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莫家村
又是赶了七八天的路程，宽阔平整官道上的车队行驶的特快。
郑老的马车里有说有笑的，一位年轻人身穿白丝绸锦衣，一脸堆笑的笑跟花似的手拿玉酒杯“郑老啊，这回多谢您的仗义，我车上的货物能提前到晋国，这样今年能多走几国”
郑老手摸胡须面带笑容，心中想的这小子真能卖乖讨巧的。
拿起酒杯说着“马玉这次我带上你，也是我第一次三家一起行走，至于下回我可保证不了，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四海为家天当被地挡床，下回兴许不走此路线怎么办？”
这时候三人中另为老者身穿锦布绿衣，感觉比其他二人都显得富贵一些缓缓开口道
“郑兄，这话说出略显生疏凭着多年关系，你放心我桃老六下次若要带上我桃家车队，定有大礼相送”
郑老夹起一口菜慢慢的放进嘴里，马玉赶紧拿起酒壶给郑老酒杯斟满，三人之间论财力他最差。
这次和郑家车队同行也花了大价钱，但是此人的心机了得，懂得此次拉近与郑老的关系是最重要的
“郑老以后的商队定是一飞冲天，这千家商队中有官通令牌也就十几家，那都是千马运财日进斗金好买卖，以后还需您老多，多帮助本家商队，放心，放心，每次都会叫您老满意” 马玉恭维的说道。
“不错，不错，马玉小弟你说的不错，老郑以后必然是咱们的数一数二，我问一嘴这个官通令那里搞来的”桃老六笑眼对郑老说道。
这只老狐狸开始探郑老的底细，因为这个令牌是莫老拿出的可以查到的，如果是假的或者偷来抢来的，会有掉脑袋的风险。
郑老心中不满但是脸带笑道“这块令牌乃是我一多年交往的老友，后梁国大乐师漠雨你们认识这位大人么？他现在隐居山野这个令牌自然没用就赠与在下，此事有证可查，但我不方便透露行踪，以免打扰他的清静”
桃老六和马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的气氛啊，这好事怎么不降临自己的头上啊，两人端起酒杯开始敬郑老酒。
马车里的气氛越来越好，郑老更是像个大公鸡似的下巴抬高笑容绽放。
这时候天上哗哗的下雨了，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闵国，路上的官兵多次来盘查，见出示了有盐官大印的通行令。
官道宽阔平整虽然战事不断，但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和通商都被强烈的保护，相对盘查的严格和紧密，所以在官道行走是相当的安全马车风驰雨中。
铁帽老身穿蓑衣盘腿坐在车板上车棚里四个孩子都睡着了，石子身边的红玉佩，边缘开始发亮，红色的慢慢往鸟身上进，而这时候谁也没有在意玉牌的变化。
雨中的马队行进着，此时此刻石子的村子正是大太阳晒着大地，莫老坐在躺椅上闭眼摇着头。
马五七一脸威严的不苟言笑，手拿戒尺敲击着手掌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下面坐着一群孩子正摇头晃脑背诵着诗文。
村长家里正端坐着一名头戴官帽身穿锦袍长，得及其猥琐的官员。
手里拿着一捆竹简看着村长说道“我记得今年有几个孩子，身体比较结实虽然比较瘦点，但是也到了为国效力的岁数，这回我来为什么不见那？不要解释村里孩子都外出走亲戚了”
村长笑咪咪的表情，但是心里像装着兔子跳的厉害，低声下气的开口道“你说的真对，可真向你所说走亲戚串门去了，您真是料事如神啊，你要不信可以在村里走走看看，是否有那些孩子，还有一位外来的老者可以证明，我所说的句句实言”
村长头上渐渐的有汗滑落脸上，微笑怎么看都向跟用手捏出来的
“哦？真的么？这里还有外来人？拿我招兵使戏耍可要进大牢的，将军委派我来的，你说那位外来的老者何在带我去见见他，也叫我看看他”
说完起身背手走出村长家，一路上村长头前带路一边伸手指引一边背躬带笑着。
招兵使身后跟着十多名腰胯刀的兵士，一个个仰头望天，各个骄傲的眼中瞧不起村中任何人。
一群人走到谷场这时候，孩子们看见官兵都吓的躲起来，像山野里小山鸡似的纷纷躲藏，莫老依然的闭着眼睛像睡着似的，而马五七都已经吓的两腿打颤，直往莫老身边靠，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官兵们和招兵使已经走到莫老身边，莫老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依然稳稳坐在椅子上，然后手慢慢的拿起身边的茶碗，慢慢的喝了一口微微的一笑说道“这位怎么称呼，看样派头十足，几品兵官”
