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这宴无好宴啊,少爷,咱……”
徐福还想劝阻,却见徐鹏举脸上洋溢着贱兮兮的笑意。
只听到徐鹏举说道。
“这宴无好宴,本少爷才更要去的,到时候看看是他们恶心的了本少爷,还是本少爷恶心的了他们。何况现在魏国公府只少爷我一人顶着门梁,如是不去,岂不是被人看扁了去?”
徐福听罢也点点头,他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以他混地皮的经验来说无比赞同徐鹏举所言,一步怂,处处怂,要不一开始正面刚到底,要不就夹紧尾巴做人,反正钱明早就得罪了,干脆继续得罪下去。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徐鹏举没说出口。
今日这送信的治资尹已经是个三阶武者,看来那帮文官想是找了不少强力武者当外援,自己恰好过去吸收一波这些强者的怒气,不然自己周围都是平头百姓、凡夫俗子,这要突破四阶得吸到什么时候去?
“那少爷……咱这礼品就不必送了吧,反正满京城谁不知道您和钱公子的关系?那钱公子还曾经欺侮到咱们府上去,这钱小的是真的一分都不想给他送过去。”
徐福想起当日钱明借传递圣旨来魏国公府上耀武扬威的样子,心生鄙夷,这厮如不是当时少爷在场,怕根本不把魏国公府上下看在眼里。
“送!怎么不送!他不讲礼,本少爷可是大梁第一讲礼的世子!咱们不仅得送,还得别出心裁的送!”
徐鹏举一个鬼主意立刻浮上脑海里,只见他贱兮兮的坏笑道。
“你去找京城中最好鞋匠打造一只鞋子,要记住,那鞋底能做多薄做多薄,另外一只去找京城最好的戏院里唱丑角的鞋子,然后再给爷包上,隔日咱们就给他们拿去。”
“哈?为什么啊……”
徐福甚是不解。
“哼!咱们送的礼要保证当事人用的上才行,本世子是不是很贴心啊?”
徐鹏举没解释,只是在哪儿继续笑道。
徐福脑瓜子灵活,立刻会意。
送鞋……
送鞋……
送邪!
这是个谐音,相当于把邪气送给别人,和送“钟”一个道理,不仅如此,那钱公子不是瘸了么?
这礼物……
少爷当真是坏的可以。
徐福也跟着坏笑一声,拱手一礼,立刻转身去办了去。
等徐福走后,管家进了门来,向徐鹏举见礼。
徐鹏举点点头,收起了刚才再徐福面前那纨绔、贱兮兮的笑意,立刻抬眉,面色严肃道。
“管家,你说的可是实话?”
“必是当真,少爷不必怀疑。”
管家也面色凝重,拱手答道。
“好,既然九边将士有这个心意,支持本少爷,本少爷不会谦让,明日宴会你陪我前去。”
徐鹏举点点头道。
“为何?少爷。”
管家一惊,自己身份低微,又不同于徐福善于钻营,做些内务和接待客户的工作绰绰有余,这种社交场合他一般是避免又避免的。
“咱们既然要联合在一起,那队伍中自然该处理一些首鼠两端,摇摆不定的人,明日你陪我前去,帮我看看那钱明的宴会上,有几个是你昔日的战友,如今在何处就职,何处高就,懂了吗?咱们行事得万分小心。
今上多疑,我们没有太多容错率。”
徐鹏举面色凝重,他知道风向一变,立刻就会出现很多墙头草,纵使这帮武将原本多支持自己父亲也好。
而到自己手里是来不得一点错的,徐鹏举要建立势力,最好从对父亲、对魏国公府最忠心的那一批人开始,如是混进了一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这后果不堪设想。
“是!少爷!”
管家躬身见礼,虽然对徐鹏举的转变甚是大惊,但心里却是欣慰非常,少爷终于长大了,不仅有勇,而且有谋,真是虎父无犬子。
“还有明日去宴会,咱们排场不能低,省得让他们看轻了魏国公府了去!”
徐鹏举向管家示意。
管家立刻会意,点点头道。
“咱家的象辂也好久没动动了。”
徐鹏举笑笑,这东西绝对能引一波怒气和怨气,要知道自太祖爷开朝,无军功者不可封爵,没有爵位就算呕心沥血、穷其一生,皇帝最多赏一个谥号,什么“文正”、“文忠”、“文恭”已经是文官最高的美誉了。
但是有了这些,却不配使用木辂以上的仪仗,想必徐鹏举亮出象辂的时候,那帮文官能恨的牙痒痒起来。
这时出去许久的徐福也折返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鼻子里塞到两团纸道。
“少爷,那一只薄底鞋,小的已经请工匠在做了,至于这一只,呕,我……小的可是呕心沥血找了京城十三家戏院,才淘到这一只万中无一,最适合钱大公子的脚的鞋。”
“哦?打开看看?”
徐鹏举又勾起那贱兮兮的笑意。
徐福也跟着一阵坏笑,只是抽卡了木盒子上面的移动盖子的一半。
这鞋底极高,想是丑角里唱武丑用来表演的戏鞋,不仅如此。……
“快!快!快!打开窗子!呕!徐福你小子真特么损!额……快关上!”
徐鹏举看着那盒子打开的瞬间,只觉的一股宛如死鱼混着捂了几十天的咸鱼的恶臭扑面而来。
连旁边身经百战的关键都有些吃不消了,差点被熏了个直接晕过去。
徐福想是自己也受不了,立刻把盒子抽关了上去。
“嘿嘿!少爷,怎么样,这可是小的找了多少个大武丑才找到的‘至宝’!
保证让钱公子一见难忘!”
“哈哈哈!”
徐鹏举和管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次日,天刚蒙蒙亮。
钱尚书府上就来了络绎不绝道贺的人群。
其中不乏原来徐鹏举父亲手下的亲将,和武转文的兵部侍郎们。
这些原本也是武将的一员,但性子机灵,一见风向不对就立刻转投文官麾下。
钱尚书很是满意,站在门口,脸上笑嘻嘻的接待着各种恭贺的人群。
“啧啧啧!这不是陈侍郎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卫侍中,这真的不必了,真的不必了。”
虽然口里说着不必,但钱尚书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接过他们的贺礼,随手掂了掂,转手交给了身后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