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恐怖老乞丐
与此同时，老乞丐也抛起一把铜钱，每掉落一枚，官家老者身上都伴随着一条伤痕出现，看起来不经意间的举动，仿佛蕴含着磅礴之意。
那怪物仿佛像是被震慑了心神，随着铜钱的精妙坠落，就连动作都迟缓了半拍，不过吃人的动作并没有停息。
起初还选择一只腿或者手啃噬，而随着怪物伤势的加深逐渐变得频繁。
随口一张，都能看到血肉成麋，断肢残尸。
渐渐地，官家老者的伤势居然奇迹般开始愈合，密密麻麻的肉芽不断脱落结痂。
就连躯体也发生剧烈变化，不断有一想出现在身躯周围。
全身皮肤开始脱落，尖锐骨刺穿透血肉从中冒了出来，如同甲胄护身。
头发掉落的同时，俩根犄角穿出脑壳。
背部脊柱扭曲反卷，骨刺逐渐定性变黑，像是外骨骼一般牢牢将所有暴露在外的躯体覆盖。
两颗眼球爆裂，同样有骨刺穿出，红色的尖端似乎代替眼球感应四周。
哪怕是围观的百姓，都能看出来，那只怪物的实力正在飞速上涨。
但是同时，那股属于人类的气息正在不断消失。
随着咀嚼声暂停，最后一名女子被其吞入腹中，只见百米之内竟然无人生还，就连那些官差也被他吞了下去。
官差老者此时就像是一个删减版的蜈蚣，晃动着脑门尖刺，探寻着老乞丐的踪迹。
满是尖刺的大嘴缓缓张开，嘶哑地吐出几个带有卡顿的字眼：“青……道人……就是我……你也……杀不了……我。”
声音十分凄冷，带着几分哂笑，传入众人耳中仿佛来自九幽之地，哪怕是躲到千里之外的易安生也能够听得见。
“老乞丐是个道人？”
“他这是，诅咒吗？”
易安生理解不了，就见老乞丐此时停下手中动作。
与此同时，老乞丐身上也缓缓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角质虚影，似乎也产生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异变，带有血色外模的虚影。
官家老者说完，老乞丐整个人笑出了声，只是笑声哀绝，号恸崩催。
他一边笑着一边靠近官家老者道：“如今你几乎堕落，不过还保留人智，对于血肉之食可以抗拒，但是对于蕴含修为血肉你可是拒绝不了。”
“三十年了，你该为当初的所犯下罪孽赎罪了，如今你深陷妖魔夹缝，这种形态最为偏执，如同柴薪一点及着，你更是拒绝不了。”
话音未落，老乞丐摸索着残存的衣衫，从中取出一件让所有人都为之惊骇的东西。
一颗心脏。
鲜血淋漓间仿佛还未断绝生机，斑斑血迹流淌于指缝之中，坠入地面。
老者神色乖张，咧着嘴，似嘲笑戏弄一般对着他道：“你猜猜这是谁的？可否香甜美味？”
“这是神机阁的肉，而且还是女子之肉，你若喜欢我便送于你，你不喜欢？他可经不起撕扯……”
“咔擦”一声，一块血肉从老乞丐腿间切除，丢到了官家老者身前。
接着一股血液抹在心脏之上，仿佛一件艺术品一般欣赏。
不管是谁，只要看见眼前这一幕，无不怒骂这名老乞丐是疯子。
易安生同样如此，不过他也从疯道人口中知晓一些关于修行的讯息。
堕落、妖魔夹缝、偏执、柴薪……
不过还没等易安生仔细思索，眼前的一切又发生不小的变化。
本来还大快朵颐的官家老人在见到心脏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什么畏惧的东西，连连后退。
看着青道人的血肉无比渴望，看到心脏又畏惧难堪，一种矛盾的心理出现在官家老者身上。
就连那对代替眼睛的骨刺都交织在一起，在不断纠结。
“青道人！”他的话音，此时逐渐变为兽吼。
最终血肉的贪婪战胜了人性的理智。
全身的骨刺一时间疯涨，扎眼长势一丈有余。
只是因为老乞丐又做了一件疯狂的举措。
“滋滋！”
他将那颗心脏抛开，将一大块血肉夹杂其中，猛地扔向异化的官家老人。
在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颗加了料的心脏。