招兵使双手抱拳微微一礼“在下贾壮一乃是一名无品招兵使，奉王将军的命令来村招兵，您老来自何处？姓氏名随啊？”
这时候莫老也慢吞吞的起身微笑的看向招兵使，心中真的看不起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慢慢开口道“你说是王琨吧，上回见他的时候他还是闵国王宫的城卫军副统领，没有想到发迹了”
“哈哈哈，很好，很好，在下后梁乐师漠雨，我准备在此村修养，可否不要再来此村了，贾士官”
贾壮一突然如招雷击，他听过将军嘴里经常说后梁的大乐师，谱一曲都是各国王爷和皇帝或者大富商以万金才得，此人孤傲鹤立独行，但身负才艺，知识渊博，真是又爱又恨的人才。
突然贾壮一，腰一弓，脖子一伸，送上那副奴才样的笑容，感觉十分油腻表情，身边士兵都纷纷后退，整齐躬身一礼。
贾壮一走到莫老身前说“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的，连年战争需要填充士兵啊，您的要求我也会去禀报将军的，将军得知莫老在此一定高兴，不日就会登门拜访”
莫老眼睛微眯，这时候感觉一向温婉和善的莫老，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叫人些不敢直视，威严霸气散出虽然是一个文人却有着武者气势严厉说道
“不必了，本人在此清修，不用任何人来拜访，也不欢迎任何人，你把我所说的带到即可，还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此话一出莫老转身就走，贾壮一傻愣愣的站在谷场中间，看着莫老走远。
好久都没有动，一直那个样子向个龟丞相的雕塑。
许久后贾壮一才慢慢回过神来说道“村长你说的老者就是此人么？为什么上次不说那，知情不报的罪过，你担待的了么？这次算了看在莫老的面子上，下回必须如实禀报知道么？”
说完也转身带着身边士兵一溜烟的出了村子。
只留下了村长和马五七两人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茫然着，像两个石头人似的齐齐看向村口的方向许久许久。
挠挠头又摇摇头放声大笑起来，此事瞬间传遍了整个村子，然后连周边的村子都知道了。
莫老的先见之明这次真的救了石子和狗蛋他们，不然非得被抓，谁晓得现在征兵的岁数越来越小。
可见莫老对实时动态把握极准。
“十三四岁孩子们都抓，真的太不像话了，连年的战争啥时候是个头啊”村长愁眉苦脸的面对莫老说着。
莫老在屋里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蒲扇微微的扇着风，微风吹动胡须叫人看的深不可测“幸好咱们村是闵国最边缘，身后就是茫茫大山林海，征兵使来往此地的原因就为抓人当兵，任其这么下去早晚这村也会成为老人村，百年以后就是鬼村了”
村长和周围长老们都微微点头称是，莫老又慢慢说道“我和郑好也多次协商过，他为人狡猾，眼中只有利益，但有我的令牌，此人到是最可信赖之人，但是一年或几年才来一次，也就能带走些孩子”
村长一听这话心中就着急起来，他和长老们也都对望，也有慌乱无助的感觉急忙开口道“这可怎么办啊，莫老您可要救救孩子们，本村孩子们可是村里的未来啊”
莫老笑着说道“那个贾壮一不是回去了，想必回去会把这里的事原原本本汇报的，那位王将军想必以后不会再来咱们村了，你们也不要声张，以免别的村往咱村送孩子，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了，但咱们村的孩子在我有生之年必然保全，不会被抓走”
这话说出村长和长老们犹如吃了定心丸，安心起身大礼一拜齐声说道“漠先生有劳费心了，您休息吧，我们就告退了”
此事已了结，全村人都兴高采烈的，这个好事情不知不觉中传到周边的村子，最近的村子也离石子的村子有半天的路程，最远的有三天多的路程，各村都想尽办法把孩子往村里送，都不想被抓走，村长大为恼火的要找出透漏消息的人。
这是给村里的大恩人莫老找麻烦么？莫老摇头直笑然后给出了个主意，凡事在本村安家落户者可以，凡事有亲属关系也可以在村里住下，而村长又加上一条，入住本村必须后代改姓赵或钱才可。
因为最后一条极其歹毒，叫不少他村百姓望而却步。
村长又找石匠在村口大石上刻上“莫家村”三个大字，一是为了感谢村中恩人莫老，二是为了震慑招兵使。
莫老虽然不想把村子改成自己的姓氏，因为他们的村子就两个姓氏世世代代存在，又叫石匠在大石背后刻上赵钱村。
一块大石头面向村口叫莫老村背面叫赵钱村，村里人看的是赵钱村，但在村外看此村是莫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