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嫁人?绝不可能!
魏萱呆怔,傅宴竟然补送聘礼过来?
“王爷就在前院,姑姑的若是气不过,何不现在就去让王爷将这些直接充军?”魏明绯轻轻眨眼,穿着凤冠霞帔便出了布房。
魏萱瞠目结舌站在原地,傅宴竟亲自送聘礼过来,魏明绯何来这么大的脸!
她带着一腔怨气走到前院,本想直接回镇南王府,却又不甘心无功而返,于是又转身往魏伯山院中走去。
刚走到门前,便听见房中传来魏伯山与傅宴的声音,魏萱悄悄靠在门房外,想细听二人说些什么。
“明绯自幼老实木讷,老朽也未曾看重她,可近来几件事却让老朽对她刮目相看,她此去镇南王府,还望王爷多多包涵,对她既往不咎。”
魏萱心中一沉,父亲何时开始对魏明绯这般照顾?当初自己去求父亲时,可是没费吹灰之力便哄得父亲将她的婚事偷偷换给了自己。
“我既娶她为妻,自然以礼相待。”傅宴淡淡道。
此话在魏萱听来也甚是扎心,之前他对魏明绯厌恶看轻,如今怎么似乎也对她有所改观,这些人究竟都被魏明绯下了什么迷/魂药?
魏萱越想越不忿,抬脚便进了书房,一进屋便惊讶行礼,“恕我无礼,竟不知王爷也在。”
傅宴微微眯眸,方才她明明在屋外驻足偷听已久,现下却装出这幅模样,想到招远调查魏家种种,他对魏萱实在不屑多言。
“王爷嫌之前聘礼不够,今日又送来不少,明绯也不知哪里修来这样的福气。”
二人正在对弈,傅宴微微勾唇,捻了一颗白子潇洒落下,丰神俊逸之姿令魏萱不忍多看两眼。
她本以为傅宁禹相貌已属清俊,可到了傅家见到傅宴才知何为天人,然而这等天人却便宜了魏明绯那死丫头!
二人专心对弈,魏萱在一旁甚是无趣,行了礼便自己退出去了。
回去一路,魏萱的脸色都十分难看,自己明明处处比魏明绯优越,如今却反倒让她越过自己去了,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春闲,你现在就替我去办件事。”
魏萱阴着脸朝春闲耳边低声数句,春闲犹疑片刻,叫停了车夫独自下车去了。
......
次日便是大婚,魏启洲与李氏将女儿叫到房中叮咛一番。
“嫁了人便不比还在闺中,”魏启洲温声道,“凡事能忍则忍,不要与人争强。”
魏明绯偷偷撇嘴,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自己才不要吃这样的瘪。
“镇南王府中人口不少,你凡事要小心谨慎,管好自己院中的事便好,旁的一概不要多问。”李氏面带忧色。
“父母不必忧心,女儿谨记教诲就是,到了镇南王府中便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绝不惹是生非。”魏明绯说地极是诚恳。
魏氏夫妇对视一眼,虽然还是心有担忧,但女儿答应地这般顺从懂事,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镇南王府的人便要来接亲了。”
魏明绯点点头,乖巧恭顺地辞了父母,转身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她嘴角一扬,眼中一道黠光闪过。
出嫁?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快步回到自己房中,从橱子深处取出一个小小包袱系好,此中已经备好银票和防身的物件。
逃婚的路线她也已经研究妥当,若不是想着替父母解除危机,此时她早已在外逍遥了。
“拜拜了您呐!”
魏明绯推开后窗,观察片刻,招远并不在院中。
她心情甚好,轻盈一跃跳出窗去。
谁知刚一落地,便听见一个声音在夜幕中响起。
“这么晚了,要上哪儿去?”
魏明绯浑身一僵,半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王爷出来散步吗,当真好雅兴。”
夜色下,傅宴嘴角噙着一丝邪笑,走到她跟前,“是啊,没想到王妃也这般好雅兴。”
魏明绯暗暗咬牙,怪不得没看见招远,原来这厮自己亲自抓包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魏明绯心中不大服气。
“这么急着解决魏家的事,甚至不惜求我相助,你不就是为了安心逃婚?”
“反正咱们互相看不上,你就放我一马又怎样?”魏明绯撇嘴。
“谁说我看不上?”傅宴一步上前,微微低头靠近,戏谑道,“这方圆百里都有我布下的眼线,我劝你还是死了逃婚这条心。”
魏明绯无奈,这话恐怕一点不假,只得翻身跳回屋内,谁知傅宴也紧随其后跳了进来。
“这是闺房,你怎么好随便进来?”魏明绯皱眉道。
“这有什么,反正你我明日便要成亲。”
傅宴负手在房中踱步一圈,发现房中甚是素雅,一丝红粉也无,案上倒是堆了不少典籍笔墨。
“字儿倒是写的不错。”傅宴拿起一张帖子。
“你怎么随便动别人东西?”魏明绯伸手便要去夺。
傅宴站着不动,也不躲避,只是将手高高举起,低头促狭看着魏明绯。
魏明绯跳了几下,奈何根本够不着,气急之下,伸手便朝傅宴腰间呵去。
傅宴腰间一痒,一个没站住,带着魏明绯一齐摔倒在床上。
窗外漏下一片月光,撒在魏明绯脸上,衬得她雪肌明眸甚是动人,傅宴望着怀中少女,心头莫名一阵悸动。
就在二人暧昧之际,廊下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赶紧的,趁小姐还在与老爷夫人说话,咱们赶紧将此处布置好。”
魏明绯骤然弹起,若是被人看见自己二人黑灯瞎火独处一室,传出去还不知被人说成什么。
“过来!”魏明绯不由分说一把拉过傅宴,藏进床帏后面的空隙之中。
空隙甚是狭小,二人几乎贴身而站,傅宴身上淡淡的松木气味清晰可闻,魏明绯觉得耳根隐隐发烫,她微微扭过头,尽量回避傅宴的目光。
屋中几个丫鬟各自分散打扫,魏明绯透过床帏的薄纱,看见一个身影有些熟悉。
细看之后,她心中骤然一顿。
她怎么会来自己房中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