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对峙

太后撕下面具后，满脸狰狞，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多看一眼，都让人噩梦不断。

“明明你是我生的，明明我对你比对你皇兄还要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母后，你知不知道，当年若不是你，母后早就杀了那个贱人。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母后胳膊上的伤，也不会这么深……”

回忆从前，伤痕历历在目。太后每说起一个画面，脸色就狰狞几分。

祁淮墨自然记得这些，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先皇后与人为善 ，父皇不喜你，与她有何干系，你为何要处处为难她，明明是母后你说，做人要与人为善的，为何你能说一套做一套，为何我不能顺从本心？”

“什么顺从本心，你根本就是没良心。”太后魔怔一般，训斥祁淮墨，“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不见，你会变一些，如今看来，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讨喜，你不是恨我为什么要送你去做质子吗？很简单，因为我不喜欢吃里扒外，不听话的孩子。”

“我已经是太后了，这天下，谁要忤逆我，我便要和谁不死不休，哪怕你是我的儿子，也不例外。”太后说完，想起什么，哈哈大笑两声后，继续说道，“你刚才出宫，是去放姜缨了吧，你将北周弄的鸡犬不宁，却还想让她平安离开，凭什么？”

祁淮墨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警惕的看向太后，“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让她回来陪你。”太后冷笑，“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要放她走？这一点，你和你的父皇，真是一模一样，明明就是薄情寡义之人，非要学什么深情款款，殊不知，在旁人眼中，你们就只是一个笑话。”

“不过没关系你有母后，母后最疼你了，母后一定会将她带回来，让她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时，护卫进来凑在太后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后，太后笑的更大声了，“她回来了，你想不想见她？”

“你别碰她。”祁淮墨警惕的看向太后，“向家，如果你不碰她，我便放过向家。”向家是太后的娘家，这几年因为太后的关系，向家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祁淮墨本来想第一个拿向家开刀的，但是现在为了姜缨，他打算改变策略。

“母后，你不是一向在乎向家人的安危吗？用他们来换阿缨一个人，这个买卖，你是划算的。”

“你都要杀了我了，向家人的死活，与我何干？我现在只要你皇兄好好的，你发誓，不会再争抢那个位置，并且离开京城，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我才会放了她，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人杀了她。”

“左右我和你皇兄都是要死的人了，临死之前，不如赌一把，左右，我们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如今太后倒是想的透彻，祁淮墨没想到太后居然这般霍的出去，突然想起护国公临走之前说的话，凡事莫要着急，否则必定适得其反。

如今看来，他似乎真的弄巧成拙了。

祁淮墨正在思量如何不动声色，让太后交出姜缨时，太后没了耐心，“哀家在这暗无天日的后宫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并非没有一些心思的，你虽然聪慧，可有些事情，你不一定是哀家的对手，墨儿，我们母子三人，像从前一样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改变这一切？”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母后也不想的，可是母后没办法。你皇兄这些年，对母后照顾妥善，比起你这个不在身边的儿子，母后自然要护着她一些。”

“好了，别费力气了，赶紧说吧，若是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让他们动手。”太后失去耐心，眼看着就要动手时，祁淮墨妥协了，“好，我答应你，先把她带出来，只要我看到她平安，我就立刻带她离开皇宫，离开北周。”

祁淮墨一连担心的看向太后，这时，护卫带着姜缨出来，姜缨刚才在屏风后面，听到了太后和祁淮墨的话，眼下知道，她的出现坏了祁淮墨多大的事情，站在原地不肯上前，“祁淮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的死活，也不管你的事情。”

“阿缨，别说气话。”祁淮墨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太后已经魔怔了，现在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祁淮墨不敢赌，“你不是想让我回姜国，还像从前一样吗？如今这般，也挺好”

“好什么好。你今日若是离开，便是死路一条。”

“若是你留下，还能博出一个生路，可是如果你跟着我离开，我们都要死。你这般聪明，难道看不出来，这就是一个圈套吗？”

正所谓关心则乱，祁淮墨刚才满心都是姜缨的安危，确实没有想过这些，眼下听到姜缨的话，下意识看向太后，“母后，她说的可是真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你们这般想做苦命鸳鸯，哀家自然会成全你。”太后扭头看向一旁，很快，暗卫冲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就在太后得意洋洋，以为祁淮墨今日必死无疑时，突然开始变了脸色。

“墨儿，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给母后和你皇兄认错，之前的一切，母后就当没有发生过咱们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生活，你觉得呢。”太后说完，看向姜缨，“不过，这个女人不能留。”

“自从她来了北周，北周就没有安生过，她就是一个惹祸精，她留在你身边，会害了你的。”

“母后要放了我？皇兄会同意吗？”祁淮墨冷笑，“母后可有雨皇兄商量过，若是因为我，害得你们母子失和，那就不好了。”

“你皇兄一向孝顺，但凡母后说的话，她都不会拒绝。倒是你，从前那般糊涂，日后可不能再这般糊涂了。”

太后得意洋洋，还要长篇大论时，祁淮墨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而后抬起手，刚才还对着祁淮墨兵戎相见的暗卫，突然将剑指向了太后，太后不敢置信的看向暗卫，“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看清楚了，哀家才是你们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