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盐的作用
叶神医被她这么一看,心中既是气闷又无可奈何。
他也不明白赵契亭的病症怎么会突然恶化,前些日子明明还眼见着有所好准,可现在竟然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自己控制。
赵契亭派人来召他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等到亲手把过赵契亭脉象之后,他才不得不相信,那病症他似乎真的束手无策。
方才赵契亭要召魏明绯入寝殿,他虽然不乐意,却也不敢反驳,若是魏明绯真的能治好这病,自己几十年的招牌便要毁于一旦,这不可谓不令他担忧。
赵契亭看了默不作声的叶神医一眼,果决说道,“本宫既然令你治病,自然是只听你安排。”
叶神医脸色一白,他此话无异于让自己不必再管他的病症,这简直如同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那好,”魏明绯敛了敛神色,“明日起,太子殿下就按照我的方子安排饮食汤药,一天都不能间断,中间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性子随意改变。”
“还要明日?!”赵契亭厉声道,“今天便要将我这怪症祛除了!如若不然,就算傅宴在此,我也不能放你们回去!”
赵契亭现下心中既是恐慌,又是担忧,生怕自己半夜便出了什么状况,届时连召魏明绯前来也来不及,所以还是必须让她先替自己解了眼下的症状才行。
魏明绯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此人自己也是学医之人,怎么遇着这样一点状况便好似疯了一般,连病去如抽丝的道理也不懂了?
自己就是华佗再世,就是将系统里的设备都搬出来,也不可能立刻便将这病症立时祛除。
可是眼下的赵契亭根本就是疯狗一条,现下与他说什么道理都是枉然,而且自己若是甩手不干,恐怕真的要惹怒这只疯狗。
“此事也不是没有法子,”魏明绯面露犹豫之色,“只是太子殿下也应该知道,我最多能令你稍微恢复味觉,若要完全恢复还须根治此病才行。”
赵契亭闻言,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忙连连点头道,“那就依你所说,抓紧诊治吧!”
一旁的叶神医确实再也忍不住了,冷冷哼了一声退到一旁。
凭他多年的医术,现下就令赵契亭恢复味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魏明绯还在此装神弄鬼大言不惭,他且要看看这女人如何医治!
魏明绯瞟了他一眼,淡声笑道,“叶神医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在此处给我打个下手如何?”
叶神医怔住,这女子简直胆大妄为!
江湖之上,杏林之中,还没有哪一个人敢让他叶神医打打下手!
叶神医想要驳斥却又碍于赵契亭的面子,想直接出去,却又耐不住想瞧瞧魏明绯到底要如何诊治。
如此思忖片刻,他还是极不情愿地挪步道魏明绯跟前。
“将你的银针拿一副来给我。”魏明绯挽起袖子吩咐道,就一如前世交代自己的助手一般。
“你......”叶神医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了。
“怎么,听不懂?”魏明绯正色斥道。
叶神医竟然也只能怒气冲冲地去了,片刻,拿着银针递给魏明绯,却又听她吩咐道,“去打些清水药酒,再拿些纱布,这些必备的东西怎么还要我一样样交代?”
叶神医的一张脸简直涨红如猪肝!
这女人怎么敢当着赵契亭的面,如此差遣自己,而赵契亭竟然也听之任之,嘴角似乎还有些许嘲笑的意味?!
若不是担心他的病恶化会牵连到自己,叶神医真的希望魏明绯也束手无策,让他恶化至死算了!
可就算心中如此想着,叶神医也还是依照她的吩咐将东西一一备好拿来。
魏明绯并未在意叶神医探寻的目光,捻了一根银针扎在了赵契亭手上的穴位上,然后又接连在几个部位扎了针。
叶神医看着那些扎针的穴位,百思不得其解。
那些穴位明明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穴位,她将针扎在那里能有什么用呢,难道还真能令赵契亭恢复味觉不成?
“我要在殿下食指处放血,还请殿下忍耐一下。”魏明绯从头上拔下一根银钗,在灯火上烤了烤。
赵契亭大惊失色,求助地看着叶神医,谁知他竟然面无表情,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叶神医?”赵契亭忍不住出声问道。
“殿下有何吩咐?”
叶神医面上有些茫然,心中却不知笑得什么一般!
现在想到问自己了,早干什么去了?他根本不想阻止,反倒想看看魏明绯预备如何解决。
赵契亭脸色铁青,咬牙不语,现在自己倒成了球一般,任人推来滚去,不过叶神医既然没有阻止,想必魏明绯此法也没有什么不妥,他只得咬牙忍着。
魏明绯暗暗想笑。
想到赵契亭方才为了试探傅宴,令傅宴那样自伤,她便不由得满眼杀意,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辛辛苦苦治好的病人,又被他这般糟践了。
魏明绯握着银钗,看准他的食指,狠狠锥了下去!
“啊!”赵契亭痛苦地喊了一声。
十指连心,想必是极痛的了,魏明绯与叶神医的脸上都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行了没有!”赵契亭忍着痛问道,看着地上点点滴落的鲜血,他着实有些害怕。
这女人不会趁机帮傅宴害了自己吧?
“殿下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一般,这么点痛便忍不住了?”魏明绯瞥了他一眼,不顾他额上冷汗,又在他中指处狠狠地扎了下去!
“啊!”
整个寝殿都回荡着赵契亭的惨痛叫声。
叶神医有些狐疑,不过是扎个手指,怎会疼成这个样子?
可他哪里知道,魏明绯方才在火上消毒之际,已经在钗子上摸了药粉,虽然可以帮助赵契亭消毒,却会有钻心的腐蚀之痛!
看血放得差不多了,魏明绯便吩咐叶神医替赵契亭包扎,叶神医不情不愿地替他扎好伤口,魏明绯又命他取些盐来。
赵契亭听她又有吩咐,不由得害怕起来,警惕问道,“要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