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还疼吗
在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是他回来了!
言溪猛地转头,就对上了易泽琰近乎玩味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讥诮,是在嘲笑她现在这副样子很狼狈吧。
虽然知道易泽琰身上藏着巨大的阴谋,可在私人感情上面,她还是深深的爱着他。
以至于见到他,她首先的反应就是六神无主,想到他之前对她的信誓旦旦,再次认清楚他是从哪个不知名的女人身边回来,心中那股酸酸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阮阮,听说你受伤了?”易泽琰依旧一脸轻松的朝着她靠近,仿佛完全忽略掉她的真实感受,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巨大的矛盾。
言溪呆愣着,直到他站在了她身边,才后知后觉的往后挪了挪,朝着沙发的一角靠过去。
“你,你回来了。”一时间,她的言语有些结巴。
易泽琰缓缓的蹲下身,捏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危险的眸光审视着她,“如果我没记错,是某个人一直在家闹事,让十三催我回来。怎么,不欢迎?”
言溪本能的推开他的手,一脸嫌恶的看着他,“手脏。”
只是话刚说完,她就缩成了一团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那模样很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楚楚可怜。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回来的,被他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模样,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想到他做得那一堆可怕甚至恐怖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才知道她爱上的男人,居然是这样一个隐藏得近乎可怕的人。
心里的气无数发泄,她只能极力的隐藏身上的软弱,赌气般的抿紧嘴不想看他。
易泽琰看到她委屈至极的模样,突然俯下身在她身旁并肩坐了下来,长腿一伸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看你现在这模样,还跟我逞强。”
言溪知道他在嘲笑她的无用,干脆执拗的转开头去不看他。
易泽琰的视线很快落在了她手臂的纱布上,轻轻伸出手抓住她受伤的胳膊,柔声的问:“还疼吗?”
言溪猛地抬头,试图让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倒回去,倔强的回答:“你就是没来,我也死不了。”
“别动,我看伤口又被你这小迷糊扯开了,我去拿药箱帮你包扎。”易泽琰不顾她的脾气,直接二话不说的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安置在了沙发上。
言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他们的缘分或许就到此为止,他以后自然也会这么贴心的为别的女人这么做。
在他俯身寻找药箱的瞬间,言溪已经偷偷把眼底的泪痕擦个干净,心情已经一片灰色。
之后,易泽琰非常轻柔的帮她处理好了伤口,还在纱布上打了一个极其别致的蝴蝶结。
“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的声音低沉如提琴,一只手抚摸着她略微冰凉的脸颊。
言溪调整了一下呼吸,破天荒的勇敢跟他对视,他的眼睛里闪着澄澈的光亮,就像天上的星辰那边,闪耀却不刺眼。
多么希望,这个男人做的事情,可以跟他的眼神那帮干净,可是她知道,一切都是异想天开。
最终,她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易泽琰得到她的保证,舒缓了脸部线条拍拍她的脸颊,动作利落的站起身,“你在这等会,我去下卫生间。”
言溪没有多加留恋,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熟悉高大的背影。
他的背影很挺拔,不得不说老天太过厚爱他,即便是利落的短发,让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动心。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言溪觉得自己没有退路可走,这一次跟易泽琰离婚,是她铁了心要做到的事情。
当她知道他靠近她的目的并不单纯,表面上是帮她拯救言氏,实际上是挖了一个很大的坑让她不知不觉的跳下去被他俘虏。
他要得到的不仅是她,还有言家那不知所踪的二十亿……用一种温柔的伪装,缓慢的引着她跳进去。
每每想到这些,她就会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突然想到,再过十来天她的身体就基本上恢复到流产之前的状态,到时候再跟他提离婚这件事,她无疑能多些胜利的可能。
现在,最好不要拿鸡蛋去碰石头。
打定主意之后,言溪决定在这剩下的几天,换一种态度跟易泽琰相处,就算是她对这段感情的最后留恋。
在言溪想事情的时候,易泽琰已经轻声的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言溪一直坐着发呆,他缓缓的在她身旁坐下,伸出手直接揽着她到自己怀里,“又在想什么呢?你的问题就在于想太多,让自己更加烦恼。”
他没有忘记,她拼死拼活的,想要跟他离婚。
然而此刻她的沉默,倒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没想什么,只是刚才闹了一场,现在感觉有些累。”言溪没有反抗的靠在他的怀里,有些虚弱的回答。
“为什么要闹呢?我已经给你独处的空间了。”易泽琰拍了拍她的发丝。
言溪没有过多的话,只是摇摇头,半开玩笑的回答:“或许我闹,是因为想你回来。”
易泽琰听到她带着脾气的幼稚言语,心里却有一丝发苦的甜,起码她还承认,她是会想他回这个家的。
到了睡觉的时间,易泽琰把言溪抱到床上,吻了吻她的额头,“今天可以安心睡觉了,我哪里都不去了。”
言溪吸了吸有些塞住的鼻子,用鼻音回答:“嗯。”
关了灯,易泽琰很快的就在言溪的身边躺了下来。
感觉到床铺的下沉,言溪知道他说的话没有骗她,闭着眼尝试着睡过去。
黑暗当中,易泽琰一双精锐的眼眸直接盯着言溪的背,突然大手一伸,直接把背对着他的女人捞到怀里,牢牢的抱住。
“阮阮,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非常的轻柔,却字字清晰,带着一丝明显的请求。
言溪听了,浑身猛地一颤,原来他知道她心里的意图,她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紧紧的抱着他,虽然知道这个怀抱她终将失去,可这一刻她还是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