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何必跟银子过不去
“院中都快让人搬空了,你可知道?”傅宴口气有些怨气,脸色也不大好看。
魏明绯看了他片刻,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一天都在想着他的解药,他却问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外头?
她又何曾真的没有注意?可注意了又能怎么管?
自己不过是明面上的王妃,别人不知道,他傅宴还能不清楚吗?
“你还不知道吧,”魏明绯压抑怒气,“她是奉旨来镇南王府的,至于如何奉旨,奉了什么旨,我觉得这才是你该注意的,至于府中这些小把戏,连我都懒得看,你就更不必注意了。”
傅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地知道她奉旨而来?”
“你信便信,不信便罢了,”魏明绯不愿多说,“如今解药也研制得差不多了,等你身子恢复,我们便按照契约各自安好。”
听闻此话,傅宴心中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如今她的心里便只想着赶快离开!
这镇南王府究竟有什么不好,自己究竟有什么不配,为何她连一点点的留恋都没有!
就在傅宴无处发气时,赵云若施施然进了房门。
“啊,郡王妃也在啊?”赵云若有些惊讶。
“怎地,我在我自己屋中有什么奇怪?”魏明绯抬眸,“难道你是看准了我不在屋中,来找傅宴?”
赵云若被她噎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睁着两只小鹿一般的眼睛甚是委屈,“我不是这个意思,郡王妃当真误会我了。”
看着眼前盛放的白莲花,魏明绯微微勾了勾嘴角。
本来她对赵云若纠缠傅宴一事并不在意,可她该将自己扯进来,恶心自己,就算将来要走,她也不能沦为替别人让位而被休弃。
“我如何误会你了?”魏明绯起身,灼灼地盯着她道,“我夫妇二人在房中叙话,你连门也不敲便这样进来,懂不懂避嫌二字为何意?”
当着傅宴的面,赵云若觉得十分下不了台,但又不好放下淑女姿态与魏明绯对骂,于是只能红了眼眶,眼见就要梨花带雨地哭了出来。
傅宴在一旁看得甚是有味。
这小狐狸虽然生气,但他总觉得不是为着自己生气,不过是人家冒犯了她的领地,令她不悦而已。
他真想知道,自己若是也不在意这许多,她又会怎样?
“王妃这口气也太过蛮横,”傅宴看着赵云若,和声道,“云若毕竟还小,哪里懂得这些,你好好与她说就是了。”
赵云若讶异惊喜地抬起头,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宴方才是在维护她吗?!
之前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怎地现在忽然热了心思?
可她根本没有时间想那些,傅宴脸上稍稍和霁的神色已经令她心神荡漾,至于其中变故,对她来说也不甚重要。
魏明绯心中已经骂了一万遍“狗男人”,可是回头想想,自己不过是为了履行契约,才与他有夫妻之名,原本也没什么好气的。
况且他还给了那么高昂的分手费,这些小事,能忍则忍了吧,何苦跟银子过不去,到时候拿着铺子银子,找他十个八个男伶,回来气死傅宴!
“王爷说的是,”魏明绯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在此碍事了,二位慢聊,我去让人端些点心来。”
说罢,魏明绯施施然出了房门,连回头也没有回头。
傅宴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这小狐狸当真要气死他!
可赵云若却不愿放过这大好的机会,粉着一张脸便上前轻轻唤了一声,“傅宴......”
“我还有些事,先出去了,你自己坐坐。”傅宴的声音不待一丝温度,利落转身出了房门。
一时间,二人都没了踪影,只留赵云若一人呆呆地站在房中,站也不是昨夜不是,甚是滑稽。
......
一直没有老杨的消息,魏明绯等得实在心焦。
傅宴其间又发作过一次,但因为用药及时,总算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但魏明绯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新药似乎比以往的药效更好。
她又仔细将药分解研究,发现里面加入的是两味御赐的草药。
魏明绯翻过《云州密录》,发现这两种草药的药性与北冥夙有些共通,刚好两种草药的药性合起来,便与北冥夙的功效差不了多少。
这一发现,令她甚是惊喜,这就意味着,就算没有北冥夙,自己也可以研制出给傅宴治病的药丸!
至于这些日子,赵云若在镇南王府多做种种,对魏明绯来说就更没有设么意义了。
接着,府中不知何时渐渐传开,魏明绯依然失宠,赵云若不但甚得傅宴宠爱,甚至可能取代魏明绯坐上郡王妃一位。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赵契亭耳中,听闻此事,赵契亭不免心中起了些波澜。
“镇南王府的人当真是这么说的?”赵契亭还有些不相信,回想起傅宴对魏明绯种种眼神,实在不像是会移情别恋之人。
“属下听的一清二楚,说是郡王妃醋意甚大,惹恼了郡王,而赵家小姐温柔可人,带下人又极是宽厚,因而郡王对她渐渐偏爱起来。”暗卫垂手道。
“温柔可人?”赵契亭险些笑出声来。
赵云若是个什么样的脾性,他比谁都清楚,赵妃之前还蒙宠时,便嚣张地不可一世,不然也不至于给自己和赵家招致那样的灾祸。
至于这位赵家三小姐,比她大姐就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小便嚣张跋扈,尽管赵家家道中落,可仗着父皇的一点怜悯之心,她在宫中一样不知收敛。
所以听到镇南王府传出对她的圣赞,赵契亭便觉得此事有鬼。
“你去安排一番,道镇南王府接魏明绯过来,就说本宫旧疾复发,让她速来看诊。”赵契亭似笑非笑道。
“是。”暗卫应声下去安排。
......
镇南王府。
魏明绯看过赵契亭的帖子,心中有些奇怪,自己上回明明已经压制了他的旧疾,按理来说此时不该复发才是,怎么会真么着急召自己前去看诊?
“太子殿下现下如何?”魏明绯抬头问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