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错就是错
漫天冰锥落下,尤其是被冻成冰雕的老祖云须,更令人注目。
灏阑冰踩着冰雕落至地面,“嘭!”冰雕炸碎,“啊!”一声惨喝,云须解除了冰冻。整个人面无血色,从体魄到经脉都被冻伤。
“老祖……”云家少爷云弃颤声道。
云家人一个个面容惆怅,脸色极其难看。
谢秦飞落至灏阑冰身前,惊看着他,“你也太厉害了吧……”
自己是靠着身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外加武道修士凝息一拳,把身为练气士的云升击溃。然而他是正面交战,在这老祖全力迎战中击败对方,且时间极快。那法相怎么破解的,谢秦都没来得及看,就结束了?
灏阑冰淡淡道:“大家都是同境,且他并不强。法相虚影,外强中干。和真正法相天地相比,相差十万八千里。”
此话不假,法相天地之术,儒院是最擅长的。
灏阑冰看向坠地伤重的老祖云须,再次问道:“可以告诉我们详细过程了吗?”
……
府屋内,三人来到之前云家接待客人的那间屋子。
以最高礼待之,上座敬坐,灵果清茶。
陪同三人的是云家祖宗三代,云须,云升,云弃。
“当日来府的客人是苍枭山上仙,一名十三四岁样貌的少女和一名白须秃头老仆。少女叫赵青清,老仆叫侯山。二人是代表苍枭山来我云府,我云家希望能搭上苍枭山这大靠山,更近一步关系。”
云弃负责述说当日之事,父亲和老祖身受重伤,坐在一旁,不方便多言。
“当时那名婢女香茗站在赵青清身后,负责服侍,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错之事。我云家下人,都是自有教导得当。而且派来服侍上宗仙师,怎敢派毛手毛脚之人。”
“当时只是香茗给赵青清倒了一次茶,态度谦卑恭敬。但那赵青清对视了眼香茗,脸色就有变,一种天生的敌意,不喜这个婢女。然后大骂我们云家,说让这婢女服侍自己恶心她。”
“我云家是一头雾水,连声道歉,赔礼笑喝,让香茗离去。可这赵青清依旧不满意,口中说着,以后不想看到那个婢女,若是在世上见到她一次,苍枭山从此和云家再无瓜葛。就这般,我家让管家带人杖责死香茗。最后把尸体送予他父亲,给了笔大钱善后。”
谢秦听得心起涟漪,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这是什么人啊?就一眼不喜,就要打杀她人?
烛琴说道:“我估计啊,是那个叫香茗姑娘长得像她厌恶之人,所以才会有所此为。”
可谓一语惊醒,女人还是更了解女人。
灏阑冰静静听着,从头到尾神色没有变化,如个冰塑一般。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早有所料。
云弃见灏阑冰如此,心有畏意,“仙师,我可漏说什么细节,问之便是。”
灏阑冰起身离开,“可以了。”
谢秦立刻跟上,烛琴冷瞥了这群人一眼,一同离去。
三人离开云府,走在镇里大道上,此刻已是入夜,商铺尽打烊,百家灯火起。
烛琴:“愤怒吗?你尽管愤怒,凡人在山上神仙眼里都是蝼蚁,哪怕你们儒院书生口口声声为民,所为民也是个大数。一俩个凡人百姓死了,尤其是修士杀了,那只能算他倒霉。这世道就是这样。”
谢秦反驳道:“可这不对啊。谁的命?不是命?谁都有爹有娘,谁不是家里宝。为何要因她人一点私欲愤恨而枉死。”
烛琴喝声道:“我就没爹没娘!就没人把我当宝!我的命就没人当命!你辨啊!你给我辨啊!你本事大,你到是跟人说理去啊!”
谢秦:“你这叫混淆概念,错的错的!它不会变成对的!业有专攻,教化世人,执法定规是儒院的事。我做好我自己,不给添乱就够了。你可以不行善,但作恶就是不对。”
烛琴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意思仿佛是,关我锤子事,我独身一人爱咋地咋地。
一直不言的灏阑冰终于开口,“苍枭山,中洲上宗之一。此宗有万年历史,底蕴极深,门中大能修士极多。且此门极喜斗争杀伐,门中戾气极重。与之有关系的宗门家族,不下数百家。那名叫赵青清少女,出门在外有老仆护卫,可知其身份特殊,我若去找她讨公道,只怕连山门都进不去。且他们苍枭山是断不会让我伤她的。”
“最后我若真伤了赵青清,他们苍枭山大能修士定将出手。此宗门修士一个个杀伐果断,我定九死一生。”
谢秦点点头,“这些我都猜得到,所以……”
灏阑冰看向谢秦:“所以,谢兄弟你别跟去了,接下来,我自己解决。”
谢秦愣了一下,伸手拍在他肩膀:“所以,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你这样的人死了,世上恐怕就没了。”
烛琴冷冷道:“脑子不好,喜欢找死。”然后又给予建议:“君子报仇,十分不晚,想找苍枭山的讨理,将来修为高再去不就行了,他们又不会跑了,非要现在不可吗?”
灏阑冰:“因为不会跑,所以就是现在不可。”“还有你,等我解决苍枭山的事,下一个就是你。”
烛琴呵呵一笑:“我怕我等不到了,你先活着再说吧。”
谢秦左右看了眼二人,针锋相对,叹息一声。这两人自己就不管了,他们自个解决去。反正谁也杀不了谁。
三人回到客栈,此时客栈大门开着,似乎是留给三人的。
步入里面,老修士白三渡坐在大堂前,喝着小酒,等候中。
“谢兄弟,你回来了!”看到谢秦无恙激动道。
谢秦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白老说接下来的事,心里清楚他胆小怕事,谨小慎微,这种去找苍枭山麻烦的事,他一听肯定是胆寒受怕,而且他一个散修,惹上上宗,也不是好事。毕竟修道之人最为记仇,一个仇恨报复,有可能几十年上百年。
“白老,你多喝两杯,接下来听我说……”
客栈内女掌柜陆玉湖和那账房齐无渊在柜台前算账,那厨子和其他人已经休憩去。
烛琴看向陆玉湖,温柔笑说:“掌柜,给我间客房。”
灏阑冰也随说道:“我也是。”
陆玉湖对齐无渊说,“给他们安排。”
齐无渊疑问道:“是一起一间客房吗?”
烛琴眉头一皱,面露怒相,“你想死啊!”一炙热灵威压迫向那账房。账房整个人燥热难受,似乎只剩一口气。
陆玉湖立刻赔笑,拿起账本猛打这说话不着调的,“姑娘莫气,我带你去,上房,最好的。”
说着,快步走到烛琴身旁,引路示意。
心里实在是怕这姑娘毁了自己客栈。
一旁解释述说的谢秦刚才都被烛琴吓了一跳,停下了话语,抬头看着陆掌柜带烛琴上楼不见人影,才对那账房说:“账房小哥,你小心点,那姑娘贼记仇。”
账房也是受了惊吓,拍击着胸口,苦笑一声,“多谢提醒。”
老修士白三渡凝视着账房,觉得此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