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下了床就不认账
“宁禹,好像去江南也有月余了吧?”程氏忽然幽幽问道。
柳氏有些狐疑地看着魏萱,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魏萱一看二人的神色,便有些不安恐慌起来,索性拿出帕子掩着面嘤嘤哭了起来。
“宁禹被赶去江南,我费尽心思给咱们王府怀上一个孩子,想要慰藉公婆与祖母,谁知道有的人竟然能问出这么恶毒的话来。”魏萱满脸的泪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氏的脸色稍稍和霁,怜惜地看着她,“怎么好好地说这些,快别哭了,别动了胎气。”
“祖母,哪里是我要说啊,”魏萱反倒哭得更加伤心,“分明是明绯不肯放过我,连我腹中的孩儿也不肯放过!”
柳氏想来她也不敢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于是指着魏明绯骂道,“你可真是黑心肝,自己没有身孕,便想离间我们东院!”
“你这么急赤白眼的做什么?”魏明绯嗤笑一声,“这孩子是谁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将来那顶绿色的帽子反正也落不到我的头上!”
魏萱闻言脸色又是一白,赶忙趴在桌上叫起来,“祖母,我......我肚子疼......”
“快!叫大夫来府里,”程氏吓得赶忙站起身来,朝左右急声吩咐道,“还不赶紧将她扶回房中去!”
春闲似乎早已等着这句话,于是赶紧利索上前,搀着魏萱慢慢离席。
等他二人一走,程氏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日常你们如何暗斗我都不管,”程氏定定看着魏明绯道,“现下魏萱有了身孕,她若有什么好歹,就是傅宴说情我也不会留情。”
魏明绯微微眯眸,这老太就这么偏爱大儿子吗?
“她不招惹我,我必然没功夫理她,”魏明绯拿起筷子自顾自吃起来,“她若闹什么幺蛾子,丢人的可是镇南王府。”
程氏抿了抿唇,片刻也离了桌径自回房去。
......
程氏与柳氏虽然明面上说要照顾魏萱,可燕窝一事,到底谁都没舍得将自己那份匀出来给魏萱。
“死老太婆!两个死老太婆!”魏萱在房中气得顿足。
“小姐,我不但燕窝没有领到,还在账房闹了一肚子气”春闲一脸丧气地看着她道,“这个月的月银还是少了一两,我去问世子妃房中的丫头,她们说得下个月才不占咱们的月银。”
“你去问过老王妃没有?”魏萱急切问道。
“怎么没问?”春闲脸上更加丧气,“还没有开口,老王妃就说起她吃的什么什么药,多么贵一副,不是摆明了不肯接济咱们么?”
“都是些嘴上功夫!”魏萱将手中茶盅往桌上重重一顿。
自从傅宁禹离开京城,她在镇南王府的日子过得着实艰难,程氏不愿搭理她,柳氏只想着从她身上抠些东西下来。
她本想借着有孕之事在镇南王府中抬一抬地位,谁知这二人都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一说到银子补品,谁都不肯补贴分毫。
倒是赵契亭,还真的兑现了些承诺,自己在京中好几处地方都挂了他的账。
想到此处,魏萱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算计。
既然镇南王府敲不出什么,自己何不借着身孕去赵契亭那边碰碰运气。
“春闲,你过来。”魏萱朝春闲招招手。
春闲附耳过来,听魏萱耳语数句之后,有些犹疑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
城西,得月楼。
厢房中,魏萱坐在桌钱嘤嘤抽泣,而一旁的赵契亭眼中却又些许不耐烦。
“你约我出来,到底为了何事,一直在这儿哭算怎么回事?”
赵契亭本不愿前来赴约,得月楼里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自己在此处现身若是被人看见与她在一处,实在不妥。
“这才多久,你便厌烦我了?”魏萱抬起泪眼望着他。
赵契亭最不愿看女人这般哭哭啼啼,当下转过头望着窗外江景。
不知怎地,他脑中忽然又浮现起魏明绯爽朗果决的笑意,对于魏萱哭哭啼啼说的什么根本没有在意。
若是她,大概便不会这般黏黏腻腻。
“这孩子怎么办才好?”魏萱止了哭声问道。
“孩子?”赵契亭这才回过神,狐疑地看着魏萱,“什么孩子?”
魏萱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你不会下了床便不认账吧?”
赵契亭这才明白,她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日太子府宴席之后,二人又曾约着春风几度,赵契亭不得不承认,魏萱在男女之情上还是令他比较满意。
至于她说的孩子,或许是他的也未可知,不过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也不甚重要。
“你是说,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赵契亭眯了眯眸。
“傅宁禹离京多久了,这孩子还能是他的不成!”
赵契亭默然不语。
“现下这事已经瞒不住了,我虽然在王府称这孩子是傅宁禹的,可只要傅宁禹仔细想想就会发现破绽!届时我怎么办才好?”魏萱惶恐地看着他。
“嗯,此事确实不宜再拖。”赵契亭点了点头。
魏萱脸上浮起一抹喜色,他竟然连问也没有多问一句便将此事认下了,枉费她出门前还想来那么多搪塞的说辞。
“我来找人吧,你找个方便的时间,我让人来接你。”赵契亭沉吟片刻到。
魏萱心头怦怦乱跳,他这是要把自己接出王府?!
“会不会太仓促了?”魏萱有些犹疑,“毕竟镇南王府在京中也是世家,我就这么走了......”
“走?”赵契亭疑惑看着她,“去哪里?”
魏萱忽然怔住,自己与他说的真的是同一件事吗?
方才他说派人来接自己,不就是要将自己从镇南王府带出来收在身边?
“你派人来接我,难道不是......”魏萱越发地疑惑了。
赵契亭何等机敏的心思,见她这幅神色,已经猜到她心中想得是什么,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嘲意。
“找一个产婆替你下胎而已,难道还要去多远的地方?”赵契亭轻笑一声。
闻言,魏萱简直如遭雷击!
这个男人,竟然只是想替自己下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