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红线铃铛
虽然司徒梦已经把自己的故事说给了我,我也算是握住了她的把柄。
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是影响现在和未来的大事,我不可能用她是未来人的身份,来进行报复。如果用这个来报复,以司徒梦的脾气秉性,我必然会成为她那光剑下的亡魂。
因此,经过再三权衡,我只能无奈地说,“那好吧。谢谢你,说出了你的故事。”
“记住,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如果我发现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应该知道后果。”司徒梦冷声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你放心好了。”
就这样,我和司徒梦结束了这场夜话,本来只是想找个话题,来结束我们之间的尴尬,没想到竟然有惊天收获。
次日一早,老支书派大壮去镇里买铃铛和尼龙线,但是镇里商店的尼龙线和铃铛根本就不够,于是大壮又在镇里乘坐去县城的拖拉机。
一直到下午,大壮才从县城回来,拎着一个旧旅行包,里面装着数百个铃铛。
大壮说,“这一趟,腿儿差点儿累断了。尼龙线倒是好说,这小铃铛可是难找了。跑了五六家商店,才凑了三百多个。”
“大壮,辛苦啦。”老支书一边抽着烟锅子,一边拍了拍大壮的肩膀,旋即看向我,“李道长,你看现在怎么办?”
我直截了当地说,“老支书,等我把这些铃铛施了法之后,让大壮把这些铃铛和尼龙线平均发给那些青壮年村民,让他们都绑在自己的双脚上。”
老支书点了点头,“好,李道长,那就辛苦你啦。”
“老支书,您客气啦。”我朝老支书笑了一下,旋即话锋一转,“但是,这儿是村委会,如果我在这儿施法的话,老支书,可能会对您,以及咱们红光村影响不好。”
老支书微微点头,“嗯,你说得也对。李道长,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看向大壮,“大壮,要不去你家吧。”
大壮点了点头,“好,正好我家就我自己,住得还偏僻。”
于是,我、泥鳅和老支书去了大壮家,司徒梦、杨二郎和喜子三人暂时留在村委会。
在来大壮家的路上,买了两捆黄表纸,展开在大壮家的炕上。
我掏出朱砂笔,开始在每一张黄表纸上画符,这可是一个大工程,画得我手都酸了。
老支书见我累得手发颤,便说道,“李道长,你要是累了的话,让赵道长帮你写一会儿吧,反正你们师出同门。”
泥鳅一听让他画符,眼睛骤然睁大,如果不会写的话,那岂不是穿帮了吗?
此时,我也有点慌了,愣了片刻,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大壮见我一直在愣神,以为我没听见,于是提醒道,“李道长,李道长?”
其实我早就听见了,既然他在提醒我,正好顺坡下驴,故意装作刚才没听见,“啊?大壮,你说啥?”
大壮说,“李道长,老支书说,看你写得累了,让你师弟赵道长替你吧。”
“哦。”我朝老支书笑了一下,旋即侧头看向一旁的泥鳅,“泥鳅,那你就替我写一会儿吧。”
泥鳅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虽然没有眨眼睛,但是明显能感觉出来,他一直在用眼神向我抗议,好像是在说,“大李子,你是不是有病?”
没错,我和泥鳅太熟了,他脑子里想什么,我一猜一个准儿,他骂的肯定是这句。
我见这货有点懵,便用手敲了敲我已经画好的黄表纸,不断地暗示他,意思是让他先照着我写的样子画。
泥鳅过了好半天,才领会我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哦,那个,你看我,光顾着看我师哥画符了,没听见老支书说的啥。”
说着,泥鳅从我手里接过了朱砂笔,一本正经地撸了撸袖子,在朱砂盒里蘸饱了朱砂,有些紧张地瞄了我一眼。
我微微点头,为了给泥鳅振作士气,故意提高声调,“师弟,愣着干啥呀?写呀,等着急用呢。”
泥鳅清了清嗓子,一边看着我写的符,一边开始“照葫芦画瓢”,手还因为紧张,微微颤抖,就跟脑血栓后遗症似的。
过了一会儿,老支书和大壮面面相觑,很显然,看出了泥鳅的异常。
毕竟,泥鳅根本就没有画过符,一看就是个生手,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用更大的谎,来圆之前的谎了。
老支书抽了口烟,一脸蒙圈地看了看我,“李道长,你师弟这是……”
我急忙接着演戏,用手怼了怼泥鳅,故意说道,“泥鳅,你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跟前围着几个人,你就不会写了?”
