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同德国人的交易
“法肯豪森将军，在下恭候您多时了。”
法肯豪森一愣，惊讶的说道“陆！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您一连三天对一位受伤的士兵进行最细致的追踪观察，似乎已经超过将军对士兵的关切之心，您的目的只怕不在那位士兵的伤情上吧？”
被陆维点破，法肯豪森有些惭愧，他说道“十分抱歉！陆将军！我为我的做法向那位士兵以及您道歉，希望能获得您的原谅！”
法肯豪森道歉极为诚恳，陆维当然没有想要为难他的意思。“请！”将他请入内堂，奉上茶品。
两人各自端着一杯茶自顾的品着，都不说话，最终法肯豪森还是没能耐过陆维，他终于忍不住了，率先开口道：
“陆将军！我来找您是想请您告诉我，你的青霉素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呢？”
陆维呵呵一笑，然后一本正经的回道“很抱歉！法肯豪森将军！请恕我不能！”
这样的结果他已经料到了，青霉素这种治疗枪械伤极佳的特效药，无论如何是应该严格保密的，能够让他很清楚的了解这种药的效用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又怎么会轻易告诉别人这种药的来历呢？
法肯豪森退而求其次，说道“将军！那如果我们要买呢？从别人手中买和同您手中买是一样的，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证，您得到的会更多！”
陆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说道“法肯豪森将军！我知道您想要什么，我也确实可以给您。说句实话，这个世界上就目前而言，除了我们还没人能够生产青霉素。它是由一个拥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泱泱大国，古老先民智慧与经验的结晶。早在唐朝时期，长安城内的裁缝就将长有绿毛的浆糊涂抹在被剪刀划破的伤口上，帮助愈合。在明朝时期，更是有一种名为陈芥菜卤的药汤用来治疗肺炎。”
这话确实如此，对此法肯豪森丝毫没有怀疑过。他这三天除了认真记录关于青霉素临床效用之外就是查阅各种资料。除了找到几篇英国细菌学家发表过的有关青霉素的研究论文之外，就再没有任何发现。推理之下，他认为青霉素极有可能是中国人发明及率先应用的，因为依照西方人的性格及行事作风，青霉素现在可能已经人尽皆知了，可遗憾的是市场上没有任何可用于临床治疗的实物出现，法肯豪森也没有听说过有证明青霉素临床效用的例子。
虽然他几乎可以肯定青霉素的中国人发明和率先使用的，但他依然被陆维的话震惊了，中国人真是伟大，他们居然在一千多年前就开始这方面的研究和应用了，那么这么长时间找到一种大规模生产青霉素的方法还是很容易的。不由的他对今天可能达成的合作意向充满了期待。
果然，陆维将一份资料递给他，法肯豪森认真的阅读起来。这是一份关于青霉素特性及临床应用抗菌广谱的研究报告，以及青霉素工业化生产的工艺流程简图。不要以为这些东西也是陆维搞出来的，就是刚才关于青霉素在中国古代的应用，还是当年应试教育之下的意外收获，这些资料可都是来自于系统。
看完资料，法肯豪森又将资料工工整整的放在靠近陆维的一面，双手放置在膝上，恭敬的说道“陆！青霉素是一种对后世极具影响的药物，我想这样的药物是应该分享出来，您说呢？”
陆维耸了耸肩，表示对他的意见的认同，当然这种认同不并不是没有条件的。那么，接下来就是大家坐下来讨价还价的时候了。
“陆将军！不知您需要多少钱才能将关于青霉素大规模生产的技术转让给我们呢？当然，除了金钱以外的什么条件也是可以的。”昨天，法肯豪森下定决心给国内发报，将青霉素的详情传达回去，收到的回答仅仅是试探性的谈判，今天主动来找陆维探底，多少有些他自作主张的缘故。
来了！青霉素技术陆维不打算贱卖，实际上一些对后世有着深远影响的革命性技术或发现，贱卖就是对它们的一种侮辱……好吧！仅仅是陆维这样认为的。
“将军！我不需要钱，我需要机器设备，需要技工，需要医生还需要军事教员，当然武器也是必不可少的，德国国防军五个正规师的装备怎么样？噢！当然还需要飞行教员！”
当陆维提出不需要钱而是需要机械设备和技工时，法克豪森心中窃喜，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可当听说陆维还要五个师的装备时，他的嘴角虽然抽动了一下，但也马上恢复过来。五个师的装备虽然有点多，但对于青霉素的价值而言，也算合理。最后，陆维需要军事教员时，法肯豪森为难了。由于中日战争，日本已经对中国宣战了，虽然国民政府还迟迟没有对日宣战，但德国已经决定应日本要求撤回一切对华援助军事人员，并开始对华实施武器禁运。尽管他对德日同盟并不看好，尤其是看不惯日本人的自大、傲慢，但他也无法改变什么，可能不久他也要回国了。
