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北关战斗
王铭章最终还是没有采纳陆维的建议,还是按原来设定执行城防计划。陆维心中不免有些感伤,他知道王铭章将军的顾虑,有个城墙防守还能阻挡日寇兵锋,可若是主动放弃城墙,只怕是引火烧身,到时候溃败的更快。
后世的战争模式经历了伊拉克战争和叙利亚战争的验证,巷战模式已经成为后世现代战争的主流,各方不再热衷于大兵团野战的对决,而是城市巷战对有生力量的消耗,对战争潜力的压缩,这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陆维想,中日两国国力悬殊太大,唯一有机会能战胜日本的就是在于人口。持久战!没错!对有生力量的杀伤,才是日本这样寡民小国的死穴所在,而巷战正是消弭武器差距,杀伤有生力量的绝佳场所。可惜,王铭章不懂!
将军离开了,亲自带队支援南关阵地了,而陆维也领命接替在那里拼死镇守的727团1营营长严诩所部。
“轰!轰!轰!”教堂距离北关并不远,但两地的景象却截然不同,如果北关是人间炼狱,那么教堂就是一片净土。当美式风格的建筑消失在众人身后时,取而代之的是中式的残垣断壁,到处都有倒塌的房屋,土坯混杂着椽檩堆砌成一个个小山包,战火肆意的在燃烧,似乎这正是他们的盛宴。路旁倒毙几个平民,或许是没有来得及撤退的可怜人,或许是准备迎接皇军令他们脱离苦海的良民,总之遭受了无妄之灾。战争是残酷的,和平是人们向往的,可和平来之不易,他是构建在战争的破败之后,是人们一次次反思战争的痛而得来的。当疼痛被抚平被淡忘的时候,一个不经意间,他再次昂首…… 陆维认为,解决战争的重要手段还是运用战争,要将侵略者打疼,还要让他疼得时间够长……
“长官!727团1营营长严诩!”“728团代理团长陆维!”
陆维和严诩在北安城门口会面,正式做了阵地的交接。
“团座!这人也太不仗义了吧?”严诩与陆维交接阵地之后便离开了,什么也没说,这引得花格子不满。
“算了吧!”陆维说道“军部的命令本来就是让我们接替1营阵地,人家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或许军部还有其他命令给他们呢!”
接管阵地,陆维脑海中系统突然间弹出一条讯息:
叮咚!接受任务-守卫北关!任务达成目标一:尽量杀伤敌军半数或半数以上。奖励经验值2500点,功勋值5000点,毛瑟m1903式手枪10枝,配弹250发。
叮咚!任务达成目标二:坚守北关不失长达八小时或更长时间。奖励经验值2500点,功勋值5000点,毛瑟m1903式手枪10枝,配弹250发。
特别提示:任务目标一和任务目标二先后达成,将自动视为战役胜利,所有奖励翻倍。
……
北关阵地共有三道防线,第一道是城墙外围,第二道是城墙,第三道是临街构筑的。若是这三道防线全部沦陷,那么就意味着任务的失败,以及鬼子可以畅通无阻的向其他三个方向进攻。任务可以说十分艰巨,不说防御阵地,就是杀伤半数以上的鬼子,就不是容易达成的。好在鬼子北关方向只有两个半中队七百余人(系统给出的情报,算是给宿主的小小福利吧!),所以陆维打算放弃第一道防线,对城墙进行有限防御,重点经营第三道防线,以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为要。
“团座!怎么布防?”刚从727团手中接管阵地,第一道防线已经岌岌可危了,为了防止鬼子冲进来,陆维已经下令封死城门,这也就算是放弃了第一道防线。如今第二道防线成为鬼子攻击的主要目标,十数门直射炮、重炮向那里轰击,部队伤亡极大,陆维也打算放弃。兵力有限,可不能浪费在鬼子的炮火之下。
“不好了!右边城墙被小鬼子轰塌了!”有士兵喊道,花格子立马动员起来道“赶快堵上缺口!”小鬼子还没有冲上来,陆维一把拉住花格子说道“命令部队放弃城墙,只留几个点有限防御,大队人马立即进入第三道防线布防,尤其是豁口处,安排两挺机枪过去。”花格子立即明白陆维的意思,两人搭档这几天,花格子对陆维算是服了,军校出来的和他们这些泥腿子就是不一样,应了一声便下去布置了。
军座虽然夺了陆维的兵权,可却将花格子、张大彪、邓大眼、陈六如、候九这些陆维用的顺手的干将给了他,也好让陆维有发挥的资本。
“陈六如!给老子布置几个绊子!”陆维高喊道,陈六如终于又可以一展身手了,陆维他们别的没有,可手榴弹和炸药却是足够,使几个绊子,阴一下小鬼子陈六如很是乐意。
滕县的城墙,高10米,厚5米,外围深5米,不能算是坚城也绝对不弱,能炸出一个豁口,鬼子自然要好好利用。陆维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打算利用豁口作为诱饵,杀伤鬼子的有生力量。
“大队长阁下!快看!城墙被轰塌了!”
