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它在注视着
……
砰！
那人群中的修士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老道凌空一击打成了血雾。
随后还淡淡道：“你们注意管好自己的手下，既然要假扮成天玄宗的修士那就注意一点自己的行为，这次就当我没看见，如果我以后还发现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会亲自找你们的魔君好好谈谈！”
话一说完，便闪身直接消失不见了。
亥蟾等人互相对视，良久后那十四号女邪魔才开口道：“亥蟾，你看得出他是什么境界的吗？”
亥蟾沉默片刻后，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而这一举动也让周围的邪魔们心中一冷，难道这道人也接近化神境巅峰了吗？
亥蟾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此次计划是邪眼魔君命他与朝廷合作的，绝不能出现意外，但这些逼近是他的人，就算犯错也轮不到让这老道如此随意的斩杀，故而心中渐渐生出一阵怒意。
只不过是他们犯错在先，那老道就算直接出手抹杀他也无法找他理论，况且就目前来看，自己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随后大声斥道：“你们给我去查查，刚才那个邪魔是那个蠢货管理的，查到了给我直接抹杀了去，丢入油锅，以儆效尤！”
“这些流民是我们对付天玄宗的第一步，绝对不能发生任何差池。”
于公他们确实要保证这些流民的安全，于私那便是对那饕餮神兽，为了报那肉身尽毁之仇，亥蟾绝不愿意有任何一位流民死在这迁移的途中。
这流民的数量越多，那天玄宗才能垮得越快。
“如此之多的流民，天玄宗肯定容不下，如果到那时候他们向朝廷求助怎么办？”
“我们毕竟身为邪魔，要是朝廷届时才会出尔反尔，出面帮助天玄宗，那我们岂不是吃鸡不成蚀把米？”
十四号女邪魔再次问道。
听着女邪魔的问题，亥蟾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们没有留后手吗？”
“如果，到那时天玄宗向朝廷求助，那就正好符合我们的安排。”
“你通知下去，让朝廷中的暗哨盯紧点，一旦发现天玄宗向朝廷求助，太子与道人那边一有行动，那就让二皇子那边的人立刻出手。”
“千玑南之前不是讲那餮元淬血丹的丹方献给了那个沉迷长生之道的狗皇帝了吗？只要那时候将皇帝也拖下这浑水，那朝廷那边定会乱起来，而我们就成乱出手，只有这样魔君才能趁机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借刀杀人，这只是第一步而已，那饕餮神兽不是说想要试试魔君的手段吗？那就让他好好看看吧。”
“而且我们的计划，可不止这些而已。”
……
天玄宗，天玄峰旁殿之中。
杜衡正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眼微微睁开，眼前的烛光突然晃动了几下。
“掌教，你的心不静啊，。”
白亦坐在一旁，淡淡的笑道。
杜衡见状苦笑了一声，道：“是我还放不下世间凡尘啊，心思不定，让白亦师叔见笑了。”
“七情六欲乃事人之常情，就算是修炼到化神境巅峰期的强者也没办法将其放任不管，你又不是圣人，放不下也是清理之中的，这有何可笑呢？”
白亦说完摇了摇头，看相窗外问道：“杜衡师侄可是在担心那流民之事？”
留名正在大肆朝天玄宗方向迁移这，数十万食不果腹的百姓争相赶来，如此大的事情，就算他们还身千里之外，却也早就听闻了。
“是的，果然还是逃不过师叔的法眼啊……”
“那可是斤十万的百姓，我们天玄宗届时要拿什么去庇护他们？可在他们心中我们就是那最后的一丝希望，我们又怎么能将他们这最后一丝希望磨灭呢。”
“但是，如果我们选择了庇护他们，就算将我们天玄宗积累了千年的底蕴尽数拿出来，想必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不仅帮不了他们，还会连累我天玄宗，到时候都不需要那些邪魔出面，我们天玄宗近千年的基业，也想付之东流。”
杜衡心中无比苦闷，脸色也极为难看。
一边是那无比信任天玄宗的流民百姓，从小便熟读佛理论语，让他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些百姓流离失所而不为所动。
而另一边，自己又身为天玄宗的掌教，肩负着复兴天玄宗之责，如果这次真要将宗内底蕴尽数拿来庇护留名，那对于天玄宗而言，他将是千古醉人。
心中一阵阵情绪，让他根本无法静心修炼。
矛盾，纠结，犹豫，痛苦。
此时的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毕竟无论选择哪一边，他都不愿看到另一边的后果。
“哎，你啊……”
白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为何我们当年一致认为你最合适当天玄宗的掌教，而不是萧苍吗？”
杜衡心中一愣，他不知道为何白亦师叔现在会突然问这些。
“就是因为心中的那一份善良，你不愿看百姓受苦，又心系天玄宗的复兴之法，你所多的任何一件事都忘了考虑自身的感受。”
“而这一份善良，正是萧苍所不及你的。”
“而如今，你也不用再纠结了，按照你心中的想法去做吧，如果真要散尽天玄宗的底蕴，那有能如何呢？当初我天玄宗的先贤不也是将这天玄宗从一无所有建立而起的吗？”
“那三百年前都经历了那样的劫难，天玄宗现在不依然好好的？”
“我们什么样的苦日子没经历过？只要心中一直秉持着一颗善心，上苍自然会看在眼里，流民的事，只不过是朝廷与那些邪魔之辈的阴谋而已，如果你为此陷入了纠结，那便真的落入他么的陷阱了。”
将话说完，白亦站了起来，便向门外走去。
剩下的事，就只能靠杜衡自己琢磨了。
渡了这一劫，便是雨过天晴。
若是渡不过……
“渡不过便渡不过吧……尽人事听天命。”
门外的白亦低声呼出了一口浊气，随后抬头看了看天空，眉毛微微皱起，最后还是开口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你可以求求那位……”
说完，便彻底离开了此地，口中还喃喃了几句，只留下远远飘来的回音：“说到底，老朽也是心性不足啊，那饕餮……哎……”
杜衡睁开双眼，愣在了原地，心中不断叹息着，这流民之事，就连心性最为平淡的白亦师叔也落得如他这般情况。
回想着白亦临走前说的那番话。
“难道这一切的希望都要落在它的身上吗？”
“传说中的饕餮神兽，护佑天玄宗的存在，真的可以相信吗？”
三年前的他们选择了相信，但却经历了一场浩劫，差点让天玄宗覆灭。
而如今……
“我可以相信您吗？”
杜衡来到门外，抬头望着天空，似乎在与虚空之上的神灵对视一般。
目光炯炯，清澈而又深邃。
他知道，它正在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