“陆将军！别的都好说，我们还可以再谈，但军事教员请恕我无能为力了，您也知道日本人已经对你们宣战了，虽然国民政府并没有对日宣战，中德两国依然是友好邦交，但日本人的抗议使得我国不得不撤出所有的在华教官，可能不久我也将离开这里，希望您能理解。”
“理解？当然理解！对于德日同盟我能够理解，当然也为之感到惋惜。强大的德意志确实找到了一个好盟友！日本是这个世界上最下贱无耻的国家，合约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张纸罢了，既然是一张纸那么是用来擦嘴还是擦屁股那就是他们自己可以决定的。
我听说德国的参谋部制定了一项针对苏联的作战计划，是由保卢斯制定的，名叫：奥托计划！（奥托计划就是巴巴罗萨计划，也不知道现在制定了没有，出于小说需要，权当它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中德国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整个东欧平原！计划几乎完美，但需要日本攻击苏联的远东来牵制苏军部分兵力，我想很快你们就能认清日本人的丑陋嘴脸了！”
当陆维说出奥托计划时，法肯豪森脸色瞬间变了颜色，仿佛被人戳中心事一般，随后他恢复平静笑着说道“陆将军真会说笑。苏德两国也是友好同盟，我国没有制定过任何针对苏联的作战计划，至于说这个奥托计划？很可能是英法两国用以离间苏德的工具罢了！还望陆将军不要轻信旁言！”
“噢？没有吗？可能真是英法两国暗中搞鬼，他们可真是坏透了！”
陆维也不敢确定此时的德军是否已经制定好这个奥托计划，不过日后确实是依计行事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该谈的也已经谈完了，只是事关重大，法肯豪森一个人做不了主，他需要德国方面的回复，向陆维告辞便匆匆离开了。今天的收获实在是有些令人以外，与奥托计划泄密相比，青霉素又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法肯豪森马上向国内汇报，并向元首写了一份信：
亲爱的元首：
请不要将这封信向往常一样随手丢进纸篓里，如果认真的阅读一番，我想您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就在刚刚，我从那位中国将军那里过来，是的，就是那位我前两天给您提起的那位年轻的中国将军。他的手中掌握一种新型抗菌类药物的制作方法，效果可能会是磺胺类药物的九倍以上，请不要质疑，聪明的中国人使用这种药物已经超过了一千年……
关于技术的转让我们只是进行了短暂的磋商，并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但他已经开出他的条件，我还是希望国内能够对此足够重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药品绝对具有跨时代的意义，它不仅可以挽救大量士兵，甚至可以改变战场形势，对伟大的德意志而言，我们有必要将它握在手中，因为光有磺胺并不保险。
好了！我想要说的并不是关于那药品-青霉素的事情，而是要告诉您，我们针对苏联的奥托计划似乎已经泄密。就在今天，奥拓计划大纲居然从一位中国将军嘴里说出来，着实令人震惊，但我确信我没有听错，其中的内容也极为接近，他甚至知道计划的制定者是保卢斯将军，这绝对不是巧合。保卢斯将军对元首及德意志的忠诚毋庸置疑，但这计划确实已经泄密，还请元首明查。
好吧！亲爱的元首，我知道您不愿意看到我的信件，可能读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不过我依然要在最后提出我的看法，日本人确实不是一个盟友最好的选择，这个国家贪婪、自私、狂妄而又目中无人，听听驻华大使对他们的评价就能有个公正的评判了，或许我们应该在其它国家当中找个替代品？中国就不错！虽然现在他们的国家正在遭受日本人的入侵，可他们的战争潜力巨大，我相信日本人不会取得成功的，他们很快就要遭受失败的洗礼，对此我坚信不疑。
好吧！就写到这里吧！我亲爱的元首，祝您身体健康。
德意志万岁！元首万岁！卍！
忠诚的亚历山大冯法肯豪森
希特勒出人意料的对法肯豪森的这封信重视有加，原因无他，自己亲自参与制定的针对苏联的奥托计划有可能泄密，这是不可饶恕的。不管那位中国将军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的消息，但总归是与计划的策划者脱不开干系。
戈林、希姆莱、戈培尔、保卢斯？这些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德意志帝国都极为忠诚，他们泄密？可能性几乎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身边的些秘书、情妇。于是，在德国高参部内部，一场大清洗开始了。陆维并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么多人的生死，如果他知道的话，还不会泄露天机呢？
