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怕我?
早起的时候本该是身体最为神清气爽的时候,可今天顾眠确实是很不舒服。
只觉得一觉起来身体好似被封印了一样,肚子也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顾眠不敢随意动弹,生怕那根‘针’追着自己跑过来,如影随形。
她动作放轻,捂着肚子,下腹的痉挛性的疼痛她并不陌生。
她知道,这是来小日子了。她本来就是来小日子特别受罪的那一类人。
下腹又一阵暖流,低头一看,
救命,
一滩血迹在洁白的床单上,红的显得格外晃眼。顾眠心想着又要洗床单了,这可太麻烦了。
想到这里,顾眠下意思选择忽视自己身体状况,短暂性大脑当机,希望自己失忆算了。
倏忽之间。
门被人打开了,顾眠揉了揉眼睛,还带着睡意惺忪的声音望着来的人。
这人正是徐衍,他的眼神也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是惊讶于顾眠这么早起。
“醒啦?”
徐衍今天身穿白色的汗衫和黑色的裤子,柔声问道。
他孤身而立,透着门外射进来的光线,显得身姿挺拔,如山一样挺拔的身影没有一丝晃动,偏移。
顾眠就在这个时候开起了小差,想起顾妈妈在世的时候曾经和她说过,如果一个人站的很直,多半也能看出他的为人正直。
彼时的她还觉得这完全不科学,没有一点点的事实依据,完全不当一回事。
可眼前这站姿挺拔、体态颀长的男人却让顾眠鬼使神差地相信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阿衍,肚子好疼...”
顾眠还是忍不住向他求救,频繁的腹疼让她不禁呢喃,软弱无力的声音很快引起徐衍的注意力。
徐衍听见了眼前自家媳妇的话,瞧她脸色,眼波流转之间,像是有水雾蒙蔽,交织着痛苦。
他鼻子嗅觉异于常人,凑近闻,才发现屋子里面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血气的味道,越靠近她就越明显。
徐衍心里一悬,脑里想着,难道顾眠受伤了?
大手掀开顾眠的被子,那股子血的味道直冲鼻尖,他常年狩猎野物,自然知道这并不是新鲜血液的味道,反而还充斥着一股子铁锈的味道,应该是放了一段时间。
被子下顾眠蜷缩着身体,弯曲的像是要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似的,这让徐衍的内心猛然一紧。
她的额头还在持续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脸色不同于往日的白里透红,而是被苍白所代替。
徐衍明明就闻到一股子血味,以为是顾眠把自己弄伤了,心下一沉:“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受伤了?”
他急切的声音哪还有平时从容不迫的模样,忽闪的眸子漾出不知为何的困惑,因为想要快点找到她不舒服的源头,徐衍忙急忙慌地就把人一顿检查。
顾眠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子就被他粗粝的大手掌翻了个身。
‘轰--’
徐衍脑中像是被烟花炸开了一样,他当然看见了顾眠浅色系的短裤后面一片血红,连带着床上浅色的床单也是一片狼藉。
他也是个成年男人,当然知道是顾眠小日子来了。要是这都不知道,那也是挺傻的。
但是生怕第一次直面现场,还是有些冲击在的。
徐衍此刻表情很僵,一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你不许看,你干嘛啊。”顾眠看见徐衍连问都来不及的这么急急忙忙的模样,心里头快要气死了,他是笨蛋啊!居然直接掀开她的‘保护罩’。
“你还看!我不要理你了!”顾眠呼吸急促,一脸的无辜和无措,满脸都是羞恼,气的直接又把被子盖上了,才堪堪遮住这一片狼藉。
可是氛围却有些凝固,
顾眠自己是丢脸的,一想到刚刚下半身流血的模样被徐衍看来去,只觉得自己和三岁的小屁孩没两样,像是尿裤子了,被爸妈检查的模样。
徐衍听见小姑娘的吼叫声,一副炸毛的模样,就知道她生气了。
内心又一次正视自己,徐衍啊,徐衍....
你枉为别人心中心平气定的印象,平时还老教导石头做人要沉稳,不可大惊小怪,平白落了个毛躁小子的标签。
不过自己这个鲁莽急躁的模样,又比石头好到哪里去呢?
他早该知道,遇见顾眠他从来都是方寸大乱,你看吧,心中还闹了个这样的笑话。
顾眠纤长卷翘的眼睫毛簌簌地抖动着,像轻轻颤抖的蝴蝶翅膀,可以看出顾眠的忸怩不安。
“对..对不起。”徐衍垂下眼睛,将手藏在身后,像是做错事一样,松松地握着拳,以掩盖着自己手心处的汗。
他语无伦次的声音听到顾眠的耳朵里居然听出了颤音。
不可能吧。他居然这么紧张?
顾眠悄悄抬眼用余光扫了一眼他,发现他低垂着眼,都看不见自己偷看她。于是她光明正大地抬眼打量徐衍。
她一直不说话,让氛围降至冰点。顾眠就这样打量徐衍,她居然在徐衍身上看出了些许破碎感。
她可见不得他这样的委屈,早就软下了心。
将头扭到一边去,气呼呼地撅起了嘴,主动伸手去握住了徐衍藏在背后的手。
没有像以前一样第一时间摸到粗粝的手指,而是一片湿漉。
顾眠轻佻眉头,眼里满是震惊
原来他这么紧张啊,都出手心汗了。
“我又不是什么母老虎,干嘛闪在一边,你怕我?”顾眠像个强势的女王,勾着手指,用力把高高在上的徐衍拉下来,满眼的傲气。
他一时不防,转眼徐衍已经坐在了顾眠的床榻上,两人的眼神在同一水平线,顾眠的眼神满是傲气,徐衍却闪开了目光,她的眼睛清澈干净,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在她面前,他永远无所遁形。
顾眠姿态张扬,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上身洗的发白的衣裳,干干净净,像是没蒙尘一样,小麦色的肌肤搭配上洗的发白的汗衫,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么无害、安分。
可顾眠却抚摸过,她知道这个男人汗衫隐藏下,又怎样一副铜筋铁骨,那是多么令人羡艳的刚硬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