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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红白双煞

出了十里扎纸店已经差不多十一点半多了,我抱着东西和纸人,背着鬼头邢刀和招魂幡,急急忙忙地朝着之前定好的位置赶去。

今晚的月亮似乎藏起来了,我不得不拿出事先预备好的手电筒,照明前进。

走了一会,就算彻底远离人烟了,四周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难遇见,只有时不时的鸟叫声,大半夜的也不安分。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四周的温度降下来了,鸟叫声也渐渐远去,应该是飞走了。

而我的身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雾,那种乳白色的大雾手电筒的光根本就照不透,现在这会能见度甚至不高过半米。

我把手伸出去,雾气迅速在面前汇聚,然后就看不见了手指。

我没算到今晚会起雾,这就相当大程度地加深了我招魂的困难。

因为这雾不禁能挡人眼,也能迷鬼眼。

我不打算继续前进了,干脆就在这里进行招魂。

在这大雾里走山路是非常危险的,很有可能掉进大坑里,甚至失足跌落悬崖。

虽然这里的风水位置相比我之前选好的地方要差上很多,但计划没有变化快,这种情况再往前走就有点作死的意思了。

我把纸人放在地上,不知为何,我在这大雾中看纸人却是非常清晰。

那张画着笑容,染着红晕的脸在此时看上去无比诡异,仿佛有了灵魂了一般。

我把视线从纸人脸上挪开,开始着手招魂的事情。

我先是在东南角点燃了一根香烛,又放了两个碗在旁边,分别是盛满米和盛满水的。

随后我拿起香烛拜拜四方,再放下香烛,站直身子,拿出引路钱,一边绕着香烛转圈一边念叨:今小老弟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

念完,我就开始按照东南西北的方向撒米。

可我刚撒到南面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哭声一片!

这哭声极为不寻常,它不像正常人理解那般的哭声,而是若有若无,十分虚幻失真的哭声,好像谁家死了人。

怎么说呢,就有点像在耳机里听到的那种哭声,而并非在现实中听到的一般。

听到这哭声,我第一个反应是有人开棺上山,但转念一想,这个点了谁家还会抬棺上山去下葬啊?

而且听那哭声是一片,就算有雾,我至少也能看到点光亮吧?

可四周一片漆黑,不说别的,这山路就一条,前后两边,不是前就是后,而且听那哭声似乎是从我身后传来的,自己不可能看不到的。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招魂的过程不能断,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我强忍着听那哭声把引路米朝西面撒去,再撒个北面就差不多算完活了。

可就偏偏在我西面的引路米刚撒完,我又听到了一阵笑声,很喜庆的那种!

紧接着,还有一阵敲锣打鼓的伴奏,声音听起来那么失真空灵,就好像在梦中一般。

这下子,让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中一阵不安。

哭声还好说,我能理解有人半夜下葬,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但这敲锣打鼓的笑声是怎么回事啊?

这种声音我只听过屈指可数的几次。

那就是小时候镇上的接亲队伍!

可这是半夜啊,谁会在半夜结亲呢?

一边白事一边红事,这哪是什么正常的东西啊,我加快手上的速度,把北面的引路米撒完后,蹲下身子想点燃冥钱。

但我掏出几根火柴,怎么使劲地去划火柴盒都点不着,而耳边的哭声和笑声已经愈发靠近了,我心中这个急啊!

手心冒汗,我一把拔出背上的鬼头邢刀狠狠地插在地上,再去划火柴,这次一下子就着了,窜起小小的火苗。

我连忙点燃冥钱,随后嘴里念叨: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魂者陈讯,速速来!

这番话我念了一遍又一遍,前后的笑声和哭声几乎就近在咫尺,但大雾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面前的冥钱地呲呲地燃烧着冒起火星子。

我念得嗓子发哑,但地上躺着的纸人没有半点动静,就像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我急得后背全是汗,嘴上念叨个不停,却猛地站起来,拔出地上插着的鬼头邢刀,对着身后身前都桶了两下,瞬间那哭声和笑声如潮水般迅速远去,但随后又开始朝我这边靠近。

妈的,没完没了了!

我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要真的被这两个声音接触到会发生什么。

突然间,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个词,非常符合眼下的情况。

红白双煞!

一般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但今天我仔细一想,所有能遇上白红双煞的事都让我干够了:半夜独自一人,又在山路招魂,还带着一个纸人。

纸人属于替身,估计两边都是为了争夺替身而相遇。

红白双煞说的是白事跟红事的队伍撞到了一起,生活中虽然少见,但也能见到这种事。但双煞之所以叫双煞,是因为办这红白事的,都不是人。

白事大凶,红事大吉,大凶碰大吉,就如同烈火碰寒冰,如果不是命硬的人,根本就挺不过去,当场变成痴呆都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东西也不拿了,握着鬼头邢刀就要跑,但接下来更加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浓雾似乎要渐渐散去了,在我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抹红色,紧接着,那红色便多了起来。

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对身穿红衣的人,他们一分为二,脸上被红布挡着,头上戴的东西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是很高,一身红得滴血的衣服,正缓慢而又快速地走过来。

没错,我并没有用错词语,就是缓慢又快速,他们步伐迈得极慢,像是在做着慢动作,但速度却像瞬移般,说不上来的快,只是眨一下眼睛,就已经前进了十几米。

随着他们的移动,我已经完全看清楚了,这是一队送亲的队伍。最中间的是一个大花轿,红艳似血,鬼知道里面坐着什么,两边的红人吹着喇叭,虽然是喜庆的氛围,但诡异的气息已经到了极点。

而让我最在意的是,他们是直奔我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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