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乡试结果!徐鹏举舞弊!
乡试作为秀才们通往官身的第一场考试。
向来场面是比后面的会试重大的。
来参与考试的人数也是最多的,毕竟是周边州府的生员、监生、荫生、官生、贡生都来参加。
考上的便可成为举人,可别小看举人,举人是半个官身只要有机会补录,就算后面会试失败也能成为官员,例如教谕、县丞,运气好甚至能当上知县。
而且为什么古代会有人骂穷酸秀才,而没人骂穷酸举人呢。
秀才只能免除自己和妻子徭役,成为秀才中只有最优异的一等秀才,官方才会发钱奖励,所以穷酸秀才就是这么来,这秀才读书大部分还得靠家里支持。
举人不仅能免除自己和家人的徭役,凡是挂靠到举人名下的土地都可以免税,所以许多农民为了少缴赋税,愿意将土地挂给举人,很多白身的举人轻轻松松一跃成为当地大地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著名文章里范进中举,他才那么激动直接导致失心疯了。
所以这是三场考试里,秀才们最重视的一次考试,过了就算不考会试也是光宗耀祖,荣耀乡里,不过就永远是穷酸秀才,被别人在背地暗骂不已。
这就导致每次参加乡试的秀才们,多多少少对其他参与的考生都会去主动了解,毕竟古代交通不便,能来一个地方考试的也就是本省的人。
谁是最有可能拿到解元、亚元的,大家心里早就有了那么几个人选。
可是今日榜上出现的这三个,以前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约和普通秀才一样不过是每次参加乡试芸芸普通考生之一。
“这……这……柳柳恒、纪云、孔尚任是谁?俺不信,俺家公子在咱们县岁考次次第一,拿了不知多少禀生补助了,这三个玩……先生,到底是谁,要是有本事,俺不可能没听过的!”
“就是,咱们府学也没这号人!他们要有本事连府学都考不上吗?”
府学在古代是官方办的学校的意思,相当于今天的985和211,但是收取学生更为严格,一个府学里只有40人禀生,这40名禀生就是岁考一等秀才,国家会发于粮食和银钱补助,是一个省,甚至几个省最有可能考上的学生。
“不是禀生也就罢了,爷在府学里,连附生都没听说过这三人物,他们凭什么!凭什么!”
附生一般是岁考排名二等的秀才,他们能不能进入府学全靠运气,毕竟禀生数量是定死的,如果其中有人犯事或者死亡,前十的附生就可以补提进去,但是机会极低而已。
突然人群中终于有人大梦初醒一样的想起了。
“我、我和这三位都是一个地方的,他们、他们上次岁考是三等,怎么可能考上解元!”
“等等、等等,这三人我有印象、我有印象,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家在魏国公府上做事的亲戚说的,那徐鹏举徐世子抓的那三个士子就叫这名!”
“徐鹏举?这该不会就是他那什么黑……黑路口书院的三个学、学生吧!”
“不可能,不可能,打死我都不相信,徐鹏举他那怂样,能读的了这圣人之书,还能教人!”
人群立刻像热油里加了水一般炸开来,一时间议论声甚嚣尘上,整个金榜前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一般,如不是锦衣卫来了还压不下去。
另一头,文松茶社里。
一帮文官看着这考试结果如同死一般的安静,原本吵吵闹闹,以痛骂武勋和徐鹏举为主的屋子里,此时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见。
此时,终于有人打破宁静。
“我说……这三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取的解元、亚元的?”
文官们比普通百姓早一步拿到乡试结果,而且他们也早就买通魏国公府上的下人得知了那三个被徐鹏举带进魏国公府的学生的姓名。
柳恒、纪云、孔尚任,这三人就是徐鹏举的弟子!
就等今天致命一击,把徐鹏举告上御前,让他死无全尸!
怎么会、怎么会!
“不会是他们真的考上了吧!或者他们本来就有这个实力!”
“不可能,我已经查过他们的来历,最好的柳恒也就是个岁考三等秀才,连府学都进不去,考解元?剩下那两个文章更是一般,一个堪堪过了岁考,一个充其量四等秀才的水平!”
“难道是徐、徐世……鹏举真有教人的本事,或许我儿……”
有文官听的心动,毕竟根基浅薄的文官是不可能用特殊手段让子弟进入官场,他们也需要考试,如果徐鹏举能的话……
“住口!徐鹏举他、他、他要是能考试,母猪都能上树,这一定、一定是作弊!”
陈御史气的面红耳赤,怒不可遏,他布局那么久,他期盼那么久,全部。全部落空了,他的未来、前程都化为一旦了!
这种结果他不能承受。
“我、我要上御前去,告这徐鹏举舞弊!”
“慎言,陈大人!”
这话音刚落,有人从里间挑了帘子出来,众人转头一看,居然是首辅的书童,显然他是来给自己主子带话的。
“科举舞弊,事情重大!而且今次出题的主考官很是神秘,再加上这次推出的糊名制,连卷宗都请人抄了一遍,无论从笔迹、人脉都无处可寻,陈大人如说是舞弊,恐怕拿不出证据吧!”
其余文官一听才反应过来,陈御史这是气急败坏不顾一起啊!历来科举都是大事,如果传出舞弊,不仅主考官人头落地,连这一批的吏部官员和参加考试的秀才都要血流成河。
例如在徐鹏举前世的夏国历史上,明朝朱元璋的南北榜事件,就知道历朝历代对科举都是视如命脉的东西!
这老小子失心疯了?
刚才还和陈御史站一边的有部分文官心里立刻不服起来。
原本一致对外、攻击徐鹏举的文官联盟立刻出现了分歧,自古文人相轻,就是在前朝文官一时势大甚至众正盈朝的日子里,文官都会分成什么浙党、楚党、齐党互相攻击,今日又怎么可能铁板一块呢?
各个党派的文官立刻有了别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