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陈讯的尸体
我“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把鬼头邢刀往地上一插,看向一旁地上的头颅。
就这一眼,我整个都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地上被我砍掉的头颅正侧着脸瞪大双眼似乎在看着我,而那张脸我也是无比熟悉。
不是别人。
正是秃头方脸的陈讯!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已经死去的陈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的大脑有些混乱,迅速捋清思路,开始思考起来。
陈讯的日记上写他在临死前是被一个黑袍人变成了活死人。
我本以为,自己刚刚砍掉头颅的那个人会是陈讯日记中的那个人,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是陈讯本人。
不过,不管这人是谁,他已经被我一刀砍死了,眼下还是早些把小女孩埋葬,然后超度了要紧。
想到这里,我扭头看向傻愣愣站在那里的小女孩,挤出一个微笑:“哥哥带你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小女孩没说话,眼神灰暗,好像彻底死掉了。
我皱了皱眉,伸出手在小女孩仅剩的一只眼前晃了晃,却没有引起半点反应。
刚刚小女孩还和我说话来着,现在怎么没有反应了?
或许,小女孩尸体内残留的鬼魂见到我拿刀把人的脑袋砍掉,吓到了吧。
我叹了口气,挖了一个小坑,把小女孩的尸体埋了进去,然后念了一遍超度咒,算是送走了这个可怜的女孩,望她可以投个好人家。
拍了拍手上的灰,我看了眼天空已经蒙蒙亮了,应该早过凌晨四点了,看来店里的那个女人要白等一晚上了。
我想了想,还是弯腰用鬼头邢刀把陈讯的肾脏,骨髓,还有那两颗蛋给取走了。
自己砍了他的头,又取走了他身上的器官,算是对他作恶的报应吧。
不过,最终我还是给陈讯的尸体埋了起来,毕竟讲究个入土为安,人死为大,不管他生前做了多大孽,死了就是死了,也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了。
做完这些,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店里,也没空去清洗一下自己的身子,躺在摇椅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一晚实在凶险,哪怕我现在想来都感到后怕。
一觉睡到自然醒,期间也没有客人上门,醒的时候都快下午四点多了,几乎可以关门歇业了。
洗了一下身子,我草草地吃了一顿,这个时候,陈闻又找上门来了。
我打趣他道:“陈叔啊,您真是有闲工夫,天天往我这边跑,家里地也不用种了?”
陈闻一脸愁容,唉声叹气地道:“哎呀,无罪啊,你就别打趣你陈叔我了,你昨天没在还真就出事了。”
“出啥事了?”
陈闻那是相当无奈地道:“唉呀!还能啥事,我大哥昨晚回来了,在家里一顿闹啊。我晚上来找你,店里就一个娘们,说你出去了,等你半天也不回来,昨天晚上大哥可给咱闹完了,我嫂嫂半个命都要被他闹没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严肃起来,道:“到底怎回事,陈叔您给我细细讲讲。”
“边走边讲,你赶紧去我家看看吧,闹的太邪乎了,这白天还好,就怕晚上一来大哥他又闹啊!”
陈闻说着话就拉着我往他家走,一边走一边给我讲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我没去灵堂,就娟婶一个人守灵,大半夜的门口童男玉女的纸人突然就自己动了起来。
那童男一个劲地砸东西,玉女就蹲在那里一顿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啊!
这一幕可给娟婶吓坏了,想跑吧但灵堂的出口却被蹲在那里哭的玉女给挡住了,只能大声喊陈闻的名字。
屋里睡觉的陈闻本来就怕晚上我没在会出事,睡得就浅,一听自家嫂嫂叫自己名字,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跑到灵堂一看,就看见玉女纸人蹲在那哭,童男纸人几乎把灵堂里能摔的东西全摔了,而娟婶抱头躲在灵堂角落里瑟瑟发抖,都要吓得哭成个泪人了。
陈闻一脚踢飞玉女,就听那纸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似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纸人。
那金童纸人见状,站在那里对着陈闻就骂,说陈闻当弟弟的不称职,自己都死好几天了,尸体没安葬不说,脑袋还被人砍下来了,说是下到那边人家不要,现在都要变成个孤魂野鬼了。
陈闻一听这话,心里就发凉啊,这明摆着是自家大哥的语气啊,难不成是大哥找上门埋怨自己给他办的后事有所不妥吗?
金童骂了一会似乎不解气,朝着陈闻就冲了过来,看那样就要动手。
却突然间定住不动,然后真像个纸人一般,和刚刚那玉女一样倒在地上,不动了。
陈闻讲到这里,我心里就估摸着,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也就和自己把陈讯尸体脑袋砍下来的时间点差不多,后来那金童之所以又变回纸人不闹了,应该跟自己把陈讯的尸体埋葬了有关,多少也能盖下他一些怨气。
不过说到这事就乱套了,你说陈讯魂在下面,尸体怎么就自己动弹了,还干出那种龌蹉之事,属实让我想不通啊!
我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替嫂嫂守灵呗,让嫂嫂回屋里睡,可早上一起来,嫂嫂满脸是泪地跟我说,大哥给她托梦了,说是大哥的尸体又被弄出来了,那边死活不收他的魂,再过段时间他就真变成孤魂野鬼了,大哥跪地上求我嫂嫂,让咱想想办法赶紧给他安葬好,好让他投胎吧。”
尸体又被弄出来了?
听到这,我这眉毛不禁深深地皱了起来。
看来这里面真有猫腻啊,西郊乱葬岗那边绝对有古怪,应该是有什么阴魂或者邪人在那边作祟了!
至于为什么就盯上陈讯了,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可能是陈讯的尸体满足了什么条件,总之世界这么大,尸体千千万万,没理由从头到尾就盯陈讯一个人,硬生生把他从活人盯成了死人,现在还不放过他的尸体。
陈闻把事情给我讲完,求助似的看向我:“无罪,你说这事该咋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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