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心中有鬼的又不是我
赵契亭心中了然,方子虽然在自己手中,但老杨是活的,若是他胆敢再与魏明绯有所接触,自己必然不会放过他。
望着手上的方子,赵契亭眼前又浮现起魏明绯令他心痒的笑意。
这女人不知在前院又要如何折腾,他微勾唇角转身出了竹林。
客房。
魏萱已经悠悠醒转。
“我......我这是......”魏萱觉得头痛难忍,后背也酸痛不已,好似挨了一顿打,一看到身边的魏明绯,她眼神立刻警惕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倒是想走,可总不能任由你一人在太子妃这里放肆不是?”魏明绯眼中带着一抹嘲色。
放肆?
魏萱心头一提,自己为什么会晕倒?
魏明绯又为何说自己在此放肆?
“醒了?”门口传来荣氏冷冷的声音。
魏萱赶忙起身,看见荣氏与依兰面色不善,心中的疑惑担忧更甚。
“太子妃,我......”
魏萱刚要解释,便被魏明绯打断,“你还是少说为妙,不然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惹太子妃不悦就不好了。”
魏萱暗暗自己摸了摸脉象,果然体内还有余毒,抬眼怒道,“太子妃明察,臣妇定然是被人下了毒,不管说了什么都不是出于自己的本心!”
“你胡说什么,”魏明绯眨了眨眼,“你的那壶酒已经被我喝了,你若说你的茶水有毒,岂不就是说太子妃给你下毒?”
说罢,她又将目光投向荣氏,似乎在询问,又似乎在质问。
“我看你真是失心疯了!”荣氏赶忙呵斥道,“若得了什么疯病就好生在家里呆着,出来胡言乱语什么!”
“不是的,太子妃千万不要听她挑拨,”魏萱心急道,“定是她怕我将她的丑事戳破......”
“我怕?”魏明绯哂笑一声,“不知是谁害怕,才点了你的穴道致使你昏迷?”
闻言,荣氏暗暗思忖,方才她还觉得奇怪,自己本还想从魏萱的风言风语中听出更多端倪,谁知她好好的说晕便晕了。
原来是赵契亭点了她穴道,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魏明绯看着两人各自精彩的神色,微微勾唇,正要再嘲讽两句,忽然觉得门口一束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赵契亭已经在门边听了好一会儿,听她点破自己点穴一事,不但没有觉得恼怒,反而觉得这女子甚是冰雪聪明。
荣氏与魏萱在她面前,简直如同三岁稚童一般,却还不自知。
魏明绯见他眼神有些复杂,便警惕起来。
荣氏与魏萱也看见了赵契亭,尤其是魏萱,简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虽然不知自己方才究竟说了什么,但肯定令赵契亭十分恼怒。
谁知赵契亭根本没有多瞧她一眼,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魏明绯,“郡王妃,能否借一步说话?”
魏明绯脑中思忖飞快,点墨到现在还未返回自己身边,自己定然不能独自离开太子府,既然如此,又有什么理由拒绝赵契亭?
“太子妃,失陪。”魏明绯躬身行礼,随赵契亭一道出了房门。
眼睁睁看着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了房门,荣氏的脸简直黑得不能再黑了。
“太子妃您瞧!”魏萱不失时机地敲起了边鼓,“我说什么来着?魏明绯若是心中坦荡,怎么可能与太子殿下共处一室?”
此时她心中的气闷并不比荣氏少,赵契亭对自己视若无睹,却当着荣氏的面将魏明绯叫了出去,现下就她自己都有些相信二人关系非同寻常。
荣氏显然将这话听进耳中,咬着牙,眼中一片凶光。
“今天我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荣氏恨恨道,“他若敢胡来,就是闹到皇后娘娘那里我也不怕!”
“就是!”魏萱目光阴鸷,“太子妃何等尊贵,怎么能让这样的女人越到头上去!”
一旁的依兰却冷笑一声,“小世子妃自己的事儿还说不清楚,现下倒对别人的事儿起哄了?”
荣氏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只见依兰暗暗使了个眼色,仿佛是劝她不要轻举妄动。
依兰乃是荣氏从小就陪在身边的丫鬟,对她既有主仆之分,又有姐妹之情,荣氏平时对她也甚是依赖。
魏萱见荣氏不再言语,不免对依兰另眼相看,不敢多加反驳,她知道今日也脑补出什么名堂,在床上又歇了一会儿,便起身请辞。
荣氏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有留她,令左右将她送出府去。
待魏萱一走,荣氏便迫不及待朝依兰问道,“你方才为何要阻拦我?”
“小姐,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依兰若有所思道,“方才小世子妃那神态语气您也瞧见了,分明就是有鬼,不然太子殿下为何要将她弄晕?”
“赵契亭这个杀千刀的,莫不是与她二人都有苟且!”荣氏赌气道。
“我看郡王妃未必与太子殿下有什么,”依兰劝道,“就是一个十足的蠢人,此刻也应该知道避嫌,何况她那么精明的一个女人?”
“有赵契亭给她撑腰,她怕什么?”荣氏越想越气,手都微微有些发抖。
“这女人不是好摆弄的,”依兰沉吟道,“今日咱们分明将毒下在她的酒里,可为何失心疯的却是小世子妃,若说不是她捣的鬼,我说什么都不信!”
荣氏微微皱眉,此事她也觉得蹊跷。
“小姐,此人我们还是好好提防才是,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咱们再拿她的把柄不迟,此时若是轻举妄动,只怕被她占了先机反咬一口。”
荣氏默然不语,依兰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对于魏萱她也不是完全的信任,而魏明绯这边又无从下手,倒不如按依兰说的静待时机。
书房。
赵契亭着人上了茶,意味深长地看着魏明绯,“你与我共处一室,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为什么要怕?”魏明绯在下座大大方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心中有鬼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赵契亭闻言,脸上竟然微微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