泥鳅见我这么说,赶紧猴子上树,顺着往上爬,“呃,可不咋的。就因为这事儿,师父不知道骂过我多少回。”
“唉,慢慢锻炼,就好了。”我一声叹息,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老支书和大壮,“你瞅瞅,没招儿,估计还得适应一段时间。”
老支书见我这么说了,也没多想什么,以为我说的是真的,点了点头,安慰着泥鳅,“赵道长,你别紧张,慢慢来。等李道长休息好了,再让他接着写。”
泥鳅神情尴尬,朝老支书点头笑了笑,旋即继续“照葫芦画瓢”。
我见老支书和大壮没怀疑什么,算是暂时舒了口气。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不,并没有,泥鳅这厮是一点儿都不争气,他一共写了二十分钟,去了五趟厕所。
啥也不是,紧张得一直撒尿,尿频都急出来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都无语了,心里暗骂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几张鬼画符就造这样儿了。
泥鳅自己也很尴尬,每次从厕所回来,都会在老支书和大壮跟前嘀咕上一句,“唉,这是当兵趴猫耳洞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二十分钟后,泥鳅从厕所回来,给我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说抓紧替换回去。
我见泥鳅被折腾得满头大汗,自己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便从泥鳅手里接过了朱砂笔,“行了师弟,你歇着吧。”
老支书见我接过了朱砂笔,终于不用看着泥鳅折腾了,也松了口气。
我一边手持朱砂笔继续画符,一边瞄了眼泥鳅画的那几张符,心想一会儿多画几张,赶紧把泥鳅那几张替换掉。
毕竟,他“照葫芦画瓢”的那几张,有好几个地方是错误的,是有遗漏的,这要是用来驱邪,根本就起不到作用,还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东北的初春时节,天黑得仍旧比较早,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在所有黄表纸上画完符后,已经日沉西山了。
随后我对老支书说,“老支书,符已经画完了,找几个人分发下去吧。每个人两张符和两个铃铛,把符纸垫进鞋子里,铃铛绑在脚脖子上。”
老支书点点头,“好,李道长,明白了,我这让大壮安排人去分发。”
我又叮嘱道,“对了,还有一点,符纸和铃铛都弄好后,一定要穿着鞋睡觉,一定要这么做。”
大壮好奇道,“为啥呀?穿鞋睡觉多难受啊。”
我解释道,“黑萨满巫师如果来的时候,那些青壮年的思想已经被控制了,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穿鞋。”
大壮恍然明白,点了点头,“呃,倒也是。”
我准备收起摆在炕上的黄表纸,泥鳅可能是觉得我刚才救场及时,急忙帮我整理。
此时,我背着老支书和大壮,用手点了点泥鳅画的那十几张符咒,暗示他将这些东西藏起来。
泥鳅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微微点了点头。
我换了一下位置,引开了老支书和大壮的视线,对他们二人说道,“老支书,大壮,从今天晚上开始,十点之后,千万不要有人外出。”
老支书点点头,“李道长,你放心,我会转达下去的。”
此时,我瞄了眼泥鳅,朝我微微点头,示意已经将他写的那十几张藏好了,我这才舒了口气。
这时,大壮问我,“李道长,那今天晚上还用设置稻草人吗?”
我摇了摇头,“不用,咱们要敞开大门欢迎!”
老支书和大壮,又找了几个村民,一家一家地分发符咒和铃铛。
在老支书和大壮离开后,我和泥鳅也返回了村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