第1大队大队长果然从望远镜中看到一个被轰出十几米宽的大豁口,这下可高兴坏了,这岂不是意味着皇军能够大张旗鼓的进入滕县烧杀抢掠了吗?
“命令部队立即攻占豁口,固守,务必扩大战果!”
“嗨!”
赤柴阁下还在南关同支那军殊死搏斗,第1大队却取得了重大进展,为了能够在赤柴联队长面前狠狠露把脸,第1大队大队长将两个步兵中队全部派出,只留下大队部后卫部队和炮兵留守。
当鬼子两个步兵中队不计伤亡的朝着豁口冲来,此刻城墙上的几个有限火力点开始反击,不过程度都不大,大队长认为,城墙已经被轰塌,城墙上的国军一定退了下去,没有必要为几个薄弱的火力点浪费皇军宝贵的炮弹,再说了,皇军士兵已经就在城下,炮火会造成误伤的。如今首要目标是如何攻入城中,孰不知清鼻子还流死人,城墙上的可都是神枪手。
“杀鸡鸡!”小鬼子攻入豁口,却被严阵以待的我军士兵一阵弹雨扫倒一片。这里布置了两挺重机枪,都在鬼子掷弹筒射击死角,如果朝城外攻击,则需要极大的运气才能命中。而豁口正对,也有至少一个排的士兵进行阻击。
遭受到阻击,还是有大量鬼子向豁口冲来,也有一些鬼子在各自长官的率领下打起了城墙的主意。这里疏于防守,可小鬼子没有云梯,只能靠叠罗汉来爬上城墙。这个时候,陈六如布置的绊子就起到作用。鬼子爬上城墙,不可避免的要探手出来触发机关,此刻集束手榴弹便让小鬼子吃痛不已,损失了数十人,此后小鬼子就又将重点放在了攻占豁口上面。
一连三次,冲入豁口的鬼子都被打了回去,伤亡估计一个小队,鬼子立即开始构筑机枪阵地,用瓦砾、砖木甚至是同袍的身体构筑,不可谓不疯狂。机枪阵地构筑完毕,可还没开几枪,陆维就命令部队撤退,他是绝对不给鬼子发挥武器优势的机会的。当然,撤退也不是一溜烟儿的奔命,有序的撤退和掩护是必不可少,尤其是豁口两侧贴着城墙埋伏的掷弹兵。十几个人却分到两百多颗手榴弹,每个人浑身都被手榴弹所武装。
国军撤退,小鬼子又开始疯狂进攻,一窝蜂似的往里冲,刚刚构筑好的机枪阵地也只能随着步兵运动。可是,咱国军战士同意了吗?