在官家老者眼中，那颗心脏完全就是灵丹妙药，大嘴一张，入口软糯香甜。
“吼！”
巨吼声响起，他的理智完全被黑暗所笼罩，吞掉血肉仍然不满足，朝着周围的残肢咬去。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完全救不回来了。
如今的他就是一个丧失理智的怪物。
当所有人都愣神时，老乞丐放声大小，形如小丑，接连不断的笑声响彻云霄。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你那妻子的肉可还美味，三十年，三十年的仇终于报了”
“我不会杀你，也不想杀你，我要你像一只卑微的虫子一样活着，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什么叫做丧家之犬，什么叫做官威，什么叫做人形妖兽。”
“你想死，我偏要你活着。”
众人此刻仿佛有什么预感。
下一刻，老乞丐腰间取出一木盒，拔去灵绳，一具尸体缓缓从木盒中飞出，落在地面之上。
正是被剜去心脏的妇人。
下一秒，老乞丐以血为引，以尸体为药，将怪物招引过来。
本来见到血食十分兴奋的怪物，再见到妇人的那一瞬间居然慢了一截。
老乞丐指尖一勾，怪物就冲了过来。
说来也怪，本来没有理智的怪物在接近妇人的一瞬间，身体开始不断缩小，骨刺也通通埋入血肉之中。
任凭老乞丐嬉戏玩弄。
微风一动，妇人与官家老者缩成一指大小飞入木盒，摇晃之间还能听到凄惨叫声，如同虫蚁哀鸣。
伴随着老乞丐道袍飞舞，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身躯，尤其是大腿与胸膛更是有着深坑。
他仰天大笑，不识众人，也不理会众人，仿佛眼中从未看到过众人一样。
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一边摇着木盒，一边癫笑着离开闹市，消失在众人眼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众人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那如同噩梦般的场景终于消失了。
不少人瘫软在地涕泗横流，连同大小便齐出都不知，只知道身躯不断战栗。
更有不少人神色癫狂，时不时放声哭喊撕扯，宛若失心疯一般。
易安生僵直了好一会儿之后也慢慢缓过神来，看着沿街惨状，雷同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无数失去亲人的百姓抱头痛哭。
就连半截入土的老者看到眼前这一番场景都感觉手脚冰凉，“呜呼哀哉，人心如野兽般丧心病狂，野兽噬人如同嚼蜡，夫妻相食必遭天谴，天呀，绝仙、绝仙绝的不止是仙还有天朝啊！天朝将亡矣……”的哭诉着。
到处都是救人的场景，就连易安生也加入救人的队伍之中。
一场大战的起始从一名老者口中缓缓道出。
“那老乞丐原名青山灵，是神机阁的一名弃徒，三十年前再一次出任务的途中机缘巧合地获得一本名为《百命录》的功法。”
“谁料不知何时被同窗好友贾思知晓，一日青山灵出门除妖时，贾思心生歹意，冲入青山灵家中偷盗，谁知偷练不成，反被青山灵妻女发现，仓促之下将其灭口，谁知这一冲动竟然巧合印证百命录的功法。一念错、步步错，贾思以青山灵妻女为引，吞噬其身气血生机。”
“功法运转一天一夜，这一幕正好被回来的青山灵撞见，反遭贾思陷害，修炼邪功，不仅失去神机阁弟子身份，就连妻女也惨遭杀害，最终消失在世人眼中。”
“三十年的卧薪尝胆，加上妻女的惨状，青山灵逐渐癫狂，最终复仇成功。”
“在这闹市区内，上演了一出人间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