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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心是黑的

“谁?”苏轶昭精神一振,立刻问道。

安桃努力回忆,“他说得不太清楚,我趴在他身边也没听清楚。”

“含糊其辞的,说叫狄什么,后面的实在没听清。”安桃皱眉眉头道。

“是叫狄松林吗?”苏轶昭立刻想到了此人,若是他,确实有动机。

毕竟很多时候都是这两个人一起押运的,狄松林品级高,肯定知道太多秘密。

知道朝中有人调查此事,怕郑守年暴露出秘密,因此杀人灭口。

“啊!很像,这么一说真的很像。”安桃恍然大悟,而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再想想,还能想到什么。”

安桃疲惫地靠着墙,终究还是摇头了。

“你好生休息吧!在这里暂且是安全的。等核实你所言不假,本官就替你赎身。”

安桃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多谢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人应允。”

“你说!”苏轶昭瞧着她甚是可怜,便有些心软。

“那孩子是无辜的,他爹死了,无人再抚育他,不如让他跟着我。一来我有了男子当家立户,二来那孩子也有人照应。”

苏轶昭哪里会不应?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郑守年对安桃如此真情,而安桃也是有情有义。

苏轶昭离开之后又去审问了那两名黑衣人,只可惜他们只认上家,并不知道主子是个什么人物。

又问到郑守年的尸身,这两人只交代尸身被其他两人带走,至于带到何处,他们也不知道,并且无权过问。

这两人是分开审问的,用刑之后依旧说不清楚。苏轶昭看了一眼他们的神色,觉得应该没有说谎。

苏轶昭只能让牢头仔细看管,并且交代不要为难安桃之后,便回了府中。

因为苏轶昭还未归,因此月容她们也没睡,只在外间里等着。

苏轶昭进去的时候,她们已经在打瞌睡了。

“少爷!您的脖子怎么受伤了?”

听到动静醒来的月容看见苏轶昭的脖子处有一条微小的划痕,石青色的衣襟上也沾染了一点血迹。

苏轶昭立刻凑到镜子前查看,才发现脖子那边破了一点皮,还染了一点血在衣襟上了。

肯定是那黑衣人劫持她的时候划伤的,剑刃太锋利,难怪她那时察觉到了疼痛感。

“快!给您把伤口擦擦,奴婢让侍方去请个大夫来。”

月秋有些紧张,将苏轶昭拉着坐在了铜盆前,给她擦洗伤口。

“无妨!这么晚了,就不要去麻烦人家大夫了。不是备了生肌膏?擦点就行,那膏药用了不容易留下疤痕。”

月容听完立刻打开柜子翻找着之前准备的药,月秋也去剪白布,打算给苏轶昭包扎上。

“听人说大理寺的差事很危险,这才去大理寺没多久,您就受伤了。”月秋的语气里满是担心。

“今晚是我自己不小心,以后会多注意。”苏轶昭笑着道。

上药之后,月容去准备热水沐浴。

此刻已经是戌时末了,苏轶昭便让两人先去睡,她还得整理一下今天的事儿。

侍方很快就带着蒙一回府了,蒙一还带来了一大包裹的东西。

“拆开木马,只找到了这张羊皮卷,在那个废弃烟囱里,倒是找到了这么大一个包裹。”

苏轶昭接了过来,“那个孩子呢?”

“当时是由一个婆子哄着睡觉的,我们趁他睡着,给了婆子十两银子,就把人带回来了。”

“那婆子呢?有没有问什么?不会走漏风声吧?”

“我们说是他爹让去接的孩子,要连夜离开,那婆子也不是什么尽责的。给了十两银子之后,就不管了,随后我们就将孩子安置在南城的宅子里了。”

苏轶昭点头,让蒙一回去休息,并给了一百两的赏银。

她深知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的道理。

“带他们买点好吃的,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蒙一挠了挠头,“都是分内之事,怎么好要赏钱?”

苏轶昭笑着摇头,“拿着吧!跟着我以后肯定诸多危险,赏钱会有,不过也不是容易拿的。”

蒙一心中有些感动,他是一组的暗卫,一个月十两的月例银子,已经不少了。

吃穿住都是少爷提供,还有兵器和药材,他们跟着少爷,其实挺享福。

现在外出办差还有赏钱,即便不是自由身,也应该知足了。

蒙一离开之后,苏轶昭算了算,自己每年养暗卫花的银子都要三千两左右,除却现在能用的二十多个人,还有四十多个需要好好培养。

看来还得找机会,从江湖上网罗一些好手,从小培养的忠诚度够高,但效率有些慢。

打开羊皮卷,发现上面居然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苏轶昭仔细查看,“这是每笔货物的详细记录?”

她有些惊讶,上面货物的批号和数量都有,还有接收的人员名单也在。

这么多货,一直从六年前到今年,一共送往边关十一批军备,详细的记录都在这里。

苏轶昭一阵兴奋,这是给她送上门来了啊!

又打开了另外一个大包,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些军备,其中有盔甲、长枪头,还有冬日的夹袄。

看了一眼批次,对上羊皮卷的,发现是去年的。

摸了摸盔甲,原本以为铁皮应该很硬,接过触手却觉得容易变形。、

这个铁皮,似乎有些薄了?

拆开旁边缝线之处,果然!摸在手上都是些芦苇飞絮,还有些干草。

或许是因为受潮过,里面都糊在了一起,看着有些恶心,还传出了一股异味。

上次督察院的宋述倾也去过边关查此类案件,不过当时只是将重心放在了马匹上,或许他没有下去打探军营的情况。

苏轶昭的心情有些沉重,当打开夹袄发现里面全是这类飞絮和干草之时,她心中是气愤的。

将士们在边关卖命,可这过冬的衣服竟然如此单薄,里面还是这些干草和飞絮,那些人的心果然是黑的。

又看向旁边的枪头,就这么看的话,看不出什么异常。可等苏轶昭将枪头拿起来,就察觉出了不对。

苏轶昭将枪头放在手上掂了掂,发现重量轻很多。

呵!这些人将小聪明放在这些邪门歪道上,倒是很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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