埋伏在豁口两侧的国军士兵一顿手榴弹招呼,顿时小鬼子死伤一片。陆维之前有过交代,能打则打,不能则退,可他们已经将自己当作了敢死队,为了掩护大队人马撤退,一个个挺身而出,拉响身上的手榴弹,抱着鬼子同归于尽,最终同小鬼子一同化作一片血雾。
在这个时代,可爱的士兵在“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信条之下变得无畏,他们的生命不止是为自己付出,也是为了战友、亲人、和这个国家……
陆维眼中含着泪,他们用他们的生命为袍泽赢得撤退的时间,陆维不能对不起他们。“撤!”包括城墙上的神枪手也一道撤了出来。
……
鬼子终于攻入滕县县城,可付出的代价似乎有些大了,攻占了一个豁口就将大半的中队损失了,可鬼子大队长并没有意识到,大多数鬼子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反而倒是攻入滕县意味着战役可以很快结束,也意味着他们可以尽情的烧杀抢掠,体会战争带来的快感。
“哇呀呀!”小鬼子攻入滕县,原本以小队建制作战的部队似乎是约定好了一般,迅速做鸟兽散,变成以三五人为单位的小群体,出没于各个屋里坊间,这就给了我军逐个歼灭的机会。
陆维所部,因为有陆维这个战争Bug的存在,使得他们的自动武器比率远远高过日军。为了这一战,陆维担着暴露的风险兑换了二十枝毛瑟m1903军用手枪,多了害怕部下起疑心,但少量还能用军部特批来搪塞过去。
有了这些驳壳枪,再加上梁颖权支援的冲锋枪以及缴获的鬼子制式武器,使得陆维所部火力空前强大,而陆维又坚决不与鬼子打对攻,在运动中歼灭敌人,所以一时间枪声四作,每当鬼子寻着枪声聚集,发现的只是鬼子的尸体,而这些尸体也不保险,都被布下了诡雷。鬼子有收敛同伴尸体的义务和习惯,虽然战斗还没有结束,但都是同袍,家书、财物现金什么的能“托管!”就顺捎带的事儿,可只要翻动尸体,下面的诡雷就会爆炸,给小鬼子带来的不仅是实实在在的伤亡,更在心理上造成恐慌。以至于,鬼子日军军官严令士兵不准靠近尸体,必要时还要扫射以确保没有陷阱。
日军攻入县城已经半个小时了,非但没有肃清中国军队,也没能顺着城墙向其他方向进攻,反而被死死的拖在北关巷战之中,这让第1大队大队长极为恼怒。有心要动用大炮,可敌我双方交织在一起,炮击会误伤,无奈只能加大兵力。
又过了十几分钟,大队长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城内枪声越来越弱小了,难道是支那军的抵抗已经全部被清除了?不!没那么简单,这伙支那军很难缠,是中佐自中日交战以来遇到的最为难缠的对手。果然,事实印证了他的判断。不一会儿,他便在城头真真切切的看到,大约30多名支那军一顿手榴弹将一个分队(相当于班的编制)的皇军撂倒,然后抵近不是用大刀便是用刺刀手枪收割人头。
“巴嘎雅路!”中佐想不通,什么时候支那军居然有了如此胆量和战力?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他的两个中队就彻底报销了,别说在赤柴联队长面前露脸了,就是上军事法庭都恐怕来不及了。鬼子大队长也不是等闲之人,他立即收拢部队,让所有日军全部撤到城墙上,居高临下。结果,回来的人让他着实吐了一口鲜血。加上大队本部,炮兵和留守部队,一共才200多人,不到一个中队的兵力了。这还是自己的直觉一再提醒自己及早做出决断,要不然,自己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前方的城市街道巷子就仿佛一处泥潭,让人进去就难以自拔。所以,中佐很明智的选择了固守,固守在高高的城墙上,这样支那军也不敢进攻,当然也逃不掉,而自己?进可攻!退可守!时刻保持着对北关的压力,迫使支那军不敢懈怠。这是200多鬼子,也是一支不小的威胁,而他们要是不愿意跟你打巷战,陆维明刀明枪的对干,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于是双方只能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