清洗是连夜展开的，当纳粹的高官们汇聚一堂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他们的秘书或侍卫已经换人了，换成身家更加清白的党卫军冲锋队员，所有人心中不免腾起一股不安之色。为了平复亲信将领们内心的不安，希特勒并没有深究而是要求他们重新制定一项作战计划，取名：巴巴罗萨计划！使得该计划要比奥托计划更加严谨，并针对泄密之后苏联可能做出的战略调整对计划进行改进，重新评估苏联的战争能力。
泄密事件让希特勒对法肯豪森另眼相看，他的一些意见和建议也被再次提起，其中就有关于青霉素的提议。
“诸位！关于青霉素各位怎么看？”
第三帝国如日中天，高层们像今天这样齐聚一堂可能只有在重大军事会议上才会见到，而今天议题的主题却是一种药品-青霉素！
“元首！我认为法肯豪森绝对是收取中国人的好处，对于中国那个贫穷落后的国家，他们能够生产出什么好药吗？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是我们磺胺吡啶效用的九倍以上，显然是夸大其词。最可笑的是，他们居然要我们用大量的设备和人才支援以及至少五个师的国防军装备来换取那么一张无用的废纸？元首！我认为我们应当立即召回在华的援助人员，如果还有人不走，那就以叛国罪论处，取消国籍，没收个人财产，移交法庭审判！”戈林是亲日的，谁都知道他如此激动所为何人？无非就是法肯豪森曾经义正言辞的拒绝回国，戈林才会有如此表现。实际上，戈林这样，与希特勒的对日政策倾斜有很大关系，德国需要日本这个同盟，为此放弃中国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希姆莱这位党卫军实际领导者，希特勒人种论的坚定支持者以及实施者，拿出一份文件说道“元首先前交代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事实上中国人与我们日耳曼民族一样，是世界上最高贵的种族，当然也是最聪明的人种之一。虽然最近一个世纪里他们都饱受侵略之苦，可这只是暂时的。就连拿破仑也曾说过：谁惊醒了那头东方雄狮，他将为此付出代价！
就拿青霉素而言，我不认为中国人在撒谎，事实上他们研究和使用青霉素已经长达一千多年，对于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家，还有很多有待发掘。而且，我认为如果法肯豪森所言非虚，那青霉素的所蕴藏的价值，岂是区区五个师的装备可能比拟的吗？”
希姆莱和戈林争锋相对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往常希特勒是向着戈林的，但今天他选择了希姆莱。“就让法肯豪森为全权代表同那位中国将军谈判吧！他的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他，甚至可以给他更多。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希特勒正欲起身离开，戈林立即阻止道“元首！如果这样的话，那日本人那里如何交代？”
希特勒笑了笑对戈林说道“戈林！我的亲密战友，日本人那里该如何交代是外交部的事情，这你不需要做出回应。”
戈林不明白希特勒为什么在对日态度上转变如此之快，他还不死心又问道“元首！如果让日本人知道我们又一次违反盟约支援中国政府的话，可能会很麻烦。”
戈林需要希特勒认清形势，没想到他的话令希特勒反感，没有好气道“麻烦？能有什么麻烦？趾高气昂的过来抗议吗？”说完转向外交部长说道“如果下次那个矮子胆敢大声冲你吼叫抗议的话，你就将他给我扔出去！”
“元首万万不可，他们是我们盟友！我们不可以如此对待他们！”戈林马上劝阻，但外交部长却欣然领命。
一旁的希姆莱看到戈林如此维护日本人心中不由的摇了摇头，他还是没看开啊！
确实！希特勒都怀疑戈林的情商是不是负数？自己如此明了的暗示他居然还不明白，希特勒真是怒了。他冲戈林吼道“盟友？难道签订在纸张上的就是盟友？德日虽是盟友可我一点都没有看到日本人的诚意，反而是傲慢，这是对待盟友应该的态度吗？”
说完冷哼一声便离开了，其他人紧随其后，只留下戈林一人还傻愣在那里慢慢接受如此之快的转变。
很快，德国方面传来了好消息，对于陆维的要求，德国方面全部接受，并列出清单交到了陆维手上：一整套的子弹及炮弹制造所需的各式机器，200名熟练技工，50名军事教员（包括20名飞行教员，以志愿兵形式委派）以及五个师的标准装备，只是以国军德械师的标准配制的。
陆维没想到德国方面会如此大方，陆维提出如此多的要求，原本打算坐地起价，就地还钱，可没想到德国方面全然接受，根本没有要讨价还价的意思。这次交易的成功让陆维对德国好感倍增，不由的想起商城中其它武器及技术，如果可能的话，下次还卖德国……