，每一层增加十两银子，百两封顶。我们少东家定下的第一个规矩就是，看完孤本台所购书籍不满意者可以在七天内退货，原数奉还。”
“第二个规矩就是，只要能够参透孤本台上典籍易事，分毫不取，还能上天朝奇珍楼任意一家店铺二楼任取一件东西，无论是奇珍古玩，还是金银翡翠都可以无条件带走。”
“嘶！”
小厮一番话音落下，整个奇珍楼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奇珍楼二楼，那可不是简单的二楼，完全就是名誉、权利、财富的集合体。
有钱有势缺名气你上不去，有名气无权无势你也上不去，总之三者缺一不可。
据说奇珍楼二楼才是整个天朝的命脉，得二楼着得天下也不是虚传，更有甚者得知，二楼任意一件物品无不都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玩意，这一点就连天朝皇室都比不上。
易安生听完，随即就看到周遭不少人眼冒绿光，甚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反观易安生自己，完全提不起来兴趣，当小厮将二楼的彩头抛出来，基本都能猜到众人的反应了，他甚至有些想吐槽。
“什么破回馈，不就是利用天下人破解孤本奥秘吗？还整个七天无理由退货，这不白嫖党干的，不过我喜欢。”
有着二楼彩头的诱惑存在，再加上奇珍楼在天朝的信誉，买上一本又不吃亏，一旦破解其中奥秘，上个二楼还不轻轻松松，还能钱、权、名全收。
只要是个贪财的主，手里有些闲钱，基本都会入套，不过入套容易解套难，何况在座的各位都不是缺钱的主。
“天上就算掉馅饼，你能确定掉你嘴里？”
沉寂半晌之后，突然整个奇珍楼内响起一声高呼，“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又不是出不起，给我来一本，奇珍楼的信誉我还是知道的。”
果然下一刻，一大群不差钱的公子哥们开始争相吆喝，争抢的喧嚣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厅，就算是其他区域的富商也被吸引了过来。
易安生趁机也加入了争抢之中。
虽说兜里没有多少碎银子，但是最低一层的书籍还是能够买得起的。
不一会儿，数百本典籍被抢售一空，整个孤本台干干净净就像是专门打扫过一样。
买到孤本的人沾沾自喜，没有买到的人则顿足捶胸。
“小厮，还有吗？我们刚从其他县赶过来，没想到这里的孤本台也卖光了，行个方便可好？”
此时的小厮仿佛影帝附体，双手一摊深表同情，一脸的无奈道：“各位老爷光顾争夺了，我家少东家还有一个规矩还未曾让众人知晓，听完细细道来。”
“第三个规矩就是，凡是在奇珍楼内孤本台购买的孤本，在一个时辰内有哪位老爷不喜欢，或者说不愿登上二楼，本店愿意以双倍价格赎回来，只是回收之后，也就意味着这位老爷此生无缘二楼了，虽然还能够在其他地方购买孤本典籍，但是却进不了二楼挑选物品。”
“不知道哪位老爷愿意割爱，小店双倍奉上。”
一时间大厅内议论纷纷，谁都不愿意放弃上二楼获得名利、金钱、权利的机会。知道在最后一刻小厮将价格提升到五倍，终于有人忍不住诱惑举起手来。
“我要退货，五倍是吧，这是封顶典籍，你可愿意收？”
似乎正中小厮下怀，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只锣来，敲了一声道：“这位老板大气，白银一百两如数奉上，其余四百两还请老爷笑纳。不知这位老爷果真愿意割爱？”
“当然，拿去！”
就在男子将手中典籍送到小厮手中时，整个大厅内传来一阵唏嘘声，纷纷指责男子糊涂，为了区区五百两白银错失上二楼的机会，这完全就是不划算的，再说你还缺那点钱？
“好，这位老爷拿好，我看看这是一本《周公密记》啊！老爷就这么割爱了？”
台下人听完，有能人者惊呼道：“莫非是那位周公的《周公秘记》？此书我可有所耳闻，此书于三百年前前朝太傅所做，据传太傅周公晚年将一生财富写于书中，只求有能人异士找寻，不枉费他的一番心思。全书本有一百二十册，历代更替，现存只有五册，其他尽数销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价值至少在千两黄金之上，愚蠢，愚蠢呐！”
男子似乎有些悲愤，痛心疾首。
其他人听完，无不目瞪口呆，就连呼吸也比之前快上几分。
“这位老爷所说不假，本店孤品全为正版，奇珍楼信誉担保。只是狼多肉少，物以稀为贵，本着回馈其他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既然如此，不如价高者得，起拍价五百两白银，价高者得？”
“我出一千两白银！给我。”
“我出一千二百两白银……”
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大厅因为一本《周公密记》残本完全失控了。
易安生不知道天朝历史，也不知道周公是谁，但他知道这奇珍楼真会赚钱，就连他自己也好几次差点被挤出去。
看着这群外表斯文，一动一静十分儒雅的学子、富商犹如野兽，这与赌场痴汉有何区别。
易安生只能紧紧抱住延年，努力地向一边走去，嘈杂声中，忍不住吐槽道：“都是一群牲口，他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