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赵楠之死
赵楠强忍住心中的怒意,呵呵笑着点头,坐在了下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素闻中州礼仪之大,法度之严,今日一见,似乎名不虚传啊!”
吕哲面带淡笑,轻轻挑眉,装作没有听明白赵楠的话,道:“赵县台似乎话里有话?”
“哲是直人,赵县台有话,不妨明说啊!”
“呵呵呵…”赵楠皮笑肉不笑,嘴里仿佛衔着什么东西似的,左右颤抖,咬牙道:“中州的读书人,到底还是有些迂腐!”
话没两三句,便锋芒毕露。
还真是沉不住气!
吕哲心下冷笑了两人,微微挑眉,颇有韵味的盯着赵楠,道:“赵县台说我迂腐?可是有高明见解?”
“砰!”
赵楠的手拍在桌子上,目光顿时阴冷了起来,咬牙开口道:“姓吕的,别跟我打马虎眼,我查过了,你号称是有学识的人,应该知道我这地方…向来都是流放之地吧!”
“知道!”
吕哲轻松的点了点头,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见到他这副模样,赵楠更是呵呵冷笑,道:“知道?既然知道,你就更应该明白,你们中州狗屁皇帝的所谓官位,在我这里并不管用!这里说赵某人说了算!”
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几十个手持长刀的人,从后院左右的屋子中涌了出来,瞬间包围住了整个门前,将吕哲围困其中。
“你要杀我?”吕哲轻轻挑眉。
不等赵楠开口,吕哲一边喝茶,幽幽开口道:“纵然这里是流放之地,也是我大汉领土,我乃朝廷命官,如果死在这里,必有大军扫荡,你觉得你还能活命?”
赵楠的神色轻浮,呵呵笑道:“你在这跟我吹什么呢?我们和大汉疆土隔海相望,为了区区一个你,大汉会出动大军来攻我们?”
显然,他并不信任。
吕哲承认,自己低估了这些人的幼稚和肤浅。
之所以海南整片地方缺乏管理,主要还是资源难以运输,难以发掘,难以整理。
可不是攻打不了。
这里极为有限的兵器,都是从内陆流入,更没有什么成声势的兵力,各县分开治理,一个个就像是诸侯王一般,到死也见不上一面,落后的可怕。
要肃清这里,只需要一位猛将,携一支数千人的劲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征服。
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里,按照汉灵帝在世的时候来说,过不了多久,整个珠崖就要换一批人来当家做主。
其一,现在董卓当家,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其二,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吕哲也犯不上耗费口舌。
只是挑眉一笑。
顺手在桌面上一挥,茶杯掉落。
“其实不杀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若可以安心的在珠崖呆至任期,回返朝内,珍馐美味,女人财宝,我倒都能给你!”
赵楠面上还带着冷笑。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咆哮之声。
后牙被堵着的门板,轰然倒塌,两个看守的家伙,一左一右被提溜着扔了出来,在地上抽搐。
赵楠面色一变,却见一刚猛黑汉,手持一把火云大刀,率先进入,目光犹如铜铃,鼻翼散发着猛虎一般的冷啸,顺势一刀,直接将后面的三五人砍翻在地!
“大胆!”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县衙!”
本来,一群猛士,是准备好打硬仗的,外墙翻进来几个,许褚的后面跟着几十号人,蜂群一般涌入。
但见到只有几十名刀客,许褚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手中的大刀在地上一震,岩石地板直接龟裂。
“某家乃吕公帐下,谯县许褚是也!”
初次进攻县衙,许褚的心情还是非常兴奋,毕竟这要是在大陆,就算他武力再高,也不敢堂而皇之的闯进县衙,攻击县尊。
闻言的赵楠面色大变,气急败坏的望着吕哲,道:“你竟然是带兵前来!为什么我事先并没有收到消息?”
“呵呵!”
吕哲起身冷笑,淡淡道:“愚蠢!”
“我乃堂堂皇命太守,手持国家圣旨,通关文牒。你区区县令,以下犯上,罪无可恕。”
“许褚!”
“在!”
“将这些人尽数斩首,人头在县衙门口筑成京观,来往可见,以儆效尤!”
“是…!”
“不要!”
赵楠已经慌了阵脚,左右乱看,连忙望着吕哲道:“大人!我知错了!求您放过我吧,大人!我还有宝藏!您只要放了我,我就将宝藏的位置告知!”
吕哲目中云淡风轻。
许褚得到了命令,压根就不管她求饶,当即,提着大刀往前走。
明明还有几十号人,但是看到许褚的胜威,以及旁边几百号大汉,哪有一个敢动的,任由许褚到了前面,长刀一挥,直接斩掉了赵楠头颅。
与此同时,许褚手下其他人也动了。
一时间,血气弥漫整个衙门。
只是片刻,屋里面站着的,已经都是自己人。
“无头尸体,都给我抬出城外,埋在路旁。”
“是!”
县衙外面,无数人都在围观。
马车还停在门口,马老大坐在车上,蔡文姬刚刚掀开帘子,马老大就拉合上,轻声道:“夫人还是别出来了,吕公有令,说场面太过血腥,怕您看到了,引起不适。”
“文鸿在杀人?”
蔡文姬的口音十分惊讶。
但马老大并没有回应。
无数人指指点点,有胆大的人凑到马车这边问,马老大轻声回答道:“珠崖县台犯上作乱,伙同谋逆,已经被新任太守大人斩首了。”
“新任太守?”
“太守是什么官职?”
“你这个乡野村夫!太守才是我们珠崖最高长官,不过,历年以来,大汉少有委派,即便有,也只是名义上的遥领,太守本人不会来呀!”
“据说相比之泱泱天国,我们这里穷乡僻壤,没有人愿意来!”
“怎么就穷乡僻壤了?”有人不服。
“乡野村夫!”
“你没听那些流放民说过吗?”
众人议论纷纷。
但人头血淋淋的堆在前面,竟然少有人面露畏惧之色,只是觉得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