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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原来有眼无珠

魏萱严重妒火简直要将傅宁禹烧着了!

与魏明绯尚有婚约时,这男人嫌她木讷寡言,偷着与自己春风一度之后便更加不愿娶她,如今与自己成了亲,却又觉得她新鲜?

“你可真够贱的。”魏萱咬牙低声恨恨骂道。

傅宁禹如梦初醒,皱眉道,“你胡说什么,我又怎么了?没得自己折了脸面便拿我出气。”

魏萱更加气苦,绞着帕子忍气半晌,阴恻恻开口,“你以为只是折了我的面子?等着吧,将来这镇南王府还不知被她掀起什么波澜。”

傅宁禹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看向魏明绯的目光也越发玩味。

这女人当真出乎她的意料,早知她这般灵动爽辣,自己真不该悔了那门亲事。

奉完茶后,喜婆将魏明绯先送入洞房,而傅宴则留在厅中招呼宾客。

傅宴在朝中知交不多,因此厅中坐的多是傅英同僚故交,而傅宴军中部下只在西侧小小一隅,他随父亲走完东侧之后,便回西侧桌中坐下,与部下把酒甚欢。

“今日郡王大婚,咱们也不必管什么军中禁令、上下有序,非得将郡王灌个一醉方休不可!”其中一名军官朗声道。

众人都欢呼附和,傅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介怀。

“你这话说的也忒大,”另一人笑道,“好像你能灌得醉郡王似的!”

“我一人灌不醉,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么!”

“你忘了咱们在西北那时候吗,郡王与雍南王座下十八人喝酒,那可是一等一的好酒量,最后谁赢了?”

众人说起往事,纷纷交流起来,气氛一时甚是热烈融洽。

外人都说傅宴孤傲清冷,只有这些军中将士知道,他治军极严却又爱兵如子,一腔正气令三军无不叹服。

“小叔此处可真是热闹啊!”

一片爽朗笑声中忽响想起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众人顿住了话头,一时冷清下来。

傅宴懒懒抬眸,见傅宁禹把玩着酒杯,看似谦卑却又有些阴鸷地站在众部之间,一身绯色锦衣甚是格格不入。

“侄儿本以为这婚事会令小叔尴尬,却没想到小叔竟与众位这般兴致盎然,”傅宁禹皮笑肉不笑看着他。

人人都觉得傅宴圣眷正浓,不敢得罪,他偏不怕。

他父亲是正儿八经的镇南王世子,待祖父百年之后便可世袭爵位,而父亲百年之后,自己自然就是那爵位的继承人。

就算他傅宴如今再得圣宠那又怎样,这镇南王府的一切,都是他傅宁禹的!

众人嫌他不阴不阳,都冷眼看着他不想搭话。

傅宁禹自己斟了酒,朝傅宴玩味道,“来,我敬小叔一杯,祝小叔与明绯、哦不,小婶白头偕老。”

众人见他半醉不醉,却又借酒装疯,心中既厌恶又不忿,但是碍于傅宴与镇南王的面子,又不好出言驳斥。

傅宁禹一饮而尽,傅宴却纹丝未动。

他凤眸微眯,半晌,似笑非笑开口,“我这侄儿与我同年,自幼便在府中同读共学,期间也有不少趣事。”

“我记得有一回,父亲带回一样玩意儿甚是有趣,精致木匣中装着一个纯金弓弩,此物只得一件,但我们二人都十分喜欢。”

“祖父不愿偏心,便让我俩抓阄,你们猜,谁抽中?”

众人盲猜,有人猜这有人猜那,傅宁禹不知傅宴是何意思,阴着脸在旁等着下文。

“结果是他抽中,”傅宴淡淡一笑,“我当时甚是失望,想要离开,却见他接过匣子将里面纯金弓弩抠出来扔到一旁,捧着那斑斓的匣子欢喜跑了。”

众人哄堂大笑!

其实各人对今日这亲事其中曲折也有而闻,也听出来傅宴借往事嘲讽傅宁禹买椟还珠,加之今日目睹礼堂一幕,更加觉得傅宁禹有眼无珠错过良人,都忍不住朝着傅宁禹嘲讽起来。

“小世子也是有趣,幼时不懂金玉朽木之差,长大还是如此。”

“这样糊涂些也好,省的活得辛苦。”

“就怕今后悍妻难缠,小世子要吃些苦头啊。”

傅宁禹一脸阴郁,几乎要将手中酒杯捏碎。

自小到大,他都被祖父拿来与傅宴比较,可偏偏他处处不如傅宴,于是每每回房都被父母苛责。

今天本想嘲讽一番,却被他轻描淡写反讽,傅宁禹不想再听那冷嘲热讽,转身便朝东侧走去。

众人笑了一场,又继续把酒言欢,傅宁禹在暗处看着傅宴,眼中闪过一丝阴光。

......

魏明绯在洞房坐了一个时辰,甚是无聊。

最难忍的,还是腹中空空。

“小敏,你饿不饿?”

小敏见她瘪嘴,赶忙从怀中掏出几块糕点,“小姐快垫垫肚子吧。”

魏明绯看着那有些碎的糕点,起身拉着小敏便往外走。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按规矩咱们可不能出洞房啊!”

“什么狗屁规矩,再守规矩我就要饿死啦!”

小敏拦不住她,只得跟着匆匆出门。

魏明绯捡人少的路走,想到后厨去找些硬菜填饱肚子,长夜漫漫,等傅宴回洞房自己说不定还要跟他过招,不吃饱肚子怎么行?

家丁们都在前院忙碌,后院此时倒不见什么人影,二人快速走到池塘假山处,正要往后厨走去,忽然听见一声厉斥。

“站住!”

魏明绯脚步一顿,眯眸回首,之间魏萱已经换下那身被自己泼湿的衣裳,正满脸嫌恶第看着自己。

“明绯,你怎能私自出洞房!”魏萱气势汹汹疾步上前,大有长辈训斥的姿态,“让人家看见,还不知如何耻笑我们魏家!”

她正愁无处抓魏明绯的短处,她到自己送上门来,自己比她早入镇南王府,又是她娘家长辈,正好借此训斥一番,也好出出方才的恶气。

“洞房又不是牢房,谁规定我不能出来?”魏明绯并不吃她那套。

“你难道不知道新娘子私出洞房对婆家不利?也不知大嫂是如何教你的,”魏萱冷笑,“我倒忘了,大嫂出身也不过就是小门小户。”

魏明绯知她想刁难自己,也不生气,张嘴便要回怼,可此时身后却响起另一个声音。

“魏明绯,你这样私自乱走,可是想给我们镇南王府招致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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