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真的怀孕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吃催孕的药,所以便没有再敢吃那假孕的药,现下他们叫了大夫来,自己岂不是便要被揭穿了?!
魏萱脊背上阵阵发凉,不敢抬头看程氏。
“你也太不小心了,”程氏嗔道,“大夫说你腹中胎像不稳,而且月份瞧着也小,想来是补得不够,从今天起,你便要好好补一补才是。”
魏萱猛地抬头,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还有宁禹!”程氏转身训斥道,“一回京中就知道惹你媳妇生气,若是气坏了腹中的孩子可怎么办,下回再也不许了!”
“是、是......”傅宁禹在一旁嗫嚅道。
“母亲,此事也不能全怪宁禹,魏萱也太过小气,此时宁禹若是纳妾,分明对大家都有好处,可她偏偏就要拦着!”柳氏朝魏萱瞥了一眼,十分不悦。
魏萱正自疑惑,根本没有听见她说的什么,偷偷伸手自己号了脉,发现竟然真的是喜脉!
她眼中闪过一丝窃喜!
难道真的是那一日在得月楼,与赵契亭春风一度有了身孕?!
若真是如此,可真是老天相助!
“此事稍后再说吧,现在魏萱的身子要紧,你们谁都不许再气她!”程氏断然道。
魏萱此时心中欢喜无限,又有程氏在此为自己撑腰,因而干脆大着胆子提起条件来。
“祖母说要大补,可我拿什么补呀?”魏萱红了眼眶道,“我每个月的月银几乎要被母亲扣下一半,光是开销都不够,哪有银子补身子?”
“你怎地还要扣她月银?”程氏不满地看着柳氏。
“我......”柳氏面上一红,分辩道,“我这不是替她存着买些补品吗,我难道还能真的要她的月银不成?”
“那母亲就把月银还给我啊,”魏萱朝柳氏伸手道,“不用劳烦母亲费心,我自己去买就是!”
“你赶紧将银子还给她,不然以后每个月,我都让明绯直接从你的月银里扣出一笔给她补贴。”程氏皱眉道。
柳氏知道此事不能混过去,于是只得讪讪地答应下来,心中对魏萱的怨怒比往日更甚。
晚饭时,魏明绯到前厅用饭,见魏萱不在,觉得甚是奇怪。
程氏在一旁吩咐春闲,让她去厨房做些清淡滋补的给魏萱送到房中,一旁的柳氏却一直冷着一张脸。
“母亲也不必太迁就她了,你我又不是没有孕产过,不过是胎儿偏小些,又碍不着什么事。”柳氏悻悻地说道。
“你也是生产过的人,那胎儿要是补得不好,生下来之后身子便体弱多病,到时候再补不就晚了?”程氏不悦。
魏明绯在一旁听得十分真切,心中暗暗思忖起来。
今天她听闻魏萱与傅宁禹吵嘴晕倒,大夫道府中来瞧了魏萱,当时她还好奇魏萱会不会穿帮,先下看来,不但没有穿帮,甚至还拉到了程氏为她撑腰。
可是魏萱现在在吃的事催孕的汤药,那假孕的药自然是不能再吃,如此说来,她应该是真的怀孕了?
不过短短半月,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思及此处,她不由得眼神复杂地看了傅宁禹一眼,微微有些幸灾乐祸。
吃罢饭回到房中,不久之后,傅宴也回府来了。
“你说魏萱真的怀孕了?”傅宴也有些好奇,可转而便有些忧虑,“这孩子究竟会是谁的?”
“这还真不好说,”魏明绯咋舌,“之前点墨看见半夜有男子男扮女装个混进府来,不知会不会是那时怀上的,而且我觉得,赵契亭也有很大的可能。”
“不至于,”傅宴目光一沉,“赵契亭何等精明,怎么可能让她怀上身孕,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魏明绯默然不语,赵契亭虽然精明,可魏萱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她在镇南王府处境艰难,想替自己某个出路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她略通医术,给赵契亭下药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怎样,现在傅宁禹已经回府,这孩子和魏萱如何处置,便是他的事啦!”魏明绯嘴角俏皮一笑。
一连几日,魏明绯都没有去云林药铺,给傅宴的药研制的不大顺利,以至于她整日都提不起精神。
本来以为可以用火灵芝替代北冥夙,可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用来试药的小老鼠不是死了便是癫狂暴走,弄得魏明绯很是不安。
老杨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此刻他走到了哪里,有没有找到北冥夙的下落,魏明绯只怕时间再长一些,傅宴的寒毒便更不好压制。
“夜深了,怎地还不睡?”傅宴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
“睡不着,”魏明绯揉了揉眼睛,“这药恐怕还是不能替代北冥夙,可是北冥夙至今还没有下落,我真不知道......”
她赶忙收了话头。
自己是不是急昏了头,怎么能与病人说这些?病人应该比她还着急,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对不起,”魏明绯歉然看着他,“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看着她懊恼的模样,傅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没事,我又不是胡思乱想的人,好好等着你的药就是了。”
魏明绯还是轻松不起来,“北冥夙一日找不到,我的心便一日不能放下。”
“这是我的病,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傅宴看着她勾了勾唇角。
“我怎么能不急?”魏明绯嘟囔一声,心中腹诽不已,自己若不是为了活命,何至于这般着急?
“你急什么,急着治好了我的病,便可以赶紧离开镇南王府?”傅宴有些怅落地问道。
魏明绯看见他眼中的神色,心中微微有些触动,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神。
傅宴心中十分憋闷,几乎就想脱口问道,“若我的病治好了,你能不能不要离开?”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魏明绯看出他这般纠结的模样,似乎在担心什么,想来想去,忽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怕我会离开便不再回来?”
傅宴抬起头,有些疑惑又有些欣喜地看着她。
难道她察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