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小儿的一场闹剧,最终被羽落召唤出来的二灵元黑白无常范无救与谢必安两位老爷收了结尾,黑奎毕竟还是未长成的小家伙,虽然已经冠有灵元的名号,比起这些老一辈甚至是老五辈七辈的元老还是欠了太多的火候。
黑白无常两把夜叉将黑奎死死定在那里,羽落抱着愔鸢方才脱身出了他的口,虽然不曾受皮肉之伤,却也早已被黑奎甩的摸不着东西南北,脚底似踩海绵似得站不稳步子,腹中更是翻江倒海难受的要死,望着那边廊檐下的两个身影心中不禁腾起一丝恼意,又被他强强压下去,这个时候怀里的愔鸢却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身体随着胃部的痉挛不停的哆嗦着,哭也难哭出声,眼见得就要背过去。
自出生以来,这丫头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就算平日里脾性骄横,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自己这些人大不舍得打骂不舍得骂,今日却被那边的小子折腾成这副模样,说实话,羽落心疼。
远远望着那边几个身影,自始至终未开口的君泽终于在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让一旁的少卿看来却又比平日里冷了一分,唤出白奎,少卿爬到他背上望那边悠悠飘了过去。
到了羽落跟前,看着他怀里的丫头小子挑了挑眉头,“早就跟你说过别惹我那小弟了,他要是生起气来我老爸和我都得怕他三分,你倒好,三番两次的前来挑战他的耐性,不打你打谁?”本来是好心之语,但这次却并未得到羽落的回应,只是抱着愔鸢转身离开,招呼了那边的黑白无常将下面的小黑鬼放了,自顾自出了院门望着医馆那边过去,临了还不由自主的晕了一回,抱着愔鸢差点没栽到一边的花丛里去。
看着那人的背影,少卿倒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回头瞅了站在那边廊檐下的影子,“怎么办,他好像有些生气啊!”君泽依旧不开口,待黑奎回到他身边之后便转身回屋了,少卿趴在白奎身上,回头看了看依旧站在那边的两位高大的灵元,一白一黑倒是跟自己的宠物娃娃挺般配,只是长得太像个人了,哪里有黑白无常的可怖!
驾着白奎在那两人眼前荡了一圈,少卿“嘻嘻”笑了出来,“我老爸说,黑白无常两位老爷是管辖黄泉路的主儿,没想到你们却被他养在这里,真是……”黑白无常了了看着飘在眼前笑嘻嘻的毛头小娃子,均是满面冰霜毫无一丝神色,只是那边的白无常谢必安稍稍吹了口气,好似刮了一阵龙卷风,愣是将少卿与白奎吹得翻着跟头栽到下面去了……
医馆内,被照护在特殊病房中好不容易醒过来的阴爻与青冥正较着劲,从一开始就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此时此刻被安排在一间病房中,后果当然可想而知,从一开始的口水战一直升华到最后的手脚战,要不是旁边还站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医保姑娘,估计这俩二货就得扯了身上的绷带拔了手上的针头打起来。
“好好地偏要去看戏,看场戏还闹出这么个乱子,你不诚心还能是什么?”青冥对那边的人毫不客气。
阴爻瞪了他一眼,“你个白痴,我要是想要你的命我还能搭上自己的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重,你值那个钱么你?”青冥将床头柜子上盘子里的苹果砸过去一个,“我不值钱,我不值钱你个三愣子逮着我不放,那么多人你不挡,偏要挡在我面前,你是非得让我吃那人一刀,不见点儿我的血你不甘心是不是?”阴爻将苹果啃了一口插上一把水果刀砸回去,“老子要不是给你挡着你以为你现在就只是被捅了一刀么?早被那些人给砍成肉渣渣喂了狗了,不识好人心的智障白痴二货,你以为老子愿意替你挡那几十刀,要不是念在你是墨门少主的份上,他妈的死一百个老子也不心疼!”“你大娘的……”“你大大姨妈的……”向来斯斯文文的大爷在这个时候爆粗口**这么不加修饰,倒是让那边的两位姑娘听着别有一番韵味,对他的倾慕不由得又增加了一分,晕晕乎乎简直要被迷死,再看那边的墨门少主,又是另一种风情,虽然暂时还盖不过自家大爷的风采,但也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俊俏风情男子,这辈子要是能与这两个人结成姣好之理,下辈子就算做个鬼也值了……
相柳揣着口袋带人进来的时候阴爻正与青冥揪打在一起,丝毫不顾两位姑娘的劝阻,瞧着俩二货相柳眉头一挑,“哟,两位忙着呢,那我过一会儿再来打扰。”说这话转身就要出去,被阴爻嗥了一嗓子又给叫了回去。
经过医馆老大夫的允许,两个重伤病患者终于能够回自家养着了,出了病房门,道门的大爷与墨门的少主还在纠缠不休,要不是道路两旁站着那么多亲属,估计这俩二货得打到大门口。
看到自己的大哥,被羽落带来的愔鸢第一个扑了上去,先不说她自己受的委屈,单看阴爻那个模样也心疼,“哥哥……”瞧着小丫头哭的双眼红肿,阴爻还当她全是为自己呢,当时心里别提多感动了,摸着丫头的脑袋尽显一位大哥的慈祥,看得羽落腮帮子一抽一抽的。
不同于愔鸢,见到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的青冥,阔落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对他又扑又抱的,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话也没说一句,将青冥搞得莫名其妙,瞧着小子那模样,虽然知道今天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小,但也不至于被打傻了吧?
似乎只是在一日之间,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恍若经历了好几个春秋冬夏,眼神变得深沉起来,脸上也少了太多的幼儿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看不惯的成人气息。
青冥心中暗暗输了口气以放松自己的神经,想着回去以后怎么问候那齐桓呢,他倒以为是那人跟自己这个小弟说了什么才让他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殊不知,人自身的某些变化,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或许在不久的以后,一夜白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离了医馆的病房楼,跟在人群后面的相柳无意听见神宿与帝嗣在办公室里谈话,不禁停下脚步往里面瞄了一眼。
神宿眉头微皱,“两位爷身体还在观察期间,这样让他们回去,不太好吧?”帝嗣叹了口气,“那能怎么样,要是再让他们打下去,我这祖传的基业还不得给他们砸了!”一句话说得相柳眉头一挑,好像知道了什么内情似得恍惚了一会儿,怪不得之前说前面那两位必须得住院观察,刚才又急着让自己把他们接出去呢,这俩冤家是遭了哪辈子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